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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被喝問地縮了縮,目光躲閃。她回答不出,就偷偷狠掐了自己女兒一下,孩子立刻開始哇哇大哭。 這下圍觀眾人又給蕭慕離加上了一條欺凌弱小的罪名。 蕭慕離一時百口莫辯,氣的臉都青了。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落得個千夫所指的境地,只能心寒地冷笑一聲:用孩子回避問題,胡攪蠻纏?那就等大理寺來處置吧,咱們當庭對峙! 大理寺的人來的很快。不過來的卻只是一個小小的評事,帶著兩個大頭兵,可見一開始并沒有將這個案子放在眼里。 安平看官差來了,就硬氣了一點,忙自報家門。然而出乎安平意料,這個小小的七品評事在知道她身份后絲毫沒有要給公主撐腰的意思,反而站在苦主那邊,看著安平和蕭慕離的表情充滿了敵意。 這個小小評事名叫張勇,是大理寺中為數不多不畏權貴的人。這諾大京城中無法無天恣意妄為的權貴太多了,他每每見平頭老百姓被肆意欺凌求告無門,總是會同情弱小盡力幫襯,也因此一直沒有官運。 今天本來不是他當值,偏偏當值的評事吃壞了肚子非得求他代班,才讓他碰到了此事。 既然這事情讓他遇上了,即便他只是一個小小評事,那也要為那個死了丈夫的苦命女人做主。 張勇黑著臉問蕭慕離:人是你殺的? 不是。他自己死的,你們可以找仵作驗尸。 張勇看蕭慕離的表情就是在看一個仗勢欺人的紈绔,明顯并不相信她的話。他從大頭兵手中接過鎖鏈,對著蕭慕離呵斥道:先關入大理寺,等真相查明自有律法處置! 安平聞言著急了,張開雙臂就攔在蕭慕離身前,辯解道:你怎么不講道理就抓人啊,憑什么不抓那個女的? 蕭慕離卻鎮定地拍拍安平肩膀沉聲道:安平,讓開吧。你若有空就幫我個忙,去給東宮傳個話。這件事,不是我性格偏執不尊綱常主動惹出來的,若是因為那口頭的指婚讓此事給東宮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蕭慕離最后那句抱歉尾音都在顫抖,她深呼吸幾下才壓下了心中酸澀,走到張勇的面前主動伸出雙手,沉聲道:如果律法讓你現在就把我拘進監牢,那我配合。人不是我殺的,我相信律法會給我一個公道。 這侯府大小姐的配合倒是讓張勇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綁了女孩的手腕,同時讓兵丁帶上尸體和苦主一起回去。 從南市到大理寺,需要走過南市最繁華的主街朱雀大街。大街兩側商戶林立人來人往,一副繁榮氣象。 這是蕭慕離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古代繁華商貿之地,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殺人的嫌犯是沒有馬車可坐的,蕭慕離被鐵鎖拉著,幾乎算是游街而過。再加上那包子鋪的老板娘一路上邊走邊哭,不斷跟路人訴說蕭慕離的殺人暴行,路上的百姓都開始對蕭慕離指指點點,風言風語不絕于耳。 哎這就是武安侯家的大小姐嗎,看著挺好的姑娘,居然會殺人。 嗨,蛇蝎美人唄,真是丟了她父兄的人。 兩個男人站在路邊,一邊看熱鬧一邊評頭論足。 他們身后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愚蠢的學舌鸚鵡! 不僅只會跟著起哄,腦殼還只有一丁點大。 兩個男人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但只聽語氣就知道是在諷刺他倆,回過頭去就要理論,卻見那出言之人是個貴公子,樣貌俊美可臉色陰沉的厲害。這公子身邊還有個氣鼓鼓怒瞪著他們的小護衛,帶著劍一看就不好惹。兩人欺軟怕硬不敢惹事互相拉扯著灰溜溜走開了。 可是,能趕走兩個人,卻堵不住南市的悠悠眾口。齊琛終是來晚了一步。 齊琛看著蕭慕離那依舊挺拔的背影,面沉如水。千防萬防,還是出了紕漏。 百姓的嗡嗡議論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墻,將人死死的困在其中。沒人去探究真相,人們總是更愿意相信弱者的哭訴。更糟的是,一些自詡正義的人一旦選擇了立場,就會堅定地維護到底,他們會眾志成城的堵住一切有悖于他們立場的聲音,絕不認錯。 起初,蕭慕離還覺得委屈、還在大聲解釋,可她漸漸發現惡狠狠詛咒她的人卻是越來越多。那些剛趕來看熱鬧的人,那些連死者是誰都沒搞清楚的人,都迫不及待先罵了再說,唯恐錯過了表達高尚的機會。 罷了,蕭慕離抬頭望了眼湛藍的天空,不再做無謂的解釋。 可她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蕭慕離在不絕于耳的污言穢語之中冷靜了下來,心想,既然真相沒人聽,那就換一個有人聽的東西 。 大梁如今最流行的恰是填詞作曲,一首好詞頃刻就能風靡街頭巷陌,倍受追捧。兜兜轉轉,這穿越者的保留技能終于還是派上用場了。蕭慕離在腦海中扒拉了一下,找到了恰好契合她此時心境的千古名篇。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她緩緩吟誦,聲音清亮,婉轉處也不失胸襟坦蕩! 好詞!好詞啊!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被這詞驚艷,開始討論起來,更有書生迫不及待地追問:小姐,這詞的下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