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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南瓷也靜默了。 那時候,她在人海,他只知道她為他而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楚傾頓了兩秒,任由風嘯雨聲,他繼續說道: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你永遠要先愛自己,再分一點愛給我就好。也不要為了我,委屈自己,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可以對我發脾氣,我是你的男朋友。 南瓷眼底情緒輕晃,她紅唇張了張,輕聲問:如果改不過來,怎么辦? 愛他成了本能,連自己都快弄丟。 楚傾將她擁入懷里,在她耳邊低聲說:那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改過來。 第84章 《謊言情人》首映禮那天, A市驟降了好幾度,落葉都變黃。 南瓷先被楚傾助理帶去了后臺休息室。 大頭看見南瓷進來,連忙把話說完, 都不用楚傾給眼色,就自覺地退出去,還貼心關實了門。 楚傾無聲地勾起唇角, 沒顧忌地把南瓷抱進懷里,在寬敞的沙發上坐下, 他伸手攏順南瓷被風吹亂的頭發,低聲問:想我了嗎? 南瓷這段時間忙著錄制《天籟之音》,兩人已經五天沒見面了。 南瓷向來對楚傾沒抵抗力。 從踏進這個門,她的視線就粘在楚傾身上。 今天楚傾作為主演出席,搭配的是最簡單的黑色西裝, 偏偏腰間一側墜著條銀色鏈子。 看著清雋又放蕩。 楚傾身上的氣質很復雜,從來不是單一人設能夠定義的。 他站上舞臺是那種野性難馴的絕對掌控, 足以讓人對他俯首稱臣,燈光暗下又切換成與生俱來的冷淡驕矜, 在名利場里游刃有余,保留著最深的溫柔和教養。 很難不讓人心動。 南瓷低頭玩弄那條鏈子,不亦樂乎,輕聲應著:嗯, 好想你。 楚傾見她這副懶散的模樣, 目光順著看下去,眸色深了點。 女人的手瑩白纖細,骨節分明, 有淺淡的青色血管浮起蜿蜒, 指尖正勾著那根銀色鏈子, 透出一種脆弱又驚心動魄的美。 腦子里有根弦在隱隱崩裂。 他緩緩湊到南瓷耳畔,低笑:別玩那個了,玩我。 南瓷聞言整個人愣住,漂亮的眼眸瞬間染上驚慌和不可置信,連呼吸都重了一分,磕絆地問道:楚傾,你你什么意思? 楚傾沒回答,手撫著南瓷的后頸,在她身體繃緊的那一瞬吻了上去。 明明袁暢警告的話還在耳邊。 南瓷沉浮在楚傾的溫柔繾綣里,像個溺水的人,手無力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口,卻又怕弄皺,被磨得難耐。 直到被放開,南瓷眼尾通紅,倒在楚傾臂彎里平復了好久,說不出來話。 楚傾隔著毛呢大衣摸她的背,啞著聲笑道:怎么還不會換氣啊? 南瓷的小脾氣莫名被勾了起來,她往旁邊挪了點,微喘著氣控訴:因為你壞。 楚傾被她嬌氣的樣子再次勾得心癢,剛要俯身,被南瓷抵住胸膛。 他好整以暇地挑眉。 南瓷認真地看著他:不給親了。 楚傾笑出聲,從胸腔發出一陣磁性的悶笑,他伸手用指腹擦過她的唇角,揩去被他吻花的口紅,想什么呢? 南瓷垂眸看著他修長指尖的一點紅,臉上劃過羞惱,但在對上楚傾幽深的眼眸時,她骨子里的那點劣根性突然就破了土。 她凝視著楚傾,學著他的模樣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輕笑:想把你吃掉。 收起了所有的小心翼翼,大膽又熱烈。 這回換楚傾一怔,下腹席卷的躁動碾磨著他的理智,他艱澀地問道:你就這么相信我? 南瓷愣了下,相信什么? 楚傾無奈垂眼,里面是欲望,信我把持的住? 南瓷的臉皮還是薄。 楚傾淡笑著看她偃旗息鼓的樣子,半晌后才平靜地把她抱進懷里,聲線克制:南瓷,你這樣很好。 她在一點點改變,變得鮮活。 對他,有了最真實的悲喜怒罵,不再壓抑任何情緒,不再因為喜歡而把自己丟失。 直到入場,南瓷脖頸間氤氳的緋紅才褪干凈,口紅也重新補了一層,清冷著一張臉。 南瓷在觀眾區落座。 她本來沒想來參加首映禮,因為這種活動主要請的是專業影評人和媒體,觀眾占少數。 但前幾天楚傾問她想不想去的時候,她還是心癢了。 于是楚傾又以公謀私給她拿了張入場票。 南瓷坐在角落里玩手機,等到首映禮正式開始,所有主演上臺,她才不緊不慢地抬頭,一眼就看見人群中出挑的楚傾。 他也剛好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碰,他淡淡地笑了笑。 《謊言情人》從開拍之初的定位就是懸疑愛情片,講的是海邊小鎮里的愛與恨。王經桓又擅長處理光影和明暗,整場電影色調灰蒙,偶有亮色突現,迷霧迭起,看得人有點壓抑。 楚傾飾演的陸痕更是顛覆他以往的形象,他始終游走在黑與白之間,人前是溫文爾雅的青年新貴,人后他卻把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小混混逼到暗仄的小巷里,打到見血才肯停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