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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客又搖頭:巧偽趨利,難安國本。且十一皇子尚在,立邯鄲王于法統不和。 小十一啊。齊琛默念一聲道:太小了。國賴長君。 齊琛不喜歡那個小孩,這點鄭客能感覺到,可齊琛還不知道小十一究竟對他意味著什么。 十一皇子的身世是鄭客保守的最后一個秘密。他曾經答應過柳妃,會帶著這秘密走進墳墓,讓這不堪的過往永遠封塵于黑暗之中。 可是現在,這個秘密或許是唯一能救齊琛的藥。它能給齊琛一點盼頭。 鄭客鬢邊的白發又多了一些,他不年輕了,聲音中已經浸滿了歲月的風霜:陛下,十一皇子其實是蕭家兄妹同母異父的弟弟,他的身上流著您和蕭姑娘各一半的血脈。 當齊琛沖進慈寧宮時,小十一正拿著一支木/槍跟耿小滿瞎比劃,玩得不亦樂乎。然后小孩就見到自己的皇兄踉蹌著沖過來緊緊抱住了自己,勒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了。 小孩剛想張嘴干嚎,就聽到耳邊一聲壓抑至極的低吼。他什么也不懂,可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皇兄很傷心,很傷心。 小十一妥協了,任由他四哥勒著自己,還把小手放在四哥的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齊琛渾身緊繃,將孩子死死箍在懷中,如同抱住了最后一顆救命稻草。 他牙關緊咬,仿佛是在跟命運較勁兒一般,一字一頓道:朕會活下去,活到你足夠強大,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絕對不會。 宣德十九年十月初十,章和帝齊琛立先帝十一子齊頊為燕王,共祭太廟。 與此同時,在上庸皇城督亢城中,蕭慕離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跟她師父一模一樣的臉。 師父!蕭慕離嘶啞著嗓音驚喜地喊道。 烏默爾一挑眉,反問道:師父?我長得像你師父?這就是你說的跟我很像的那個故人? 蕭慕離這才愣了一下,抬眼觀察了一下四周,眼眶就紅了。她有些低落地說:你不是我師父嗎?那你是誰?這是哪里? 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可是齊琛的死敵啊。 蕭慕離一臉迷茫,懵懂地看著烏默爾問:齊琛是誰? 第80章 射白馬 兩年后。 七月初七, 是中原人的七夕,少年少女們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日子。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在大梁, 這節日總帶著點朦朧含蓄的柔光。而對于草原人來說,這一日是他們的白馬節,相傳他們的先祖騎白馬射神狼,草原部族才由此開始,傳承壯大。在草原, 這是一年中最灑脫熱烈的時光。 青年們騎著駿馬奔馳在高遠的天空之下, 他們打著呼哨,空中翱翔的蒼鷹也發出長鳴與之相和。草場最肥美的季節, 人們聚集在王庭架起堆堆篝火, 烤羊的rou香伴著歌聲一起,飄向遠方。 安平身著暗綠色錦袍,袍上繡著草原諸部的圖騰, 隨著女孩的步伐衣袍翻飛,這圖騰便如同有了生命, 飛揚悅動。她腰間系了一根三指寬的暗黑腰帶, 勾勒出勁瘦但有力量的腰肢, 腰畔帶著玄鐵打造的勾子,是用來掛彎刀的地方。 那彎刀毫無修飾,只在刀柄之處刻著兩個字:云燕。 安平走過的地方,牧民們紛紛停下手中活計將右掌覆蓋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微一躬身,熱情地喊道:圣女! 安平爽朗地同大家打招呼, 上庸的百姓熱情地邀請他們的圣女參與到這狂歡之中。胡子拉碴的大叔手忙腳亂地割下自家剛烤好的羊腿上最肥美的rou, 硬要塞到安平的手上;帶著頭巾的大媽已經倒好了馬奶酒, 拍著胸脯表示是左鄰右舍中做的最好喝的;還有遠處高歌的少女一路歡歌奔了過來,想要拉著圣女一起跳舞。 安平一邊推辭一邊解釋:哎下次一定來吃啊,哈哈,讓我過一下,小可汗還在等我呢。 再往前走,一個賣玉器的小攤子吸引了安平的注意力。節日盛大,倒是也有許多人借這個機會來做點小生意。 不過安平注意到的這個小攤子卻十分冷清,因為攤主賣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丑陋,與其他攤子上精美漂亮的首飾器具相比,這攤子上堆著的就是一堆未經打磨的原石。 攤主是個青年,帶著頭巾看不清相貌。他也不招呼客人,只安靜地坐在一個小凳上發呆,倒是可以稱得上佛系。 安平走到攤子前蹲下,在那堆原石中隨意翻了幾下。攤主這才稍微動了動地方,稍微壓低身體坐進了一些。安平確定左右無人一低頭,壓低聲音說:上庸已經知道大梁出兵進了云州了。三日后,桑沃就要領軍南下云州,剿滅北上的粱軍,目前人數不詳,我會繼續查,讓蕭將軍做好準備。 攤主搓搓鼻子,快速嗯了一聲。安平還要再說,這攤主突然站了起來也學著草原人行禮,大聲道:小可汗! 安平眉梢一跳,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也沒有起身,繼續自然地在那堆原石中挑挑揀揀。 上庸的小可汗阿勒師是一個十八歲的俊朗少年,他奔到安平身邊親親熱熱地蹲下,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問:jiejie,你怎么喜歡這種丑東西啊!我都在那邊等你半天了。 安平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撿起自己選好的石頭遞給小可汗,解釋道:這人不會做生意,其實這石頭真是好東西,正兒八經的涼州玉,用來刻章最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