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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菁總感覺燭火熄了,她這一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轟轟轟。 咔擦咔擦。 外頭還在電閃雷鳴的。 剛剛還興致勃勃說自己是一條活蹦亂跳咸魚瞬間又偃旗息鼓的王蔓菁:唔。 她手指跟著閃電聲顫抖了下。 原來是怕打雷。青越樂了,笑著給小主將被子蓋好,又哄著她睡下:小主別怕,奴婢就在床邊守著小主,不怕不怕。 青越,你會不會講段子,講話本,或者趣事兒?以往王蔓菁在家里,都有人輪流講段子,講笑話哄她睡覺吃飯。 這種雷電天氣,務必是配上四五個丫頭輪流守著她,必須得哄著她安穩入睡為止。 她邊上沒少過人。 宮里,就差別太大了。她不能將任何丫頭都放身邊的。 小主,奴婢哼曲調兒哄你睡好不好。青越一臉為難,她還真不會講段子,講笑話。 好。 [將就將就。有總比沒有好。] 王蔓菁終于選擇讓青越哼調子哄她。 只是青越一開口,王蔓菁嘴角就一抽,這是哄嬰兒睡覺的吧? 不過也好。 有總比沒有好。 王蔓菁就這樣在青越的哼唱下,迷迷糊糊快睡著了。 特別美。 王蔓菁夢到漂亮夫君了。 轟轟轟。 咔擦咔擦。 外頭又是一陣電閃雷鳴聲。 青越。 王蔓菁又驚醒了。 好在這一次醒來,青越還在。恩有點虧,她剛還夢到漂亮夫君了呢。 小主,不怕,奴婢在。青越安慰的聲音傳來 。 王蔓菁打算繼續睡,說不定運氣好,美夢中的漂亮夫君還在呢。 咚咚咚。 一陣腳步聲響起,外頭的門被推開。 外頭響起太監的唱聲:萬歲爺到。 睡什么睡? 王蔓菁忽然睜開了眼睛,因為外頭忽然響起了好多聲響。 皇帝大晚上來了。 王蔓菁還沒來得及去迎駕,外面的男人就掛著一身寒氣和雨水氣息進內間了。 * 一進到內間,梁九功急匆匆給皇帝換了外面的披風大氅,小海子急急忙忙捧來皇帝放在西配殿的大氅。 快入冬了,西配殿內間燒了炭火,一股暖風迎面而來。 康熙還未見到女人,就先聽到丫頭哼唱的曲調兒,嘴角一抽,實在是無語。 這是當小孩兒哄了。 康熙跟王蔓菁的文化,真的處處不一樣。 康熙作為帝王,從小受的是強者文化,弱rou強食,伴隨的是適者生存的淘汰制。 不要說這種哄小孩兒曲調了,康熙幼年從三歲跟孝莊太皇太后時,孝莊為了培養他不被下面的人拿捏住,他就已經玩遍了所有的游戲,娛樂等。 康熙到現在,就沒一個沉溺的娛樂項目。 王蔓菁不同,她打小就是捧在手心里千嬌百寵地長大,不管多大家里人都將她嬌寵成小姑娘。 她自己性子又是徹底咸魚躺,一輩子的夢想就是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無病無災活到一百歲壽終正寢。 這兩人,就完全是格格不入的兩個極端。 康熙聽著聲音入了里間,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進了拔步床前,順手就打開了古色古香繡四季圖案的床幔。 只是一打開,就見了某個還沒來得及起身迎駕的女人。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害怕得將整個腦袋遮住,他都進來了,女人才伸出那白皙細膩的浩腕拉開一角條辱,探出一個毛茸茸腦袋。 奴婢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屋里跪了一地的人,都在給康熙請安。 康熙甚至都沒叫起來,他視線只是注視著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雙眼還帶著驚詫看著他的女人。 再一看整個床榻上條辱滾得亂七八糟的。 還有女人那亂到他頭痛的里衣,已經從下面卷啊快卷到她整個下巴了。 康熙見了王蔓菁太多不同面了,索性眼不見為凈,這個女人對他生活,幾乎是開始了侵入式地影響。 康熙聽她聲音還算鎮定:三三哥? 你今晚又怎么了?康熙順勢坐下,丟了件外套讓她披起來。 本來打算還繼續做個美夢的王蔓菁,徹底被男人給驚醒了。 她看著滿身寒氣,面上毫無表情的男人,心底有一瞬間的毛毛的。 甚至手腳都有點緊張不知道往哪里放。 深感已經好多把大刀即將砍到她狗頭的王蔓菁:三哥哥,我今晚好好睡覺呢,沒有涂身體油脂護膚。 努力將自己白皙得近乎能看到毛細血管的胳膊伸出去:不信,三哥你檢查。 床幔前,只有無盡的寂靜。 甚至是外頭跪著的太監宮女呼吸都屏住了,所有人都知道萬歲爺心情算不得好。 王蔓菁能做為全家的寶貝兒疙瘩,她雖然被嬌寵著長大,她感知情緒的能力,可以說千萬個人都拍馬所不及。 她很快感知到男人在不高興。 [嗯,非常不高興。] 預感到自己可能踩在死亡陰影的咸魚王蔓菁,她迅速放棄對雷雨天的恐懼,轉而對自己脖子上的狗頭開始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