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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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荊夏關掉噴頭,從淋浴房走出來。 洗手臺上的鏡子白蒙蒙地起了層霧,她套上一件寬大的白T,伸手抹出一條錚亮的半弧。 額角上的傷已經沒有在流血,可是脖子上的那一道淤青,卻隱約有變嚴重的趨勢。 冷白的燈光下,查看傷情的手指一頓,荊夏愣住,發現脖子上那條項鏈不見了。 她瞬間有些慌,也顧不得穿鞋,光著腳就從浴室沖到了會客廳。 應該是剛才跟霍楚沉對峙的時候被弄丟的。 “找這個?”沙啞微醺的女聲從吧臺傳來。 荊夏轉頭,看見溫晚晚穿了身墨綠色的睡袍,披頭散發地靠著吧臺喝酒。她指尖掛著一條細亮的絲線,一點晶亮垂在昏暗的燈光下,若有似無地一點。 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就這破項鏈,也值得你這么慌?”溫晚晚語氣懶散,將手里的項鏈擱在臺面上。 荊夏不說話,走過去,手指要觸碰到的時候,突然被溫晚晚摁住了。 “這條項鏈為什么這么重要?”溫晚晚問,輕蔑的語氣里帶著挑釁,像一只玩弄獵物的貓。 “是因為它,你才會去溫奕衡身邊,替他做事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女人之間的第六感,有時候真是準得沒話說。 荊夏是溫晚晚來了紐約之后,由溫奕衡指派去她身邊的。說好聽點,是溫晚晚的保鏢;說難聽點,其實也就是幫著他,監視溫大小姐的一舉一動。 荊夏一直是個淡漠的人,不相關的事,一向懶得爭辯。所以現在,她也只是收緊拳頭,用力將項鏈從溫晚晚手里拽出來。 荊夏使了八分力。溫晚晚的手來不及收回去,手肘磕到大理石的臺沿,痛得她咧嘴“嘶”了一聲。 睡袍寬大的袖口滑開,露出手臂上一塊烏紫的傷。 荊夏怔了怔,想起這大約是今天在船上傷到的。 能養出溫晚晚這種別扭的性格,想必溫奕衡背地里,也沒少干什么混賬的事。 雖然溫家的事情她不想參合,可溫晚晚的傷說到底,還是她的工作失職,于是心里不禁多了一點自責。 荊夏帶上項鏈,轉身抓住溫晚晚的腕子,直接把人拖進了臥室。 溫晚晚一路嚎叫,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荊夏摁在沙發上,妄想憋著一口大小姐脾氣要跳起來反抗。卻被荊夏一個冷冽眼風震懾,又萎靡地坐了回去。 荊夏去外面取了藥進來給她擦。 “誒,”溫晚晚還是試圖跟她搭話,“溫奕衡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幫我殺了他?!?/br> “溫小姐,”荊夏語氣冷淡,“這種玩笑不能隨便開?!?/br> “誰說我開玩笑?”溫晚晚依然是一股玩世不恭的態度,半醉著靠在沙發上,喃喃道:“不是說殺人要償命的么?他壞事做盡,為什么就不需要償命呢?” 荊夏不想搭話,只能埋頭擦藥。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紗布摩擦的沙沙聲,顯得難得的溫馨。 酒精的作用下,溫晚晚也終于安分了一點,手垂下來,往沙發一邊矮柜一歪,碰倒了上面的一個雜物盒。 亂七八糟的東西掉了一地。 兩個藥物分裝瓶從一個紙袋子里滾出來,荊夏認出來,這是今晚溫晚晚托她去取的“安眠藥”。 氯米芬——一種促排卵的藥物。 兩個人同時愣住,溫晚晚撲過來要去搶地上的東西,扭打間,被荊夏一把摁在地上。 “這是什么?”她問,語氣冷硬可怕。 眼看事情藏不住,溫晚晚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冷笑道:“不是寫著么?不識字?” “我是問,你拿這些想做什么?” 溫晚晚笑得更開心,“你說呢?總不會是養身美容吧?” 荊夏語塞,真想現在就掐死這個女人。 溫晚晚的叛逆事跡,在成為她保鏢的第一天,荊夏就被詳細的告知過。 也不知是遇到真愛,還是只為單純給溫奕衡添堵,溫晚晚一來紐約,就火速跟他手下一個最得力的助手搞到了一起。 那男人跟著溫奕衡許多年,如今是Wings集團紐約分公司的市場部部長,照理說不該頭腦不清醒,跟溫晚晚做這么出格的事。 可是溫柔鄉英雄冢,管不住自己褲襠的男人比比皆是。 