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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柔軟,踩在上面和小貓咪rou墊踩在地上的聲音一樣。 房卡放在感應器上傳來的滴在此刻宛如天籟,趙奚希從沒覺得機械電子音會是如此動聽。 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會為它入選華語金曲榜投上寶貴的一票。 推門進去,室內幽暗,盛陽只是個小鎮,一切生活都圍繞著影視城展開,夜里到了九點,除了個別飯館和演員常去的KTV開著,基本就很少有人會上街。 窗簾拉開,窗外只有皎潔的月光,沒有霓虹燈光照射,房間變得幽靜了起來。 她舒了口氣,正準備換上拖鞋,腰間突然傳來堅實的力道,她猛然被人抱腰提起,雙腳離地,向后壓在門上,下一秒,唇被結結實實堵住。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她驚慌不已,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獨居少女遭遇色狼尾隨的社會新聞,正想呼救,熟悉的木質香氣涌來,一顆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下唇突然被人輕咬了一下,男人以此控訴著她的不專心,舌尖帶著侵略性鉆入她口中,像條嗜血的蛇,引誘著她交纏淪陷。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周多不見,想念早就化為猛虎,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猶如困獸出籠。 她順從地圈住男人的脖子,剛從室外回來,手指冰涼,撫上男人溫熱的脖頸,讓他不由得一哆嗦,繼而加重唇間的力道,懲罰她的小動作。 親吻果然是件容易上癮的事,趙奚希很享受和戀人唇齒交纏,不分你我的親密,但是這份親密,是不是太久了一點。 到最后她實在喘不過氣,推著男人的肩膀,才結束這個漫長的吻。 一個吻的結束并不會比長跑輕松,尤其還是熱烈的法式深吻。 兩人額頭相抵,氣喘吁吁,呼吸交纏著,恒溫的套間里,溫度節節高攀,趙奚希只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燙得嚇人。 江承允低頭,還想吻上來,被她偏頭躲開。 男人有些不悅,腰間的手臂收緊,她被迫又往他身前貼近。 怎么了?他的聲音有深吻后本能泛起的沙啞,仔細辨別,還能聽出一些不悅。 趙奚希被吻得雙頰嬌紅,聲音媚態橫生,你以前是運動員出身。 什么? 我的肺活量沒你的大,再親下去,你就得打120給我送醫院急癥室了。 江承允終于笑了開來,推開半步,順手打開燈。 柔和的燈光照射下來,她瞇起眼睛適應了一下,才緩緩睜眼。 江承允的大衣脫在沙發上,里面是一件灰色的寬松羊絨衫,手臂處鼓鼓,能看見藏在衣服下不甘寂寞、蠢蠢欲動的健碩肌rou。 趙奚希對他的突然到來很驚喜,平息了一下被吻到喘不過氣來的氣息,甜甜地想上去挽著他的手撒嬌。 一周多沒見,又是剛確定關系的小情侶,趙奚希覺得是怎么貼貼都不夠,但江承允好像興致不高,對她的殷勤有些視而不見。 比如他挽著衣袖要去廚房給她做些低脂的酸辣湯,趙奚希在他旁邊蹭來蹭去想幫忙,他不趕她,但也不回應她,她問的任何問題都是嗯、對這樣回答。 一直到酸酸辣辣的低脂夜宵吃完,江承允主動把碗筷收拾拿去洗碗機清洗 ,事情都做完,也就沒了可以回避的借口。 趙奚??吭趶N房門口,看著他慢慢悠悠解下黑灰條紋的圍裙,江承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圍裙被他掛在掛鉤上,到水龍頭面前仔仔細細將修長的手指沖干凈,抽出擦手紙將透明水珠一點一點擦干凈,細致地像對待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過身來,靠在流里臺上,今天,鄒紹來找我了。 他的聲音沉悶,像一只迷了路的大狗勾。 昨晚江承允和高瞻準備開始對付江宵一行人后,首當其沖的就是被當做擋箭牌的鄒紹。 今天中午,鄒紹怒氣沖沖地沖到頂樓總裁辦,幾個男助理把他攔下,鄒紹直接在門外破口大罵。 林總自身難保,恨不得把他推出去攔下所有罪責,就連一直迷戀他的林思雨也一轉常態,所有聯系方式都被她拉黑,就是想從林思雨那兒下手他都做不到。 鄒紹沒了退路,只能殊死一搏。 江承允從辦公室出來,看向被一群人拉住的鄒紹,他猶如一直困獸,不甘地盯著馴獸人,而江承允就冷冷盯著他,目光像淬了寒冰的辮子,完全不為所動。 讓他進來。 江承允靠做進座椅里,鄒紹站在桌子前,明明是江承允仰視他,鄒紹卻絲毫沒有壓人一頭的優越感,反而在他那雙眼睛里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沒錯,江承允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不愿施舍給他,哪怕是痛恨和憐憫。 這讓鄒紹感到羞辱,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漂亮的女朋友被他舍棄,不惜借著女人的裙帶往上爬,拼到最后,仍然不能入這些人的眼。 內心的恨猶如被壓制的火山,此刻全部爆發出來,江總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嗎? 雖然知道你在垂死掙扎,但我很樂意聽聽你臨死前的遺言。江承允手肘抵著扶手,雙手交叉,閑適地像在看戲。 鄒紹越發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