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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了亞蘭的嘴唇,她豁出去了似的,重重地吻了過去。 她力氣很大,幾乎是整個人直直撞在亞蘭的嘴巴上。 伊芮絲的嘴巴因為她的野蠻而撞疼了,亞蘭似乎也不好受,臉上閃過了吃痛的神色,似乎還有些不解。 伊芮絲一點都不關注亞蘭的情緒、他的反應,她死死地盯著毫無變化的[當日可使用魔法次數3/3],仿佛正在經歷一場永遠走不出去的夢魘。 為什么不可以? 詛咒為什么沒有解開?! 伊芮絲的內心在咆哮。亞蘭的聲音在這時傳到了她的耳畔。 跟心急如焚、整個人能和火紅色的夕陽一塊燒起來的她不同,他的聲音輕柔如清澈甘甜的潺潺流水,不緊不慢,平波緩進。 伊芮絲,我們可以慢慢來。 伊芮絲的焦慮已經無法掩飾了。 沒有時間了 我們有很多時間。 伊芮絲的腦子暈乎乎的,其實并沒有怎么把亞蘭的話聽進去。 她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上些什么,沒有經過組織的字詞碎片即將脫口而出之際,卻猝不及防地被他的唇瓣堵了回去。 跟暴躁又粗魯的她完全不同,亞蘭的吻溫柔到了極致。 他親在了她的上嘴唇,像是在對待哪怕用多了一點的力就會化掉的草莓奶凍,他小心翼翼地吸吮,還睜開了眼睛,偷偷觀察她的反應。 他的伊芮絲瞪著大大的藍眼睛,像是裝在玻璃瓶里的藍色的水,眼光流轉,清澈而透亮。 她看上去很茫然,又無助,相當驚慌。 面對這樣的一雙眼睛,亞蘭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戀戀不舍地在她甜美且柔軟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仿佛煙熏過的嘶啞聲音從亞蘭嘴邊傳了出來。 像是在哄騙人一樣: 好女孩,把眼睛閉上。 她卻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亞蘭別無他法。 他只好伸手輕輕捂住那雙湛藍眼眸。伴隨向下的掌心,她終于闔上眼皮,他能感覺到她的眼皮、她的眼睫毛正在輕輕顫抖,受驚了一般慌張。 別怕。 他在她耳下低喃。 又在她的唇角親了一下,問她: 可以嗎? 她輕哼出了個鼻音。 干凈得像是單純不知人間險惡的小羊羔。 見伊芮絲沒有拒絕他的意思,亞蘭進入了下一步。 此刻的姿勢讓他很難受。 為了支撐起身子,他的手肘撐在了被壓平的春麥上,他無法控制伊芮絲的位置,以至不得不像在吃漂浮在水面的餌食的金魚一樣,伸長了脖頸,輕吻淺啄。 不止是姿勢,他的欲/望、對她的渴望也恍如永遠不知道飽腹的金魚一樣。 他想要更多。 更多 念頭誕生于唇瓣廝磨而生的快感之中,意志力像是不戰而降的士兵,敗得干脆利落一蹶不振。 身體便自作主張地有了行動。 亞蘭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左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攬住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腰上,右手則扶著她的后頸,封死她的退路。 亞蘭狡猾了一次。 為了不被伊芮絲發現他正企圖一點一點奪回主動權,不被她意識到他正在做的事情,過程中他沒有停下侵略的步伐。 他含住了她的上唇瓣,輕柔吸吮,確確實實地當成了入口即化的草莓奶凍,小心仔細地品嘗她的甜美與柔軟,忍住不一口氣全吞進肚子里。 甜膩的瓊液從唇縫之間流入口中,芬芳在舌頭上漫開。 一張一合一呼一吸間,親吻的聲音悄悄跑了出來。 傍晚的微風將它散開,宛如在水里漸漸復蘇的繡球花瓣,被壓倒的春麥挺拔,充滿生機,又蠢蠢欲動著,周遭一片被夕陽鍍上金箔的遍地金麥仿佛又多了一層粉紅色。 亞蘭不是一直都那么溫柔。 他也有他的野心。 當被親得快喘不過氣了,滿臉通紅的伊芮絲不由下意識將雙手地按在了他精壯的胸膛上,試圖把孜孜汲汲的亞蘭推開一些。 伊芮絲顯然失敗了。 她的抵抗根本推不開強壯的男人,反而把自己推入了山窮水盡的境地。因為按在后頸與腰的大掌,她像是天鵝一樣彎出了優美但不太舒服的形態。 到了最后,她終于睡躺在了麥地上。 宛如一朵潔白的花朵悄然綻放,鹿角棕的塵埃亦掩蓋不住她的嬌艷美麗,即使堅硬的巖石將她壓在身下,也絲毫不影響她以盛開的姿態舒展出曼妙的姿態。 而被壓扁了的麥子依然有點扎人,有點刺刺的,但并不冰冷。 伊芮絲分不清這股仿佛要燒起來般的熱度究竟是來自麥地,還是來自于她,或者亞蘭。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正劇烈起伏,心臟像是在打鼓一樣震耳欲聾。 曖昧的喘息聲和像是吸果凍般的親吻聲音不受控地在麥地里回響。 她抬不起手。 隨便說任何一句話、一個字眼,都軟綿綿的,毫無力量,又充滿了愛戀的滋味。 明明只是一個親吻而已。 可伊芮絲的焦慮、她的焦灼全數被他的熱情消解了。 猶如出海的水手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這片黃金海里,她忘記了自己要去哪,也不再記得自己從哪來的,她暈頭轉向地面對來勢洶洶的風暴,孤舟獨槳地與他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