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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六年的喜歡已經是足夠深的羈絆,卻沒想到故事的最開始,他對于南瓷來說,是這樣的存在。 末了,南瓷笑著把手放進楚傾掌心,輕聲卻堅定地說道:所以楚傾,只會是你,別人都不行。 因為你,我才開始熱愛這個世界。 事情發展到后來,變成了南瓷哄楚傾,她被楚傾抱得很緊,好像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她失笑地拍著楚傾的背,都過去了啊,我的病好了,也有你陪著我,我再也不會孤單了。 楚傾沒松手,直到南瓷肚子叫了兩下,在安靜的車廂里很清晰。 她尷尬地推了推楚傾的肩膀,他才笑著起身,幫她解開安全帶。 車子早就在茶餐廳門口停下。 因為過了飯點,店里人不多,楚傾和經理認識,要了一個小包間,就他們倆。 南瓷早就餓得不行,等菜上來后,也顧不得優雅,吃得不亦樂乎。 楚傾在旁邊幫她剝著蝦,還不忘叮囑道:慢點吃。 換來南瓷含糊的應聲。 吃完飯楚傾先去結賬,南瓷的手上沾了油漬,就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迎面和一個男人碰上。 看清他的臉后,南瓷愣了一下,但也只是轉瞬,她客套地說道:祁總好。 連笑容都不曾施舍。 祁琛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南瓷,他沉默地打量著,未置一詞。 南瓷見他不說話,也懶得自討沒趣,側身想繞過他,被他叫住,手腕也被虛拉住。 她嚇了一跳,連忙要掙開,就聽見身后傳來楚傾冰冷的聲音:祁總,請你自重。 手腕上束縛的力驟然消失,她被楚傾拉入懷里,以絕對占有的姿態。 祁琛看著兩人,突然覺得好笑。 每次他和楚傾碰面,都少不了一句請你自重的問候,結果到頭來,只有他是個笑話。 他壓下所有情緒,目光晦明地對南瓷說:邱玉珍有點東西在我這里,你有空來拿一趟吧。 南瓷皺了下眉,想也沒想地拒絕:有什么東西麻煩祁總送到公司就行,我覺得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 說完她主動牽起楚傾的手,往門口走去。 南瓷剛坐上車,就被楚傾壓著親了一下,她嗚咽著抗議,換來更深的一個吻。 紅唇被吻得瀲滟,南瓷嬌嗔道:你干嘛 他喜歡你。楚傾低聲說出這句話,不帶情緒,仿佛只是在承認一個很直觀的事實。 我知道。南瓷停頓一秒,也不能算喜歡,他的感情可能有點畸形。 組織了一下語言后,南瓷把邱玉珍和祁志文的事告訴了楚傾,所以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是什么感情,我不想知道,也管不著。 楚傾聽完沉默片刻,沒再多說什么。 同樣是男人,他能看清楚祁琛眼底的心思和欲望。 開到一半,南瓷望向窗外陌生的風景,轉頭問楚傾:我們不回家嗎? 楚傾打著左轉向燈,點頭,他們說新年第一天去寺廟許愿很靈。 哦。南瓷又看了眼外面,反應過來,這是去蘭因寺的路。 十分鐘后,他們踏進蘭因寺。 蘭因寺無論何時香火都很旺盛。 積雪消融,萬物在發芽。 楚傾牽著南瓷,從大雄寶殿走過,在佛前虔誠跪拜,最后停在鼓樓前的菩提樹下。 往常都是南瓷一個人寫愿,可如今她的身邊多了楚傾。 熟悉的氣息卷著香火味,讓她心安。 楚傾低垂著頭,眉目認真地在紅布條上落筆,南瓷強忍著好奇,一直等到他寫完,剛要湊過去看,就被楚傾先一步執起。 你寫的什么啊?南瓷站在楚傾身后,看著他掛上樹枝,甕聲細氣地問道。 楚傾抱住她欲仰的脖頸,淡笑道:看了愿望就不靈了。 誰說的。南瓷踮起腳,攀著他的背,無意識地撒嬌:我想看,好不好? 楚傾看著她,無奈地低笑,然后妥協地往旁邊走了點。 南瓷仰頭。 山間微風吹過,那根紅布條在空中打著圈兒,最后停歇時,蒼勁鋒利的字墜入她的眼眸,一筆一畫像從她的心頭劃過,經年難消 愿佛祖保佑,南瓷余生順遂,無災無禍,永遠幸福。 想要早點和她有個家。 第98章 時間快要走到春節, A市也進入了深冬,天氣冷得刺骨。 南瓷白天捂得厚實,結果晚上被楚傾折騰完后貪了涼, 第二天有點低燒。 白凈的臉染上淡淡的潮紅,看著有種一碰就碎的脆弱,她吃了退燒藥, 拉著窗簾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 迷蒙間聽到房門開了又關,然后身體陷入溫熱的懷抱,男人清冽的氣息一瞬間將她包裹。 她下意識地靠過去,眼皮動了動,睜開眼。 房間里沒開燈, 一片昏暗,勾得男人輪廓柔和, 他低著頭,掌心貼上她的額頭, 在試探她的溫度。 南瓷心一下就軟了,她伸手回抱著楚傾,指尖從他疲憊的眉眼劃過,小聲問:你回來啦?是不是很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