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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微訝,走到高嘉曼身邊,問:什么時候學會的? 上個月。 南瓷左手肘支在欄桿上,偏頭笑得輕佻,我怎么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 高嘉曼勾了勾唇角,猛吸一口,然后慢慢吐著圈。 南瓷俯視著腳底的景色,慢悠悠地開口:看樣子,你爸媽的事還沒解決? 怎么解決?只要我不死,他們不會停的。 高嘉曼的聲音帶了點苦笑意味。 南瓷沉默片刻,冷笑道:是你不舍得放手吧? 高嘉曼身體一僵,繼而搖搖頭,不是 你雖然恨他們把你當搖錢樹,但你覺得是不是只要你滿足了他們,就能得到一點點愛。南瓷的聲音很淡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朝高嘉曼剖去。 高嘉曼夾著煙的手在抖,半晌沒出聲。 南瓷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傻了,及時止損吧。 - 到家已經是晚上六點,南瓷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懶得燒飯。 點完外賣,她往沙發上一靠,盤著腿隨手翻了翻微博,入眼的是十分鐘前好友圈里被轉瘋的一條微博。 她整個人滯住。 @楚傾工作室:肆年等待,一觸即發。楚傾肆意全國巡回演唱會準備就緒,我們不見不散。 南瓷眨了眨眼睛,反復看了兩遍,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最近是捅了演唱會的窩嗎? 評論里早已沸騰。 !!!告訴我不是夢! 終于等到你!!!你一個人的大舞臺! 臺下不一定有我,但看你的一定有我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門票我要搞到手 求個藍光DVD[流淚] 信女愿意用身上10斤肥rou換我成功搶到演唱會門票[祈禱] 樓上姐妹想的挺美 南瓷往沙發背上一仰,捧著手機笑意漫上眼角。 是菩薩聽到了她的祈愿吧。 四年時間,她曾跟很多人約定個巡見面,但是這趟旅行就像坐了一班長途火車,有人倦怠了,有人中途下車。 她看過太多粉絲爬墻、脫粉,粉圈換血不止一次,卻始終沒能等來楚傾的個人演唱會。 好在今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們都得償所愿。 - 在半個月的集訓之后,Twinkle迎來了她們的全國巡演。 第一站就在A市。 南瓷被許樂領著從后門進入場館的時候,迎面碰上三個女孩從洗手間走出來。 手上的水珠還沒擦干,懷里抱著個粉色燈牌,興奮地談笑著。 女孩們幾乎是同時注意到南瓷,先是愣住,緊接著激動地直跺腳。 其中個子偏矮的女孩試探地往前走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問道:jiejie,可以簽個名嗎? 許樂如臨大敵,把南瓷拉到身后。 南瓷朝許樂輕輕搖頭,然后摘下口罩,笑著回應道:可以。 那女孩開心地扯了扯同伴的衣袖,麻利地從斜挎包里翻出一張南瓷的海報和一支筆,遞給南瓷。 南瓷低頭認真地在照片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還給那個女生,依舊笑著,注意安全。 女孩捏著海報,聲音都有些顫抖,嗯嗯,jiejie巡演順利! 三人走后,許樂不放心地朝四周張望了下,嘀咕道:南瓷姐,能進后臺的,也許是私生,你當心點。 南瓷不置可否,含糊地應了聲。 她怎么會分辨不出。 眼里的歡喜,做不了假啊。 演唱會在晚上七點開始。 南瓷從升降臺出場時,一束光剛好打在她頭頂。 臺下尖叫聲經久不息。 南瓷目光所見。 是粉色連成海,在漆黑的場館里熠熠生輝。 她的心有幾分悸動。 原來被熱烈地愛著的感覺,是這樣。 有人愿意不遠萬里,為她赴約。 演唱會前半段是《以夢》里的歌,而當她們換完衣服,重返舞臺準備新歌首唱的時候,演唱會氣氛到達了最高點。 南瓷在前奏響起的那一秒抬頭。 濃烈的眼影鋪滿眼窩,臥蠶的亮片反射著頭頂的燈光,紅唇恣意勾起。 男伴舞給她遞了一枝玫瑰,她伸手勾了過來。 性感又冷艷。 Rugosa rose is bleeding your love is faded 南瓷開口是一段沒有伴奏的清唱,然后是子彈上膛的混音,她對著鏡頭做出開槍的動作,腰肢發力,干冰升起的時候,她的發絲在空中綻開。 玫瑰都黯然失了色。 這段killing part被粉絲傳到網上后,有網友把這段視頻和以夢時《夜光曲》的前奏表演混剪在了一起,當晚直接沖上熱搜。 整場演唱會結束后,南瓷靠在車背上一句話不想說。 許樂給她遞水,她沒接,歪在一旁的車窗上,半闔著眼。 袁暢嘖了聲,取笑道:瞧你這出息樣兒。 南瓷懶洋洋地坐起身,不客氣地回道:我這么出息,您可偷著樂吧。 許樂在旁邊掩嘴笑了笑。 看來還不是很累袁暢的話還沒說完,南瓷的手機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