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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說吧。 高嘉曼整個人呆住,說話都不利索,你你哪來的瓜子? 南瓷朝不遠處的道具桌努了努嘴,那兒順的。 高嘉曼: 她們今天拍的是一款高端零食的廣告,導演最后敲定閨蜜茶話會這個主題拍攝,所以道具組一早就搭好了景,在攝影棚里擺了張白色圓桌,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法式小甜點,還有就是中國人的國粹瓜子。 南瓷真的嗑起了瓜子,好整以暇地覷著高嘉曼,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高嘉曼猶豫一下,你真想知道? 南瓷挑眉,當然。 她的朋友不多,高嘉曼算一個。 因為她知道高嘉曼是聰明人。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媽跳樓的事吧。 南瓷點頭。 那天我遇到一個警察,特帥,超帶感。 高嘉曼回想起那天江衍一身警服出現的時候,她不可否認地心動了。 她從小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用冷漠來掩蓋她的脆弱,可偏偏每次江衍靠近,她總會感到久違的安全感,沒來由的。 南瓷把齒間的瓜子仁咬碎,雖然高嘉曼沒透露一點信息,但她就是知道高嘉曼在說江衍。 可下一秒,高嘉曼懊惱地吐槽道:可他也太直了。 南瓷懶洋洋地笑了笑,朝高嘉曼比了個打氣的手勢,加油。 她剛說完,調度就叫她們集合,兩人起身,一前一后地往棚里走。 棚里工作人員和其他四個人已經在等了,南瓷掃了眼,卻恰好和應秋月對上眼。 和上次Twinkle巡演見面比起來,她rou眼可見地憔悴了,全靠濃妝撐著。 南瓷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連敵意都懶得分給她。 可這一切落在應秋月眼里,又變了一番味。 她垂在裙側的手緊緊攥起,連裙子皺起都渾然不知。 廣告拍完,外面的天已經有點暗了。 許樂打來電話問要不要去接她,南瓷剛想答應,就看見高嘉曼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過去,結果在路邊又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越野車。 只是這一次車上的江衍也看到了她。 他有明顯的怔愣,短暫幾秒后,他解了安全帶從車上下來。 小瓷? 南瓷懶得擺出驚訝的表情,她淡淡地朝江衍笑道:江隊,好巧。 她沒叫哥,故意表現得生分了點。 高嘉曼在兩人之間打量,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們倆認識啊? 南瓷沒避諱地點頭,小時候認識。 江衍擰著眉,奇怪地問南瓷:你怎么在這? 南瓷一時語塞,然后狎昵地反問:江隊不知道我和你女朋友一個團嗎? 她有心當這個紅娘。 江衍哪兒都好,就怕他把心放在自己身上。 他要的愛,南瓷給不了。 可江衍聞言眉頭一皺,聲音僵著解釋:小瓷你誤會了,我和高小姐,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 有時候比否認更傷人。 高嘉曼不出所料的臉色一僵,有點難看。 南瓷有點頭疼地看向江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倒是高嘉曼出來打了圓場:南瓷,你和江警官既然認識,那一起走吧。 南瓷聽后忙擺了擺手,想也沒想地婉拒:不用,你們走吧,我助理一會就來接我了。 說完,不等兩人回應,南瓷就轉身離開。 - 拍《江南咒》定妝照前,南瓷還是認命地去了楚傾的演唱會。 那晚不歡而散后,她刻意地逃避著關于楚傾的消息,因為一旦看到他那張臉,她就會想起那個纏綿的吻。 可最終抵不過心底的思念,自己搶了票,飛去T市,奔赴這場臺上臺下的約。 過去六年,借著他的光,南瓷走過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城市,看過北方的烈陽和南方的煙巷。 演唱會照例在晚上七點開始。 燈光亮起又暗下,楚傾從干霧中緩步走出來。 今夜的他穿了件純白的西裝,干凈得如同王子。 恍如初見。 南瓷想起粉圈前段時間流行過的一個話題: #可以再講一遍從茫茫人海里選中我的故事嗎# 她也參與回答了。 就簡簡單單七個字:因為你是楚傾啊。 不為別的,就因為是你,你光站在那兒,就讓我喜歡了好多年。 但其實故事的開始,南瓷就只希望楚傾走的路,能夠順一點。 南瓷沒忘自己還是一個站姐,她舉著相機,在對焦的那一刻,舞臺上的楚傾像是有感應般的,不偏不倚地看向她的鏡頭。 隔著冰冷的鏡頭,兩人對視著。 下一秒,楚傾緩緩勾出一抹笑,對著鏡頭做了個狙擊的動作。 臺下瘋了一片。 南瓷心跳也驟然加速,連拿相機的手都顫了一下。 別人用爛了所有伎倆,她依舊可以無動于衷??蓳Q成楚傾,按兵不動就可以在她心里上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