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cao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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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br> 從下城區回哈德遜大廈的車里,霍楚沉醒過來。 昨晚又是飆車又是槍戰,他實則只睡了不到叁個小時。早上天一亮,霍楚沉又要忙著回Navoi,給昨天的事情善后,剛才趁著維托打了幾個電話的空隙,他竟然就這么睡了過去。 后座的人低低地“嗯”了一聲,霍楚沉抬手捏了捏脹痛的眉心,問到,“怎么樣?” 維托把手里的電話遞過去,他聽見對面特助的聲音。 “葬禮就在下周,教堂的位置和安保部署都已經了解清楚了。如果想動手的話,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br> “嗯,知道了?!?/br> 霍楚沉聲音淡淡的,摁掉電話之后也不再說什么,將車窗隙開一縫,扭頭看向窗外。 維托偷偷從后視鏡里看他。 一開始,維托以為是南諾的事情讓他心煩,老板才會每天都這么陰著張臉。 可是仔細想想,他才發現老板這么奇奇怪怪的,好像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最開始是讓他去找珠寶修復師,后來又總是莫名其妙對他發火,幾天前還讓他在廚房里裝點矮柜,今天居然突然讓他去買了兩盒避孕套…… 維托覺得,這是老板沒事找事,想跟他聊天。 說不定,是要開始重用他的前兆。 可每次他興沖沖地打開了話匣子,老板看他又是一臉的嫌棄,恨不得讓他原地消失的樣子。 哎…… 老板的心思太難猜,想升個職也是真的不容易。 維托正在心里倒著滔天的苦水,突然聽見霍楚沉開了口。 “讓你派人跟著她,今天有什么要說的么?” 維托登時來了精神,翻開手下發來的信息,一條一條念起來。 “……午飯時間去了中央公園附近的咖啡廳用餐,點的是一杯冰美式和一個叁明治,另外還喝了一瓶礦泉水。然后她又去了溫小姐的公寓……” “見過什么人嗎?”霍楚沉打斷他冗長的流水賬,直切要害。 維托往下翻了一頁,點頭道:“見過公寓里打掃衛生的女傭、咖啡店的服務員、溫小姐……” 就在霍楚沉快要耐心耗盡的時候,維托又補充道:“還有Wings集團的法務部部長……” “文森?”霍楚沉問,語氣中還有些訝然。 早在他把荊夏借走之后,他就知道文森會時不時去溫晚晚那里看看。 出于照顧也好,私心也罷,總歸他不在乎。 可是,他怎么會跟荊夏攪到一起? 想起昨晚碼頭上那個埋伏的黑影,霍楚沉突然覺得很煩躁。 “是的,文森?!?/br> 維托還無知無覺地補充道:“他們一起在樓頂抽了一支煙,那支煙是文森的,他還幫荊夏點了火……” 長期跟著霍楚沉,維托再笨也對他的情緒形成了天然的感知能力。 剛才他說到文森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霍楚沉的氣場冷了一截,等說到“替荊夏點煙”,他覺得車里冷得幾乎都要結冰了…… 見好就收,維托不敢再往下交代。 車內陷入死寂。 霍楚沉冷著臉吩咐,“去查一查這個文森的底?!?/br> 說完就一路陰沉,再次陷入了“生人勿近”的模式。 * 公寓里,荊夏從溫晚晚那里回來后,把這里都排查了一遍。 這里共有叁層,最下面是會客廳,二層是私人保鏢住的地方,最上面那一層,是霍楚沉的地方,平時只有他們兩會去。 而每一層的門廊外,都有監控攝像頭。 這樣一來,只要一查主機,誰在什么時候去了哪個房間,就會一清二楚。 所以邁蘭交給她的任務,現在看來似乎是相當棘手。 如果不能從資料里找消息,那就只能從人嘴里套話了。 可是霍楚沉心機深沉,對她本來就不夠信任,要從他嘴里套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維托呢? 文森呢? 荊夏想問題太入神,以至于霍楚沉是什么時候上來的她都沒聽到。 直到房門被人推開,一個頎長高大的身影擋了她臥室里那盞落地燈的大半光線。 她怔怔地抬頭,原本冷艷的眉目因為出神而多了幾分柔和。 再加上她剛洗了澡,身上一件墨綠色絲質睡袍松散地攏著,下擺不規則地翻開,露出修長筆直的兩條腿,在昏黃的燈光下,整個人白到發光。 車上的煩躁瞬間就平息了一點。 霍楚沉突然覺得,要是她能主動向自己交代下午跟文森的見面,至少可以證明她不是做賊心虛。 那他也可以不必多想。 兩人就這么沉默地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 荊夏終于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氛圍,從床上爬起來,不痛不癢地問了句,“霍先生回來了?” 這寒暄實在是有些過于廢話。 然而更糟糕的是,霍楚沉依然冷著張臉,根本不答。 這讓原本就不怎么熱絡的氣氛,直接跌至冰點。 荊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暖場。她走過去,踮起腳,伸手替男人解他脖子上的領帶。 霍楚沉從頭到尾都只是垂眸看她,沒有拒絕。 他應該是喝了點酒,呼吸里也帶著點青澀的酒氣,混著他身上的檀木和冷杉香,格外好聞。 荊夏這才注意到,他雖然是意大利和華裔的混血,但穿衣舉止和對酒的喜好,霍楚沉都更偏向于一個英國紳士。 當然,除了拿槍和上床。 思緒飄得有點遠,解領帶的手也就開始有點懈怠,直到一只大掌把著腰將她拉進,兩人身體相貼,荊夏才驚覺霍楚沉看她的眼神里,全是隱忍和欲望。 頸側傳來一陣輕微的拉扯,霍楚沉撕下她貼在那兒的傷痕貼問,“還痛?” 荊夏先搖頭,而后又像反應過來什么似的,開始點頭。 霍楚沉沒什么表情,將手里的傷痕貼一卷,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開始自顧自地解領帶。 一邊解,一邊狀似無意地問,“今天見到溫晚晚了?” “嗯,”荊夏點頭,沒有要往下接的樣子。 