現在兩家的合作已定,只要不過火,個把桃色緋聞在巨大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溫晚晚搞這一出到底在謀劃什么,荊夏大概也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想報復溫先生,不必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br> “哦,是嗎?我不可以,”溫晚晚問,“那憑什么他們就可以?” 荊夏沉默,最后一言不發地取走地上的藥,起身走了。 *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公寓頂層的露臺上,濕漉漉的空氣依舊讓視線模糊不清。 橙紅的光微弱,“嚓”得一聲劃破朦朧的夜。 一點火星和白煙騰起,她看見城市里淡墨的天色。 列車啟動,橙黃、銀白的燈亮了,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尾燈,像轆轆滾動的珍珠。數不盡的光盞鑲嵌在遼闊無邊的黑夜,讓人覺得迷失。 當下的情況,比荊夏預想的還要困難。 其實在兩年前,她答應邁蘭,接受了FBI的這項線人任務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條路會有多么難走。 所以放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雖然目前她的真實身份還是隱藏得很好,但霍楚沉一旦懷疑她是南諾的人,就勢必不會輕易罷休。 這也就意味著,她不確定在自己查出真相之前,還能通過溫晚晚接近霍楚沉多久。 所以,得趕快想出對策。 可是要怎么做呢? 荊夏思忖,覺得現在最可行的方法,就是從南諾家族下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如果能有一個投名狀,把她和霍楚沉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讓霍楚沉相信她接近溫晚晚,甚至是接近他的動機合理,同仇敵愾。 這樣至少可以證明,她不是南諾的內鬼。 警報解除,她依然可以在溫晚晚身邊留下來。 煙霧裹挾長長的嘆息,荊夏摸出上衣袋里的手機,低頭翹開打火機的蓋子,從里面取出一張指甲蓋大小的通信卡。 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邁蘭的聲音。 他果然還沒睡。 好像每一次她需要的時候,他永遠都在。 荊夏忽然覺得胸中一暖,那些在擴張肺葉里流轉的煙霧化身火把,把冷濕的身體都烘干了。 “聽到你的電話真好?!彼f,語氣里是有驚無險的安心,“怎么樣?沒有遇到危險嗎?” “嗯,”荊夏應了一聲。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也習慣性地回避不必要的掛心,只言簡意賅道:“幫我查一查南諾的底,越詳細越好?!?/br> “怎么了?”邁蘭問,有些擔心,“為什么突然要查南諾?” “我打算借此直接接近霍楚沉?!?/br> “不要逞強,”對面的聲音拔高了幾度,掩飾不住焦慮。 荊夏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也不嘗試說服對方,只淡聲道:“你不幫我的話,我找別人?!?/br> 對面安靜了一息,半晌之后,邁蘭終是應了聲“好”,繼而又輕聲提醒,“抬頭,叁點鐘方向?!?/br> 荊夏循聲望去,看見不遠處的中心公園廣場上,有一排小到幾乎看不見的彩燈,圍成小小的一圈,像黑夜中的紅寶石。 “生日快樂,”邁蘭說,“希望我是第一個祝福你的人?!?/br> 心跳滯了一滯,又沉沉地往下落。 如果不是邁蘭提醒,荊夏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盯著那圈被圍成蛋糕形狀的燈看了半晌,才平靜地說了句,“謝謝?!?/br>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么,只道了句“晚安”。 繾綣溫柔,近乎耳語。 她依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摁斷了通話。 ——————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