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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露一路聽下來,眼睛珠子越瞪越大,這是宮里娘娘才有的待遇吧。 常福耷拉下眼皮,心道:宮里沒有娘娘,反正太后沒這待遇。 連棠最欣喜的是前院的兩間大書房,還連著一個臥房,正好橫兒以后隨東陰先生進宮的時候,可以待在這里安靜讀書。 轉了一圈,她對這個官舍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大概就是無功不受祿的忐忑吧。 * 連橫聽說jiejie醒了,心思飛到宮里,正好東陰先生要和祁衍議事,就帶著他進宮。 如今連棠有了屬于自己的院子,姐弟倆說話方便多了。 連橫和沉露一樣沒見識,進來后哇哇哇的嘴就沒合上過,他覺得東陰先生的院子已經夠匠心獨運了,沒想到這里更精致,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連棠帶他去書房,面對寬敞明亮的開間大書墻,連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東摸摸西摸摸,試探著問:先生放我休假的時候,可以住這么? 連棠躊躇,面對弟弟希冀的眼睛,她很想應是,但終歸沒有答應,這里是女子官舍,你雖年紀不大,也是小男子漢了,應該不能留宿。 皇帝給她提供住處,帶著沉露已是越矩,再拖家帶口成什么樣子。 連橫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過,笑道,阿姐,橫兒知道了,不過你在宮里能住這么好的官舍,我替你高興,至于我,進宮的時候能在阿姐這里安靜的讀書,就已經很好了。 連棠欣慰的摸摸他的頭,橫兒真懂事。 他們默契的沒提花嬤嬤的死,也沒提二叔二嬸的卑劣手段,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活著的人還得朝前看,連棠不想因此擾亂了橫兒求學的心志,而橫兒見jiejie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更不會在她面前提不高興的事。 姐弟倆又說了會子話,連棠就留橫兒一個人讀書,獨自朝攬月閣走去。 攬月閣里,祁衍身后的隔墻上掛了一幅碩大的輿圖,東陰先生站在旁邊沉思半晌,眼中一亮,恍然大悟。 他繞回到書案前,和元寧帝分析,這次新政,內閣的那幫文臣沒有翻出大浪,西戎可汗無機可乘,只好改變策略,不從西部疆界入侵,而是另尋其他的突破口。 祁衍坐在書案前,一手支頭,一手放在桌上,玉管般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黑檀木桌面,凝眉深思,王師在西北邊關筑起了一道銅墻鐵壁,若不能做到里應外合,西戎大軍自然不敢和王師硬碰硬,他勢必要找更薄弱的關口。 會是哪里呢? 兩人對著輿圖,再度陷入沉默。 突然,祁衍眉峰蹙高,目光如兩把銳利的尖刀插入輿圖中的一點,威喝一聲,北境! 東陰先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睛定在北境關口,北關口山勢險要,易守難攻,一般的軍隊不會選擇這里進攻,當年連將軍在的時候,此處固若金湯,從未有戰事,六年前他犧牲后,這里倒是常有蠻族滋擾,成了我大齊邊關最薄弱的一環。 祁衍漆眸陰晦,朕倒是小瞧了西戎可汗,也許六年前兵敗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布局這個備選方案,而他布局的第一步,就是當年趁亂殺了驍勇善戰的連將軍。 東陰先生贊同,是啊,當時先帝抽調了所有的兵力去西境,北境只留下殘兵弱將,連將軍再神勇,也抵不住西戎可汗精騎的偷襲。 說起這位將軍,東陰先生至今還唏噓不已,其實他愿意收連橫為徒,并悉心教誨,一是他相信元寧帝的引薦,也是因著連橫是連將軍的后人,愛屋及烏。 東陰先生雖是文謀,卻打心底欣賞武將拋頭顱灑熱血的大義,他所欽佩的武將中,開國之君先帝算一個,可惜后期昏庸yin.亂,連將軍算一個,卻英年早逝,最后一個就是眼前的元寧帝,故而出山助他。 想到那場戰爭徹底改變了連棠的命運,祁衍微斂的眸子里仿佛結了冰,西戎可汗不光殺他父兄,還害死了連棠的雙親,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位可汗的人頭,他摘定了! 常福,宣北境大將軍杜遠。他聲音里帶著凜凜殺威,驚了常福一個激靈,多余的話沒說,常福趨步疾走出去傳令。 連棠端著托盤進門,正好聽到北境大將軍幾個字,又見祁衍面色沉郁,心里不禁好奇。 她輕輕放下托盤,遞給祁衍一杯熟水,又給東陰先生一杯清茶,隨口問,陛下何事動怒? 祁衍還未說話,只聽東陰先生幽幽一句,沖冠一怒為紅顏。 連棠有點囧,誰沖冠,誰紅顏? 祁衍壓眉覷了他一眼,東陰先生佯裝喝茶。 祁衍把視線調向連棠,方才還殺氣騰騰的眸子里蒙上一層柔色,回她的話認真,毫不敷衍,西戎大軍在西境按兵不動,我和先生判定,他們可能想從北境入侵,故而宣召北境大將軍。 連棠暗曬,正常的軍事部署而已,東陰先生在暗示什么? 不過上一世,西戎可汗是從西境打過來的,想是因為這一世新政沒有引起朝堂的大幅震蕩,朝廷的叛臣沒有機會勾結江南左軍和祁麟,西戎沒了內應,只好繞遠路從北境下手。 她目光停在元寧帝的臉上,她這幾日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這才發現,元寧帝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這是失了血色的跡象,上一世他領兵出征前,就是這樣的慘白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