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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善解人意的樣子讓連棠沒法再開口。 第二日,祁麟邀眾人至宸華殿品蟹,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連棠面前的姜黃酒換成了最烈的一杯倒,連棠被勸著喝了兩杯,當即就不省人事。 她迷迷糊糊被宮人扶著去西暖閣休息,頭一沾軟枕,就睡著了。 她從醉酒中醒來的時候,身上壓著一個男人,正胡亂的解她的腰帶,她瞬間被嚇醒了,捂住自己的衣襟就想逃,但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多了,伸胳膊將她撈回帳內,急不可耐道:棠棠,你就給了我吧。 是祁麟的聲音,連棠害怕極了,慌慌張張道:殿下,不可以,不可以... 好meimei...祁麟仿佛被點燃了,呼出的氣又熱了幾分,不管不顧的撕扯連棠的衣服。 連棠一邊驚叫一邊踢他。 祁麟悶聲吃了她幾腳,手上的動作愈發急促,連棠的上衣被撕裂,裙子也扯下半邊,她護都護不及。 祁麟像個饑餓的野獸,猛然撲上去,把連棠箍在身子下面。 啊,救命連棠不管不顧的大叫,雙腳頂住祁麟的肚腹,使勁把他往床下踹,最后兩個人雙雙滾到床邊的地毯上。 或許是因為連棠鬧出的動靜太大,太后帶著明月公主闖了進來,正好看到兩人滾做一團。 祁麟當著太后的面領了責任,說是自己強迫連棠,認打認罰。 但時人對女子苛刻,男女茍合即便錯全在男子,承受污名的仍是女子。 連棠的清白這就算毀了,下半輩子都別想抬臉見人。 太后卻感念二人的親事是先太子遺愿,有心促成這段姻緣,又見祁麟真的喜歡連棠,就答應成全他,賜婚的懿旨第二日就送到忠毅侯府。 根本沒有給連棠回圜的余地。 自此祁麟徹底撕下溫文爾雅的假面孔,肆意發泄他對連棠偏執的占有欲,他越對連棠好,連棠越害怕,可是有了那份賜婚懿旨,她只能嫁他。 連棠想到這之后,祁麟造反,自己被毒啞,橫兒慘死,心里止不住一陣惡寒。 不是都過去了么,她怎么又回到了噩夢開始的地方。 連棠在攬月閣為元寧帝抄了十年佛經,聽過輪回轉世一說,當時她不信,現在不由的懷疑,難道這是真的? 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錐心的疼痛真實得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應該...真的重生了。 意識到這一點,連棠第一反應是盡快離開這間屋子,她慌亂的從床上跳下來,剛一觸地,雙膝發軟,腳輕的像浮在棉花上,力士都頂不住兩杯一杯倒,更何況她一個滴酒不沾的女子。 連棠咬唇拼命保持清醒,踉踉蹌蹌朝前走了兩步,忽聽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祁麟來了。 連棠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男人像山一樣難以撼動的身子,即便隔了兩世,依然沉甸甸的壓在她的心口,那種溺斃了的窒息感又一次把她拖入深淵。 她慌亂的往回跑,看到后墻有一個軒窗開的很低,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連棠剛跌落在窗外的草地上,門被一把推開,屋子里傳來祁麟警惕的聲音,誰? 連棠顧不得發麻的腳跟,起身就跑,她慌不擇路,跑進了一片林子,林子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方向,冷風一吹,她頭痛的快要炸裂,神識卻清醒了幾分。 祁麟很快就會發現她跳窗跑了,不久便會追來,她是女子,無論是跑還是掙扎都比不過祁麟。 讓旁人發現她和祁麟在黑夜里撕扯,她還是逃不了被太后當場賜婚的命運。 一想到不能開口的那十年,連棠手按在心口,小心翼翼的清了一下嗓子,咳喉管震動,咳音清亮。 眼眶一熱,有淚流了下來,她又能開口說話了。 經歷過的人才知道能用語言表達喜怒哀樂的珍貴,那種有口難言的感覺,她不想再經受一次。 這一世她不想和祁麟糾纏,也不要做什么大皇子妃,她只想回侯府,護著橫兒好好長大。 棠棠,你在哪里?身后隱隱傳來祁麟的呼喊聲,連棠止不住打了個戰栗,他這么快就追來了。 連棠強迫自己從驚惶失措中鎮定下來,她迅速的掃視林子一周,根據朦朧的星光辨別方向,而后閉眼,努力在腦中回憶她現在身處何處。 上一世她時常登上攬月閣的頂層俯瞰真個上京城,皇宮的布局早就印在腦子里,一息之后她睜開眼,心下有了決定,轉身朝林子右邊跑去。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連棠脊背生冷,不自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眼前隱約出現了一棟黑不隆冬的建筑,仿佛一根拔地而起的烏木,勢要把穹頂戳個大窟窿。 是她上一世住了十年的攬月閣。 連棠眼睛一熱,輕車熟路的繞過前門的護衛,身子盈盈一轉,來到后門。 當連棠驚慌失措的出現在后門的時候,寬幾后批閱奏疏的天子微微抬起了頭。 少女神情張徨,面色潮紅,額角生著密密的汗珠,幾縷濡濕的絨發凌亂的沾在臉頰上,此般狼狽之下,那雙眼睛卻如溪鹿般清澈,水盈盈的探望過來,帶著怯生生的冀盼。 四目相撞的瞬間,倆人俱怔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