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書迷正在閱讀:金主軟萌可妻gl、向月行舟(1V1 h)、完美敵人(臥底1v1)、小腦斧在線求生[穿書]、鳳將雛、糖醋排骨、花前夫的錢讓他痛哭流涕、仙女喪兮兮、小喪尸他不想挨打、好餓,想吃rou(短篇合集)
那手中刀柄還是溫熱的,因為那正是蕭慕離一直緊握著的匕首。 方才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衣袍遮掩下,只一個傳遞匕首的動作和一個眼神的交換,姜嬸就明白了蕭慕離要讓她做什么。 挾持人質,逃出生天。 這下,那中年侍女臉上終于出現了一些表情,那是意外和緊張。這個變故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這就是豆蔻齋的弱點。它將人變成了沒有感情的傀儡,但是傀儡不懂變通。即便侍女懷疑姜嬸和蕭慕離本就有所串通,即便她直覺姜嬸不會真的傷害蕭慕離,她也沒有可以自主處置的權利。 蕭慕離提高聲音道:再怎么說我是來玩的,不過玩的出格了一點,難道還要把命丟在這里不成? 這話是要動搖豆蔻齋存在的根基。果然,有人陸續從屏風中探出頭來,審視著那個中年侍女,等著看豆蔻齋的處置。豆蔻齋里不講律法草菅人命,但它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它必須保護自己的客人,也因此這些客人才敢在豆蔻齋肆無忌憚的交易。 若是這個根基壞了,那豆蔻齋本身的存在都將受到沖擊。 蕭慕離抬高了下巴露出修長的脖子,那冰涼的刀鋒就貼在她的動脈上,她幾乎能感覺到姜嬸因為業務不熟練和緊張在微微顫抖的手。 中年侍女不住去瞟那紗幔掩映的高臺,姜嬸已經開始推著蕭慕離往門口走,越靠近門口那侍女表情越緊張。 你有多少年沒見過外面的天空了? 誰也沒想到,在這么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蕭慕離突然開口問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那中年侍女明顯愣了一下,蕭慕離接著說:初夏的綠草繁花,街市行商小販的吆喝叫賣,傍晚家家戶戶飄出的飯香這樣平凡的生活,你有多久沒感受過了? 叮! 高臺上清脆聲音打斷了蕭慕離的話,那中年侍女立馬松了口氣,又變回了原來無波無瀾的樣子說:你們可以走了。 言罷,豆蔻齋的大門被兩個小廝左右拉開,姜嬸挾著蕭慕離一步步倒退出去。 侍女步步緊逼來到門口,就半步不再向前,只沉默地看著。這一刻在燈籠的光暈下,侍女看清了蕭慕離眼中的神情。那不是同情,蕭慕離臉上沒有任何的高高在上的神色。 那是真正的悲憫。 十五年。鬼使神差的,那侍女回答了。 蕭慕離一下停住了后退的腳步,因此被匕首割出了一個細小的口子。 侍女似乎對于程序外的話十分不熟練,頓了下才繼續說:豆蔻齋的人,都是自愿入樓的,無人逼迫。貴人,您被蘇了了利用了。 蘇了了騙了她們。 在蕭慕離愣神片刻,那中年侍女后退一步回到了黑暗中,豆蔻齋斑駁的大門又緩緩關上了。風月樓外四樓的喧鬧一下子涌了過來,包圍了蕭慕離,讓她幾乎生出一種錯覺:這詭異的豆蔻齋,真的存在過嗎? 此時,離開風月樓的王斐已經溜達到了南市。南市與風月樓之間步行大約要走一炷香時間,王斐走到這里醉意消散,便被一個不起眼的餛飩攤吸引力注意力。 攤子很小只有一張桌子,此時已經有一個公子坐在那邊,王斐直接走過去大咧咧坐下與人一起拼桌。 餛飩上來后他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碗,才覺得舒心了一點,而后,王斐邊攪著餛飩邊低聲說:殿下,事情算是成了,雖然中間差點被蕭家大小姐攪黃了,還好有驚無險。 咳!咳咳咳! 那與王斐同桌的公子似是被嗆住了,開始劇烈咳嗦起來,把眼淚都咳了出來。王斐下意識想去幫忙,而后又生生忍住了,裝作不認識一樣嫌棄地嘖了一聲。 這一看就身體不太好的公子正是齊琛。他心下長嘆,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派一個蕭慕離來搓磨他。 齊琛擺手謝絕了要來幫忙拍背的餛飩攤老板,好容易止住了咳嗦,認命地問:蕭慕離人呢? 王斐邊嚼邊回答:我們也沒想到今天公主不是獨自來的,只能隨機應變改了計劃,蕭姑娘還在豆蔻齋。 有危險么? 王斐頓了下才小幅度搖了搖頭,心里不太理解主子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不過主子的事情他一向不多做探究,只管執行。 王斐是齊琛的人,這事十分隱秘。從三年前開始,王斐就按照齊琛的安排一步步接近項椋。齊琛的目的并不是讓王斐去查五年前那不知道是否還存在的線索,他受夠了被人牽著鼻子走,面對一堆支離破碎的線索做一張永遠拼不起來的圖。 他要釜底抽薪! 五年前的事情可以被做的天衣無縫,但在齊琛眼皮子底下做的走私,卻是證據昭昭! 只要有了足夠的把柄,齊琛就有機會跟項懷義做一筆交易,用手中新鮮的罪證換一份陳年的口供! 走私之事,就是齊琛的誘餌,項氏這條大魚已經被牢牢釘在了魚鉤上。 但還不夠。 項懷義是個聰明又能看得懂局勢的人。五年前的事情一定牽涉甚大,對項懷義來說,走私是死,說出當年之事可能也是死。齊琛需要一個決定性的籌碼。 這個籌碼,是陳問無意中創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