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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暢明顯聽到了楚傾的低笑, 他頓時壓低聲音質問:你和楚傾在一起? 南瓷沒隱瞞, 輕輕應了聲。 袁暢咬著牙擠出一句話:男狐貍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 南瓷在追星,楚傾在追人。 合起來要他的命。 車廂里靜到呼吸可聞,那四個字清晰地飄入兩人的耳中。 南瓷驚得捂住聽筒, 嗔道:袁哥, 你別胡說。 袁暢不以為意, 但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又嘆了口氣,你聽聽自己的嗓子,成什么鬼樣了?明天還有Trauma的直播,你回去多喝點水。 南瓷如今在流量女明星中的地位無可撼動,但光有人氣,沒用。這個圈子還是要看商業價值,不是沒有代言找上門,但那些袁暢都看不上。 直到輕奢珠寶品牌Trauma向南瓷拋來橄欖枝后,袁暢沒多猶豫地直接幫她接下了。 用他的話來說,Trauma是南瓷走向時尚圈的一塊敲門磚。 官宣后兩方相互成就,形勢一片大好。 時逢Trauma周年紀念舉辦品牌活動,南瓷作為代言人自然受邀參加。 南瓷輕聲應下,掛了電話。 正好頭頂一個紅燈,楚傾把車停下,扭頭看向南瓷,唇角勾起,男狐貍精,嗯?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尾音上挑,在暗夜里蠱惑人心。偏偏今晚他還挑染了藍發,逼近的時候南瓷心跳亂得一塌糊涂。 她后縮一寸,沒有貶義的。 往日清冷的一張臉暈上緋紅,聲音很軟,聽著沒底氣。 楚傾靠回椅背,胸腔里悶出一聲笑。 他要真是男狐貍精就好了。 就不用費這么多心思了。 又開了一段路,楚傾側眸,餓不餓? 不南瓷的話還沒說完,肚子就自作主張地叫了一聲,她尷尬得別過眼。 楚傾抿唇笑了笑,打了個轉向燈,拐進一條空蕩的小巷。 現在夜已經深了,路上人影稀疏,街邊的店面大多打烊了,剩下的也只留盞昏黃的燈,在等最后幾分鐘關門。 楚傾把車停在一家面館前,熄了火,他連帽子都沒帶,直接下車。 他繞到南瓷那邊,伸手替她打開門。 南瓷有些愣地盯著他融進黑夜的深邃五官,一時忘了反應。 楚傾也很有耐心地俯下身,笑著看她,要我幫你解安全帶嗎? 南瓷瞬間回過神,忙說不用,動作飛快地解開,狼狽地從他的臂彎間鉆出車。 楚傾感受到南瓷的發絲擦過自己的手背,鼻息間有淡淡的洗發水香,似有若無得最勾人。 他舌尖抵著下齒,將自己心底的那點躁動壓下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店。 店面不算寬敞,后廚和前堂擠在一塊,頭頂有個吊扇在吱嘎作響地轉著,燈泡因電路老化時不時會閃。 聽聞門口的動靜,坐在柜臺前的老大爺抬起頭,看見來人,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笑容,小楚,來啦。 楚傾也回笑,是啊張伯,好久不見。 南瓷跟著他和老人打了個招呼。 張伯打量南瓷幾眼,笑著問楚傾:小楚,女朋友啊? 南瓷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心跳漏了一拍。 楚傾淡笑著搖頭,她是我朋友。 張伯表情很是遺憾,晃了晃頭才問:還是老三樣? 楚傾頷首,然后低下頭,問南瓷:你看看想吃什么? 南瓷掃了眼菜單,沒太大的胃口,湊到楚傾耳邊說:和你一樣就好。 有忌口嗎? 不要香菜。 楚傾聞言微微一怔,但聽著她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只當是巧合。 張伯進廚房前還貼心地把卷簾門拉上。 店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兩人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闌珊夜景透過玻璃窗映進來,暈著光圈。 楚傾給南瓷倒了杯溫水,推給她,兀自開口:我以前經常來這里吃面。 南瓷剛捧起水杯,聽到楚傾的話心頭微動。 許嘉年都和你說了吧?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南瓷一怔,他怎么 說漏嘴了。 楚傾想到前幾天和許嘉年吵的那一架。 我也沒想到她們倆會碰上,你沖我發什么脾氣? 南瓷很敏感,就算我不說,她也能猜個七八,你以為瞞著就有用了嗎? 楚傾,你就是個懦夫。 你要是再這樣,我不介意和你公平競爭。 楚傾聽到最后一句話,臉上的淡漠崩塌,他和許嘉年平視,壓低了聲音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南瓷沒想到是許嘉年先自爆,她有點無語。 南瓷。 楚傾突然低低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南瓷搭在杯沿的指尖收緊,她抬頭,直直地撞進楚傾的視線里,那里面很深,像一汪不見底的潭水,要將她拉入,然后溺亡。 你答應我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他的嗓音微沉,聲線卻顫了一下,纖密的睫毛垂耷,像在等南瓷的審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