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那你們年輕人聊,我到那邊去一下。許阿姨介紹完就立刻走了,生怕他們沒有機會交流。 宋晚晚覺得挺尷尬的,但那個男人倒還挺能聊,宋晚晚一時半會也走不開,只能一邊禮貌地回著話,一邊輕轉眼珠子,試圖吸引一個認識的阿姨過來說話解救她一下。 結果確實給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徐銘座站在樓梯上倚著扶手,看到她瞄過來看到了自己,遙遙舉杯沖她示意,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該死!他怎么在這里? 難怪她剛剛總感覺有一抹似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宋晚晚不適地皺了皺眉,他在那多久了?一直在盯著她嗎?看到她多久了? 他臉上那個看熱鬧的表情真的太討厭了。 旁邊是喋喋不休的陌生男人,上邊是滿肚子壞水想整她的渣男,宋晚晚覺得這地方真難待,連呼吸都不暢快了。 她熬了一會,就用去洗手間的爛借口先離開了。 她在廁所蹲了十分鐘玩手機,后來聽到有女生進來補妝的時候說起宴會廳后面有個花園房,大概是怕來參加晚宴的人覺得無聊,主辦方特意運來了一些名貴品種過來展覽,宋晚晚連忙出去問她們花園在哪。 女生看她感興趣,很熱情地邀請她一塊過去,她忙不迭答應了。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悄悄往大廳方向看了一眼,沒看到徐銘座了,但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相親男還在原地等她。對方看到她出來似乎還想走過來,宋晚晚連忙裝作沒看到,側頭跟旁邊的女生說話。 余光中看到男人很識趣地沒有跟過來,她松了一口氣。 她本來只是想躲人的,不過進了那個玻璃花園房又立刻被里面的奇花異卉吸引了,最后走著走著她就到了最里面,和一開始進來的兩個小jiejie走散了。 這花園房還挺大,滿室清香,顏色艷麗,她慢慢轉著,看到好看的說不出名字的花就拍下來去網上查。正彎腰拍那朵花要去搜花名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這是白雪山。 宋晚晚在百度的手指一頓。 你知道白雪山的花語是什么嗎? 宋晚晚不想回頭也不想搭理他,但是身后的人似乎也根本沒指望她能回答,徑自伸過來一只手,越過她撫了撫那朵小花。 那只手很好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那時候他倒拿著煙在車頂磕了磕,她的視線就不由自主地追著看了幾秒。 大概是怕自己弄壞了那朵花,這只手的動作格外輕柔,像撫情人的臉。 宋晚晚沒看出來,他居然會是惜花的人,不,應該是說他居然會是懂花的人。 她站直身子回頭,身后的男人穿著定制的西服,最經典莊重的黑西裝白襯衣都壓不住他那張渣男臉。 什么花語?宋晚晚說。 徐銘座卻是瞟了她一眼,微微一挑眉道:聽說我喜歡你? 宋晚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這是花語?接著又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他是在說什么。 她的耳朵都有點微微發燙。 雖然她可以很不要臉地在外面散布徐銘座喜歡她的謠言,但是當下被人當面質問,還是有點掛不住。 宋晚晚決定繼續裝傻,一臉天真無邪地問:真的嗎?好浪漫哦。 徐銘座牽了牽嘴角,一個無聲的冷笑之后,他傾身彎腰湊近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當然是假的,白癡。 宋晚晚: 看到她吃癟,徐銘座心情好了一點,又問:你是怎么混進來的? 她一個賣衣服的無產階級,為什么會被邀請到這種私人宴會,身上還穿著高定。 宋晚晚揚了揚眉,不解道:混?這個宴會很高端嗎?他們求著我來的。 徐銘座簡直匪夷所思了,求?他現在看宋晚晚就覺得這是一個滿口胡話只會撒謊的女人,求著你來這釣凱子的嗎? 這話其實說得相當難聽了,但是他剛剛確實親眼見到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男人到她面前和她說話,而且很顯然那個男人對她很感興趣。 這個圈子里多得是女人借著這種宴會認識上流社會的有錢人。 宋晚晚倒也不惱,只嘆了口氣低聲說:不認識點有錢男人,我要怎么還上次被你坑的錢啊,信用卡賬單馬上就要下來了。 徐銘座微微一頓,心里莫名地騰起一股類似于內疚的情緒來,他是不缺錢,但他受他mama的影響,對窮人有著一種與生俱來般的悲憫。 上次好像真的是他做得太過分了,他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是視線落到女人胸前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藍寶石胸針上,又瞬間打消了。 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哪里值得他憐憫了? 何況他上次去她店里買的那堆旗袍,難道她就沒有提成? 徐銘座歪著頭勾唇看她,表情譏諷,玩不起就不要招惹我。 我招惹你嗎?宋晚晚好笑,不是你小心眼一直在整我? 你吃到虧了?徐銘座犀利地反問,她哪次沒有反擊回來?要不我給你十萬你讓我吐你身上? 宋晚晚呃了一聲,表情有些許嫌棄,這么一想她六萬吐了他一頭還是蠻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