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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背光而站,手里端著杯酒,液體猩紅。 尹先生,您好 南瓷的話堪堪止在喉間,她看著男人轉過身,半暗的臉映在了光亮下,他低低地笑道:阿書,別來無恙。 南瓷眼底的怔愣明顯,可轉瞬被冷決代替,她凝著韓蘇銘,一字一句:別叫我阿書,惡心。 說完,她轉身要走,卻發現門落了鎖,打不開。 而身后,已經有炙熱的溫度靠近。 她的手還搭在門把上,感受到耳后那塊軟rou被熱氣輕拂,指尖一顫。 阿書,那天我說了謊。 南瓷僵著身體,極緩地回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么意思? 韓蘇銘步步靠近,俯下身。 鏡頭一拉,從遠景看,韓蘇銘像是將南瓷壓在門板上。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露在空氣中的肩膀。 我愛過你。 南瓷清晰地感受著他皮膚的紋路,眼底一閃而過最真實的抗拒,然后她慢慢閉上眼。 眼角一道濕痕,劃過那顆淚痣。 場外的執行導演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低聲說:這個細節處理得蠻好的。 李鈺點頭。 為什么?南瓷聲音顫抖,要這樣對我? 韓蘇銘退后一步,放開南瓷,對不起阿書,我有我的苦衷,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嗓音溫柔,壓抑著懺悔,像施了蠱。 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啊。 南瓷纖長的睫毛覆住眼底情緒,然后抬頭辨認韓蘇銘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最后還是敗下陣來,任由韓蘇銘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可她剛坐下來,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金屬質感從后脊傳來。 南瓷側身,在沙發凹陷處看見了一把槍。 槍口黑黝黝的,槍柄泛著銀光。 韓蘇銘察覺到她的動作,懶洋洋地笑道:沒見過那玩意? 南瓷嗯了聲,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手指摸過槍身,就聽見韓蘇銘漫不經心的聲音:當心走火。 齊二爺,怎樣會走火? 南瓷清淺的聲音從后面飄來,韓蘇銘放下酒杯,剛要回頭教她。 下一刻漆黑的槍口對上他的心臟。 南瓷晶亮的眼眸決絕,冷意徹延,像一把刀,劈開人心。 氣氛劍拔弩張到極點。 咔!小南你出來一下。 安靜的房間外突然傳來喇叭聲,南瓷立刻把槍放下,走了出去。 李鈺站在門口,嚴肅道:你舉槍之后的這個地方,情緒處理不太對,我只能從你眼睛里看出恨。 南瓷沒說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但其實此時秦書羽對齊思淵應該是愛恨交織,甚至說愛是多過恨的,所以你要把那種掙扎痛苦的感覺演出來,知道嗎? 南瓷緩緩點了點頭。 好,再去試一次。 南瓷帶上門的時候,深呼吸一口氣。 她坐回沙發,等李鈺喊了開始,又利落地舉起槍。 齊思淵,你的愛真廉價。 她的嗓音還是那樣柔婉,說出來的話卻狠絕。 可鏡頭拉近時,分明能看見她的眼眸氤氳著水霧,壓抑著波動。 李鈺滿意地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沒再打斷。 韓蘇銘靠在沙發背上,那雙丹鳳眼鎖著南瓷,倏地他往前湊了幾厘米,胸膛直接靠上槍口,會開槍嗎?就對著這里。 南瓷眼角已經發紅,盯著韓蘇銘一言不發。 僵持了片刻,她驟然松了手,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氣。 槍哐當掉在地上。 韓蘇銘順勢彎腰撿起,擦了擦上面沾的灰,把一杯倒好的紅酒推到南瓷的面前,阿書這樣才乖。 南瓷目光渙散,咬著唇直到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散,無數情緒充斥著她的頭腦,終是端起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韓蘇銘體貼地接過空杯子,擱在桌沿,徐徐笑道:阿書,你愛我,所以下不去手。 南瓷剛想出口反駁,卻感覺腦袋一沉,眼前的男人幻化成兩半。 她的心驟痛,意識到她遭受了什么。 韓蘇銘仍笑著,低聲哄著:阿書,睡一覺就好了。 南瓷指甲掐進掌心,卻沒能阻止藥效上涌。 好!這段OK。 聽到李鈺的聲音,南瓷才松了口氣,她從沙發上撐起自己的身體。 許樂過來給她遞水喝,小聲問:南瓷姐,你沒事吧? 剛剛那杯紅酒,是真喝。 南瓷搖搖頭,捧著保溫杯啜飲了幾口,熱水擋掉了酒的刺激感。 化妝師來給她補了妝,又給她換了套衣服。 還是剛剛那條樣式的旗袍,只不過開叉處被撕了幾條痕。 李鈺調整好機器,朝南瓷示意,可以繼續嗎? 南瓷點點頭,跟著工作人員走進另一個房間。 和剛才的房間布局大差不差,只是沙發換成了一張床。 暗紅色的錦緞床單看著雍華。 而床前已經站著一個人,身形不算清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