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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魏知文不知道陳念春曾在黎明之前偷偷觀察過他們院中的場景,若不是趁著夜色恐怕也不會讓這老媼混在一群青壯之間搬運沉重的大箱子,不然也不會讓陳念春這么輕易的察覺他特意挑選這個老媼給她送賀禮必然是別有居心了。 場面一度僵持,老媼托舉著錦盒的手微微顫抖,枯枝似的手腕仿佛下一刻就會不堪這重量而折斷,陳念春還是沒做出任何反應。 還是一旁站著的林斜芳出來打了圓場,這般沉重的東西,想必楚國公主也受不住,即便是感受我們的謝意公主收下也就是了。 魏知文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示老媼將錦盒交給一邊站著的桃紅。 等到將他們應付走了,陳念春這才展眼看向桃紅。 對上她的視線,桃紅不動聲色的對陳念春搖搖頭,一手托住盒子一手將錦盒揭開一道,里面是正是一整盒的金錠子! 四目相對,陳念春忽的輕笑出聲。 當真是有趣。 長陵謝家如今掌握了整個長陵世家頭部的話語權,如今是各國有求于他們,自然是掌握了雙方之間的主動權,說不見就是不見,不管使臣來得多少,來得額使臣來頭有多么的大,都一律不見,那些依附長陵名氣的小世家卻是變著法的給在場的諸位送上名帖,只可惜,頭部看不上的諸國使臣也看不上他們。 這場千里迢迢的相會,除了陳念春在場估計沒喲一個人是滿意的。 唯一滿意的陳念春滿意的還不是因為長陵的謝家不見客,而是意外的探知了一些魏國之間的隱秘。 就在回去的馬車之上,姜黃看著嘴角忍不住上揚的自家小姐,終于還是忍不住發問,又想著馬車上是在不是一個何時的敘事地點,便強自按捺了說話的音調,小聲道,小姐,你在高興什么呀? 姜黃眼巴巴的眼神看得陳念春著實有些不忍心拒絕,便也像她似的壓低聲調故意神神秘秘的說,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姜黃像只誠懇的小狗,一邊的桃紅都忍不住掩著嘴笑出了聲,姜黃水潤的眼眸毫無威懾力的瞪她一眼,又眼巴巴的望著她。 好了好了,陳念春受不住姜黃這眼巴巴的眼神,笑著開口道:看這魏知文這般厭惡這老媼,還特意在她的面前提起我殺了魏知武這件事,再看他的反應,這老媼應當是與魏知武有關之人了。 您怎么知道?姜黃求知若渴。 陳念春又輕笑,你瞧魏知武讓她給我的是什么東西,一整盒的金錠子,這般沉重的東西又輕薄了我,又折磨了這個老媼,當真是兩全其美的好算盤。 這人吶,當真是會遇水則長,遇火則焚,變得真快吶!陳念春不無感慨。 這個姜黃聽得懂,陳念春的意思是這魏知文如今的模樣早已與當初的那個人大不相同。 曾經的魏知文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恬靜的模樣,現在的魏知文張揚肆意,自信將一切握在手心;曾經的魏知文衣著樸素全身上下不見錦玉,如今的魏知文渾身錦繡仆從成堆。 回到小院,卻見等在門口的綠藻的神情帶著幾分嚴肅,陳念春當下馬上止住話頭,往書房走去,姜黃桃紅心領神會的合上書房的,留給他們一個單獨敘話的空間。 怎么了?陳念春蹙眉問道,接過綠藻遞來的一封信。 小姐,這是楚國來的信,是最快的加急。 楚國加急來信可與之前的家信不同,家信順著商船,由楚國境內最好的商隊護送,但這加密信是由楚國的密探快馬加鞭甚至用了一些特殊法子才送到的。 陳念春額上的青筋一跳,知覺告訴她這不一定好事,甚至可能與懷有身孕的窕娘有關。 展開信,陳念春一目十行的的快速看完了信。 這封信是關于窕娘的不假,當讓她意外的是這封信甚至是窕娘的親自寫的,這封信的內容大概是窕娘從范予嫣聽到了范予嫣對這個孩子的成算,她說她本來的打算是流掉這個孩子,但是聽到范予嫣的成算改變了主意。 她說,我窕娘做了一輩子別人手心的黃鸝鳥,隨便一個誰都能將我捏死,我得討好所有人,既然有一個機會我能完全做主的,我愿意生下這個孽種去搏一個機會,這個孩子會改變我的命。 念春,我決定好了,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陳念春心中一震,原來窕娘的心中是這么想的。 只要窕娘生下了這個帶有魏國皇室血脈的孩子,這個孩子只要回到魏國,那么魏國的吳太后手中就不是沒有籌碼的,甚至可以打當今魏王父子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沒有了籌碼的吳太后形同廢人,手里有籌碼的可就不一樣了。 陳念春的心中急速思考,至于之后吳太后將魏王夫子拉下馬之后該怎么爭權,那就是楚國與這位吳太后之間的周旋了。 如今最大的籌碼在楚國手中,吳太后可沒有商討的余地,陳念春唇角勾起一個笑容。 綠藻,準備些瓜果禮品,我們去旁邊的小院拜訪一番我們的故人。 第89章 抉擇 謝氏府邸當中。 竹宣堂中高朋滿座, 卻幾乎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壓抑的凝重,坐在下手的謝悟年的臉色也很不好, 他伸手按住狂跳的眼皮, 總覺得可能有不好的事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