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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強趕忙去查看,就見蕭慕離捂著自己的肚子團成了一團,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冷白的皮膚下還能看到突突跳動的青筋,似乎正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大小姐,您、您這是怎么了?耿強一時被嚇得都有些結巴了。 蕭慕離呼吸有些急促,咬牙輕聲說:我中毒了。 什么?!耿強大驚。 蕭慕離慘笑一聲:狗皇帝給我下了毒!他如此狡詐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放心讓我走。我離開前他已經逼我吃下了毒藥,如果不能及時回去就會毒發身亡。 說完這話,蕭慕離緩緩閉上了眼睛。疼是裝的,毒藥也是隨口編的,而且什么限時毒發身亡這種話,自己親口說出來才知道有多么的尷尬羞恥,只能閉眼逃避。 也許是蕭慕離演技尚可,耿強真的信了她的鬼話,急道:那怎么辦?咱們快點過河去找軍醫。 蕭慕離搖了搖頭,凄凄慘慘地說:我一開始也希望狗皇帝買到了假藥,但很可惜,如今看來這毒還真是厲害。萬一軍醫沒辦法,再回京就來不及了。如今只能調頭往回走了。 見軍士們不甘心的表情,蕭慕離補充道:沒關系,咱們來日方長,我總有一天能回家的。 刺啦一聲,鮮美的魚湯沸了出來澆在了火紅的木炭上,撲滅了火星。 三艘小船在黑夜中悄然轉向,重新向著南岸更濃重的黑暗中駛去。 入夏后的文華宮綠柳成蔭草木繁茂,一片生機盎然。一個粉衣小宮女站在一片翠綠中,抬手折下了幾根柳枝,插入一個細口圓肚青玉瓶中。纖纖玉指撫過柳葉,如清風滑過,留下一陣輕顫。小宮女滿意地看看瓶子,眉眼彎彎笑成月牙,快步向著一間小偏殿行去。 這偏殿是惠妃在文華宮的暫居之所。從她入宮起多年沒有住的如此逼仄過了,這小房間中只有一張狹窄的硬板床,也沒有厚實又柔軟的獸皮鋪床,直睡得她腰酸背痛。不僅如此,她永嘉宮的所有宮人都被押入了慎刑司,連她的身邊嬤嬤都沒留下,只在文華宮隨意找了個小宮女伺候她。 宣德帝這是擺明了要斷她爪牙,也許此時已經對她的人動了大刑。二十年夫妻情分,沒能換來絲毫的偏袒回護。 惠妃今天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身鋒芒盡斂。她已經褪下了一身錦服和滿頭珠翠,今日只穿了樸素的青衣,正站在桌前認真地一字一句抄寫著什么。 見小宮女捧著瓶子進來,惠妃放下筆面露驚喜地說:這柳枝可真好,含桃你有心了。 那叫含桃的小宮女得了表揚,笑容更甜了。她往??偮爩m女jiejie們說惠妃是個如何苛刻不好伺候的主子,一開始聽到自己被分來伺候她心中還頗為忐忑,如今看來倒是jiejie們以訛傳訛了?;蒎锬锓置魇莻€十分和善的人。 含桃將柳枝擺在窗口,轉身回到惠妃身邊準備幫她研墨,就見那墨盒中并非黑色的墨汁,而是粘稠的血液。 她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就看到惠妃手腕上包著白紗,還隱隱有血色滲出。含桃這才意識到是惠妃娘娘割傷了自己的手腕,用鮮血來給小皇子抄寫祈福的經書。 含桃驚呼一聲,焦急道:娘娘,您那么金貴的身子怎么能損傷呢,您用奴婢的血,奴婢血多的很。 惠妃溫柔一笑,輕輕握了下含桃的手,安撫道:抄經書就是要心誠則靈,用別人的血心就不誠了。只希望上蒼垂憐小十一能撐過這關,否則不說我沒法洗脫冤屈,只怕到時候陛下震怒無辜牽連了你們,可如何是好啊。 含桃心中感念惠妃還能顧惜他們這些下人的死活,已經認定了惠妃娘娘是被冤枉的了,真心實意替惠妃娘娘著急起來:娘娘,究竟是誰在陷害您呀? 惠妃一下就試探出了這小姑娘的深淺,心里笑她好拿捏,面上卻依然一副和善柔弱的模樣說:后宮詭詐,但視我與我兒為眼中釘的也不過就是那幾人。樹欲靜而風不止,又有什么辦法啊。 難道是東宮? 聽含桃這么直白地說出來,惠妃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但不慎牽動了手腕上的傷口被疼的一顫。含桃忙去幫惠妃查看傷口,發現那傷口只是草草包了一圈,連藥都沒上。 含桃急道:娘娘我這就去請太醫來。 惠妃卻一把拉住了她,無奈地搖頭:萬萬不可。如今太醫都用在了小十一的身上,我這點傷不算什么,萬不能讓太醫們分心。 含桃爭辯道:我看好多太醫連小皇子的屋子都進不去,整日就曬藥磨藥的瞎忙活。他們閑著也是閑著,怎么就不能來了呀。 惠妃低頭慘淡苦笑:即便太醫沒事做,咱們也不能去添亂。否則在陛下心里我就是有意延誤小皇子治療,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含桃聞言,委屈地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喃喃道:那怎么辦啊? 惠妃也沉默了半晌,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含桃說:對了,那個鎮遠將軍是個武將,我聽說武將都有隨身帶著金創藥的習慣,你去幫我問問吧。 含桃自然愿意,提著裙擺就快步跑了出去?;蒎⒅谋秤?,臉上的溫柔和善一瞬間散去,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