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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她的卻是一記長吻,李知憬親得溫柔繾綣,好半晌才松開她的唇珠,伏在她耳邊大口喘氣。 杳杳,你不知道,我近來時?;嫉没际?,擔心你不是真心愛我,又擔心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太輕。 今日我很開心,你很在乎我便足夠了。 作者有話說: 媚公子:謝謝你,本來沒涼,看到你到處宣布我的真名,我寧愿涼了。 謝無秋:多好的名字啊,你阿娘希望你做個文化人。 媚公子:但是她忘了夫君姓梅 謝無秋:這樣我給你找個姓有的干爹。 謝謝小可愛們訂閱~~~晚安,大家好夢哦~~~ 第七十九章 (非男女主) 李知憬候在議政殿外, 似有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尋著一切可鉆的空隙,無形的刀鋒貼著身體游走, 只待時機合適,一劍封喉。 與去歲早早入夏不同,今年的倒春寒格外頻繁,三不五時撒下星星雪花,提醒人們冬襖別著急收, 還用得著。 掌事太監王有福捧著暖爐呈給李知憬, 聲音還帶著困倦:殿下先暖暖,您身上有傷, 圣人特允您不必朝參, 現下還不到上朝的時辰,您怎地早早就來了? 圣人起了嗎?孤有要事。李知憬擺擺手,示意無須暖爐, 謝杳杳怕他受風,衣裳斗篷都是挑最暖和的往他身上套, 寒冬臘月所穿也不過如此。 起了, 約莫兩刻鐘就能召見殿下。 李知憬嗯了一聲, 不再說話,袖中的手指不斷摸索玉扳指,推演模擬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二王勢必會以當今皇帝為奪皇位弒兄殺父為由,動蕩朝局, 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有了所謂正當理由,蟄伏已久終于可加入正義的一方, 將大淵天下重新瓜分。 京畿鐵甲營因縱火一案, 算是重創, 死傷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失去信任,哪怕已經清查,也怕有人臨陣倒戈。 安西都護府和安北都護府的駐軍不可妄動,以免周邊諸國趁亂掠奪邊境,而十道軍力,除了已經往京師來的兩支,其他有實力可盡快支援長安的便是河東道、河南道的玄甲營。 玄甲營的統帥曾是謝家軍的副將,謝青黎一手教導培養,想來有他出馬,兩道不會異動。 而鄭懷松,不,阿竹藏身之地也有了方向,憑借謝無秋和蜃樓的能力,想來捉拿阿竹,救出含月,不在話下。 許是想得太過入神,王有福一連喚了三聲,李知憬才聽見,面前議政殿的大門已開,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提醒他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公主府的事情才過去四日,對于他來說好似一年,他甚至有些抵觸面見皇帝,二人之間橫著的豈止是吳家之事,還有無數個令他自我懷疑的訓斥教導。 靴子踩在織金紅毯上,眼前熟悉的家具物什,以及掌心隱隱傳來的痛感,李知憬告訴自己,總要面對,既然他已經做好了失去太子之位的覺悟,那皇帝也該有開誠布公的準備。 臣請陛下安。李知憬躬身行禮,抬起頭的一瞬間愣住了,皇帝兩鬢斑白,老態十分明顯,眼角眉梢無不訴說著疲倦乏累。 預想的劍拔弩張并沒有發生。 議政殿如過去無數個日夜一樣,只有他們父子二人,可又不一樣,皇帝佝僂著背靠在椅子上,而他站得筆直,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堅定。 陛下,臣有要事急奏。李知憬將蜀中慶王、益州襄王率兵往長安來的密報,以及請謝青黎鎮守長安,調動兩道的解決辦法一一道來。 一鼓作氣說完,他望向皇帝目光格外坦蕩,也不愿解釋消息是從何而來。 而皇帝的神色從最初的震驚,到漸漸平靜,調整得極快,李知憬沒有撒謊,也不必撒謊,慶王和襄王的大軍只要離開各道,用不了多久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就會送到自己面前。 現下無非是有了足夠的時間應對,準備充分,勝算更大些。 從鄭家傳出他帝位得來不正,皇帝就知道要起禍亂,或許還要早一些,從得知兄長真正死因時他就明白會有這一日,遲早罷了。 皇帝頭一次沒有質疑,干涸的嘴唇上下碰了碰,扯動嘴角所帶來的刺痛感,讓他所有的話化作一聲嘆息。 就按太子說的做吧。 輪到李知憬愣神了,一切說服得太過容易,打好的一肚子腹稿沒了用處,他甚至已經想到如果皇帝斥責他身為儲君監視四方的渠道竟比帝王尤甚,該如何應對。 那句儲君之位請陛下另擇賢能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也罷,說完國事輪到家事,只有清楚破潰處在哪里,才有機會剜掉治愈,李知憬又問:阿爺,關于祖父和皇叔 未料,皇帝抬手打斷,他捏著自己的鼻梁,閉眼似在回憶,半晌才緩緩開口,這些事埋在他心底許久,想不到第一個聽到的人會是李知憬。 先帝沉迷仙途不是什么秘密,鼓吹煉制仙丹脫凡胎、生仙骨的天師確實是吳哲年引薦入宮,彼時吳哲年只是正五品的諫議大夫,沒有天師,他多半是在這個位置上致仕了。 隨著天師在宮中站穩腳跟,吳哲年青云直上,搖身一變成了吏部侍郎,彼時吳家的獨女吳濃剛剛及笄,上門求親之人幾乎踏斷了吳家門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