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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盆冷水澆在兩人身上。 南瓷無力地推著楚傾的肩膀,紅唇翕張間呼吸微喘,楚傾,有人。 楚傾聞言,胸膛起伏著撐起身,冷靜自持的眼眸里翻涌著情緒,聲音又低又啞,我去開門。 他站起來后,南瓷看著楚傾身上被她弄皺的襯衫,臉燒得厲害,連呼吸都稀薄。 楚傾很快去而復返,手里拿著前臺送來的碘酒和創可貼,他眼里沉浮的情/欲已經消褪,在南瓷面前蹲下身,眉眼認真地幫她處理著傷口。 棉簽沾著碘酒覆上時,楚傾注視著她,嗓音溫柔:疼嗎? 微渺的痛感刺著南瓷的神經,她下意識地朝楚傾喊疼,連她自己都一愣。 換做以前,被欺負得青紫一片,她都沒掉過一滴淚。 現在卻變得這么嬌氣。 楚傾動作更輕,睫毛垂下一片陰影,認真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等到貼好防水創口貼,楚傾把沾著血的棉簽扔進垃圾桶,回頭就看到南瓷從沙發上起身,怎么了? 南瓷皺著眉輕哼,裙子臟了,穿著不舒服,我去換洗一下。 潑上去的紅酒已經干涸,貼在身上黏糊糊的。 楚傾把自己的西裝接過來,淡淡點頭,叮囑道:傷口小心,別碰水。 南瓷應下,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干凈衣服,轉身進了套房里的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來時,沙發邊已經沒了楚傾的身影,只有桌上放著兩份飯。 南瓷一怔,以為楚傾走了,剛想給他打電話,就看到手機鎖屏上微博推送的熱搜頭條。 五分鐘前。 #楚傾承認戀情#。 南瓷心跳漏了一拍,飛快地把手機解鎖,點進微博,找到了楚傾回復的那條評論。 @楚傾:是我追的南瓷。 他的一句話打破了所有世俗對南瓷的不懷好意,也用最直白又莽撞的方式向全世界正式公開。 掛著紅v的賬號此刻刺痛了南瓷的眼睛,她纖濃的睫毛垂下,清晰地感受到心臟被酸澀拉扯,卻又有躁動的情緒泛濫。 南瓷心動難捱地想去找楚傾,卻在走到外間時,停下腳步。 她看到楚傾站在陽臺上,手持著電話,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南瓷耳中,聽不真切,但她知道他在處理戀情曝光的事。 等到所有聲歇,楚傾的手肘支在欄桿上,寬闊的肩膀沉在月色里,玻璃移門半掩著,點點光暈模糊了他的背影。 南瓷垂在身側的手攥起,她腳步輕慢地走到了楚傾身后,伸手抱住楚傾的腰,臉靠在了他緊實的背肌上。 楚傾感受到身后突然襲來的柔軟觸感,混著沐浴后的幽香,渾身僵著沒動,喉結不自覺地滾過,洗好了? 南瓷很低地應了聲,像小貓撓過,楚傾難忍地從前面握住她環腰的手,緩緩轉身,把人正面摟進懷里,低眸看著她干凈的素顏。 純得讓人想把她弄壞。 楚傾呼吸重了幾分,聲線卻冷靜又克制,傷口沒沾到水吧? 南瓷搖頭。 那去吃飯吧。 晚宴還沒開始多久就發生那些事,兩人都沒吃東西。 南瓷又點頭,卻沒動。 她仰起頭,朝楚傾笑道:要抱。 楚傾怔愣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念頭崩裂,他目光變得危險,反問:你說什么? 南瓷卻好像渾然不知,只是臉頰有點紅,要抱。 楚傾盯著她一秒,唇角笑容緩緩上揚,好。 說完,他俯下身,有力的手臂穿過南瓷的胳膊,一只手直接攬著她的細腰橫抱起。 唇也在那一瞬落下。 南瓷受驚地瞪大眼睛,很快被吻到呼吸困難,迷離地想逃,卻又被楚傾的掌心撫著頭摁回來。 酒店房間里暖和,她就穿了件單薄的針織衫,衣服下擺輕易地被楚傾推了上去,他的手覆上不堪一握的腰,燙人的熱度幾乎灼燒了她的理智。 連楚傾踢開房門都沒聽見。 直到被楚傾輕輕地放在了床上,她快要哭出來,指尖緊緊攥著楚傾背后的衣服。 楚傾從她身上抬頭,眸色極深,聲音啞得化不開,害怕嗎? 南瓷下意識地點頭,又很快搖頭。 可楚傾盯著她的反應沉默半晌,沒再繼續,他把手從南瓷身上挪開,低低地嘆了口氣,你去吃飯吧。 南瓷感覺到身上一輕,楚傾已經站起來,她猶豫一瞬拉住他的手腕,那你呢? 我去洗澡。 說完,他頭也沒回地走進水汽還沒消散的浴室。 南瓷徹底反應過來,連指尖都染上綺麗的緋紅,她慢吞吞地下床,剛坐到沙發上,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她像做了壞事嚇了一跳,看到屏幕上袁暢的名字,斂了斂神才接通。 袁暢劈頭蓋臉地問道:怎么樣?傷的嚴不嚴重啊?我當初就說了直接把靳曼吟送局子,你非要再等等,現在把自己弄傷了吧? 南瓷原本以為袁暢是來質問他們戀情曝光的事,卻沒想到他一上來會先關心自己,打好的腹稿沒派上用場,她淡笑道:袁哥,我沒事,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