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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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來,手機屏幕上碩大的時鐘顯示已經十點,陳鴦六點多發來的消息,說出工去了,醒來聯系。 另外還有,路行舟通過好友請求的提示。 酒精總能驅使人做一些清醒時想做卻不敢,醒酒后又會讓人腳趾蜷縮的尷尬事件。 更何況昨晚還有陳鴦在。一整晚都在刺激她。 席向月后來換過手機號、微信號,但路行舟還是原來那個,就連頭像都依舊是黑乎乎一片。 而她的頭像,從16年瘋狂動物城上映之后就沒換過——是那只狡猾又真誠的狐貍。 聊天界面空空蕩蕩,席向月抬手幾次想要發送個自我介紹,但最終還是作罷,扔了手機起床洗漱。 她照著陳鴦給的定位找到酒店附近的池塘,有工作人員把她攔在場地外,剛好陳鴦過來接,“大哥,這是我朋友?!?/br> “大哥”冷著臉,不怎么情愿地放了行。 席向月還沒來得及勾上陳鴦伸過來的小臂,身后就傳來交談聲。 “文老師,您怎么來了?” 陳鴦停下腳步。 “過來看看?!?nbsp; 男人嗓音低卻溫潤干凈,語氣平靜,把幾個敷衍的字講得禮貌十足。 “小鴦?!?/br> 陳鴦本想裝作沒聽見,拉著席向月直接走人,結果被這倆字生生定在原地。 席向月明顯感覺到她緊繃起來,心下有了猜測,捏了捏她手,遞了個鼓勵的眼神。 “學長,你怎么來了?” 陳鴦站得跟個好好學生似的,嘴角勾起個不太自然的弧度。 而對面的男人穿著件深灰色長款風衣,襯得整個人更加高瘦,兩手懶散地插在兜里,眼神只在席向月這兒掃了一眼就移到微低著頭的陳鴦身上, “過來看看你?!?/br> 席向月默默瞪大眼睛—— 一字之差而已,就叫他說出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難怪,陳鴦會一頭栽進去拔不出來。 “學長,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我先去忙,你自便?!?/br> 她把裝傻充愣進行到底,也不管男人如何回復,拉著席向月轉身就走。 一進場地就扛上相機開始工作,席向月尋了個邊邊角角的位置等著。 拍攝過程并沒有她想象得那么有趣,看了會兒就開始走神,余光瞟到那位學長站在對面角落跟人講話。 能跟陳鴦成為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在看男人這一點上,眼光都格外挑剔,總能精準抓到某個類型里的佼佼者。 不知是不是她盯得太久,男人側目看過來,兩人眼神相撞,席向月尷尬了一瞬,但面上毫無波瀾地朝他點了下頭。 沒過多久,男人就走過來,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您好,代景文?!?/br> 席向月伸出手回握,“久仰。席向月?!?/br> 他笑,“對你我才是久仰?!?/br> “讀書的時候,她經常提起你?!?/br> 席向月微微揚眉——陳鴦雖然大大咧咧了一點,但不是那么容易跟人分享過往的人。都聊到她了,說明關系不淺,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弄得兩人分道揚鑣? 她轉頭,撐著腦袋看不遠處舉著相機姿勢清奇的陳鴦。 “今晚你們要回南城吧?一起吃個飯?” 男人又開口,扯回她亂飛的思緒,席向月回頭,極其敏銳地從他臉上察覺到一絲討好。 無論是外形、事業還是感情,代景文跟陳鴦都是挑不出錯處的配置,但大概是因為以前的事給陳鴦帶來太多創傷的緣故,她對這個男人多少也有些敵意。 她回以微笑,往陳鴦那邊揚了揚下巴,“這大概要先征求她的意見?!?/br> 席向月倒是沒想到他真會這么有耐心,等到陳鴦收工,親口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也沒想到這丫頭愣了兩秒居然點頭答應了。 “那我先去安排車子?!?/br> 待人走了,席向月立馬把人拉到一邊,“他明顯就是在示好!我還以為你會拒絕!” 陳鴦斂著眼皮,“我也是想感謝感謝他…再說,在他面前我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 席向月哼一聲,重重點了下她腦門兒,“我看你也就在別人的事上才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幾人回到南城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席向月一進城就想獨自遁走,但陳鴦跟抓稻草一樣著她不放。 好在日料店離家不遠,吃到一半也能溜走。 飯桌上倒是沒有冷場,兩人聊些專業上的話題,席向月就做個安安靜靜地聽眾,一邊豎起耳朵搜尋其中的關鍵信息,一邊專心填飽肚子。 察覺到對方一提起學校話題陳鴦就緘口不言,氣氛逐漸冷卻的時候,她默默起身,說要去趟洗手間——還帶著自己碩大的旅行包。 動作太明顯,但誰都沒有開口戳穿。 懶洋洋回到家,才發現樓道感應燈壞了,電梯門一合上就是漆黑一片。 一梯只有兩戶,旁邊那家裝修好后沒搬進來,她和陳鴦又走了幾天,沒人告訴物管。 她掏出手機打開電筒,卻聽到房門那邊傳出一陣不屬于自己發出的窸窣響聲,腦中瞬間警鈴大振,舉著光源照過去。 站在門邊的男人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了下眼睛,但那身段化成灰席向月都認得。 她心臟緊了緊,走過去,“你怎么來了?” 清透平靜的聲音先是撞到墻壁又再次傳回來。 路行舟在這里呆了蠻久了,反應有點遲鈍。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來了,只是知道她們今天回來,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又剛好看見幾人下車。后來把喝了酒的同事送回家,又莫名其妙地開到了這里。 自己都沒有答案的問題,當然說不出口,只好轉移話題, “日料好吃嘛?” 黑暗中席向月驀地抬頭看他,微微咂摸了下他的語氣,又想起陳鴦說的那些話,呼了口氣,道,“還行,不過我不喜歡日料。陳鴦喜歡,他學長多半是為了將就她的口味?!?/br>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信息,話落稍稍安靜了幾秒,路行舟忽地笑了聲,“我說什么了嗎?” 明明看不清臉, 但席向月完全能想象到他臉上的揶揄。 …… “有什么事嗎?沒什么事的話可以走了,一會兒陳鴦就回了?!?/br> 男人就擋在門前,他不讓席向月連家都回不了,再說要是讓陳鴦親眼看到兩人在這兒對峙的場面,還不得再拉著她上一整晚的情感課程? 又過了半晌,路行舟終于直起身往前邁了兩小步,席向月順勢上前按指紋。 “滴”一聲開鎖成功,剛準備推門進去,手臂卻被拉住。 路行舟就在身后極近的位置,近到席向月能隱隱感覺到他平緩的呼吸,心臟跳動。 本以為他要做什么,但他只是輕聲說,“明晚一起吃個飯?!?/br> 不是問句,是不容拒絕的陳述句,但這已經是兩人重逢以來他最正常的態度。 席向月把包丟在屋內地板上,輕輕擰動手腕放下來,回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