解領帶的手一頓,霍楚沉的臉色黑了幾分,又繼續問,“有什么特別的事么?” “沒有,”荊夏搖頭,毫不遲疑道:“她挺好的?!?/br> “喀!” 許是過于用力,襯衣上的扣子被霍楚沉扯落,滾到了落地燈后的衣架下面。 荊夏要去撿,被霍楚沉制止了。擒住她腕子的手倏然收緊,他將人拉到自己懷里,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撫上她的脖子。 那顆他愛不釋手的朱砂痣就在指尖,他摸了一遍又一遍。 荊夏被他掐得生疼,卻只是微微蹙了眉。 他真是恨死了她這幅自信篤定,瞎話張嘴就來的樣子了; 可同時,他又愛死了她這幅慣會虛張聲勢,永遠淡定自若的樣子。 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抑制不住地想要把她壓在身下,想看她蹙眉失神,想聽她急喘低吟…… 一開始他想把人留下來,除開那一層同病相憐的共情,還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征服欲。 霍楚沉第一次覺得自己,既荒誕又可笑。 明知道這女人背景不干凈,明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明知道她有可能跟別人串通起來,想置他于死地…… 可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他真恨自己這種近乎“自虐”的著迷。 掐住她腰肢的手緊了緊,昏暗的燈光中,霍楚沉垂眼看她,眸色如炬。 “你總是自作聰明?!?/br> 他聲音冷沉,扣住荊夏的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 面前的女人微怔,而后當真是滿眼無辜地看過來,平靜道:“我不知道霍先生在說什么?!?/br> 霍楚沉低低地哂了一聲,又將人摟緊了一些。 兩人胸膛相貼,身體的熾熱透過衣料浸透纏絞,旖旎而危險。 荊夏就看著他,不避不退。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霍楚沉松開手,俯身拾起自己擱在沙發上的領帶。 “如果想不明白,那就慢慢想?!?/br> 走到門口的腳一頓,霍楚沉側身看她,眸光冷冽,“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br> 面前的門被扣上,臥室里響起“喀噠”的上鎖聲。 門外,貝斯看見霍楚沉一臉的陰翳。 他是今天才被霍楚沉從新澤西接來的。最近集團里大小事件,南諾也不安分,受傷擦掛的事發生不少。 與其每次出了事再火急火燎的找人,不如直接讓他常駐。 但貝斯知道,霍楚沉這是專程讓自己在看顧誰。 他瞟了眼緊閉的房門,明知故問道:“先生既然懷疑她,為什么還要把人放在身邊?這可不是先生的作風?!?/br> 霍楚沉走在前面,步子一頓,也沒有回頭,片刻擠出一句,“她還有用?!?/br> “哦?”貝斯揚了揚花白的眉毛,笑道:“先生如果想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和背后同伙,盡管把人交給我,我有一萬種方法讓她開口說話?!?/br> 見霍楚沉不答話,貝斯聳肩,懶懶地補充道:“艾伯維的朋友最近研發了一種新型精神藥劑,正愁沒地方試驗,我可以幫他試……”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腳步,霍楚沉側身看過來,凜冽的眼風直接掃得貝斯噤了聲。 貝斯笑得一臉無所謂,語氣卻帶著幾分嚴肅,“先生喜歡個把女人,想留在身邊,本身沒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我還是想提醒先生一句,千萬不要養虎為患?!?/br> “不會的,”霍楚沉道:“觸到底線,該殺就殺了?!?/br> * 荊夏沒想到自己真的被霍楚沉軟禁起來,一關就是叁天。 關于霍楚沉要她“想明白的事”,因為沒有坦白的秘密實在太多,荊夏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再他給出任何的試探之前,她都不敢貿然行動。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就又回到了兩廂僵持的態勢。 荊夏雖然是被關在臥室,每天都有人按時送來食物和水,但因為與外界的一切聯系都被切斷,這種慢性折磨對于她來說,無異于一場精神凌遲。 她每天數著日子過,想得最多的就是邁蘭之前交給她的任務——無論是恐怖襲擊的那批軍火,還是跟溫奕衡合作的這一批,她的調查到目前都還是毫無進展。 想到這里,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抬頭正撞上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小姐,你的午餐和水?!?/br> 進來的是常來打掃的女傭,她放下托盤后恭敬地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荊夏看了看外面空無一人的走廊,叫住了她。 “怎么今天是你來送東西?” 女傭愣了愣,如實回到,“這是先生今早的吩咐,其余的我也不知道?!?/br> 荊夏皺了皺眉。她知道霍楚沉是哈德遜大廈的所有人,走廊上有監控,再加上直達電梯的出入口一直都有人把守,他不擔心她會逃跑。 只是,如果今天霍楚沉的保鏢都不在公寓的話…… 荊夏思忖著,目光落在女傭的那一身裝扮和腰間的房卡上。 “等等!”趕在女傭鎖門之前,荊夏叫住了她。 她揭開午餐的餐盤蓋,用叉子挑起里面的一個蝦球問,“霍先生沒告訴你,我對蝦過敏嗎?” 女傭一臉茫然地搖頭。 荊夏把托盤往前推了推,“你給我隨便換個別的吧,什么都行?!?/br> “哦,好?!迸畟螯c點頭,走過來,彎腰拿起托盤, “唔……” 一聲輕哼,荊夏伸手接住了女傭軟倒的身體。 —————— 霍總的Flag No.2: 觸到底線,該殺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