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窕娘可曾受傷,如今樓里的情況如何? 小巧搖搖頭道:窕娘未曾手上,如今廂房內都是人,是他們將我丟出來指明讓我出來尋您 指明道姓的要找她? 這群人是想要做什么,陳念春眸中冷光幽幽,這魏知武還是那個蠢貨啊,就是尋仇也是這般的粗陋,按照陳念春的預計,估計不出半個時辰長陵的那些世家就能處理完手下的事趕到繁春樓會會這個遠道而來的魏國世子。 但陳念春要做的更多,她得在世家反應過來之前將窕娘帶走,還得避開世家的耳目帶著窕娘趕到碧江坐上前往楚國的船。 初登位,楚國的國內形勢也不甚明朗,暫時也調派不出更多的人聲,陳洛鶴留在長陵的人幾乎全在陳念春的身邊,今日人群中也有三五親衛混在其間,神經緊繃。 此時的情況陳念春明白,窕娘此時就是魏知武手里的人質在樓里等待她的到來,若是她去,情況不好說,但若是她不去,窕娘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綠袍少年的臉上也浮現幾分糾結。 但就在陳念春下定決心準備走一趟時,糾結了半晌的綠袍少年還是動了,他說:陳女郎,樓中的形勢不明,還是屬下前去吧,若是 陳念春搖搖頭,忍耐著道,魏知武知道的恐怕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此去不止是為了窕娘,也是為了我自己,為了這個長陵。 綠袍少年的臉上神色不解,陳念春接著解釋道,你想必也知道魏國近日什么消息都沒能傳出來吧?綠袍少年怔怔點頭。 魏國什么消息都沒有傳來,可魏國的大王子卻出現在了長陵,我此去還有一個目的探探魏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與趙國是否有什么干系。 綠袍少年明白了,十分羞愧的退下,不復當初的那副桀驁,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行了一禮,是,女郎,是屬下行事不周。 搞定了綠袍少年,陳念春松了口氣。背后是漫天璀璨的星子,面前是旖旎的彩燈,陳念春沒有從正門走,反而是腳步匆匆地扯下頭上的帷帽,從繁春樓后廚的小門混了進去。 擠在人來人往的后廚,到處是短衫短衣面上帶著油漬的幫廚,其間穿插著衣著體面的侍從端著碗碟酒菜匆匆來去,人多嘴自然也雜。 陳念春低下頭,碎發間的陰影遮擋住刻意裝扮過后的臉頰,同樣一身粗服的桃紅就緊緊的貼在她的身后,二人手上共抬著一只大籃子,籃子里什么都沒有,二人瞧上去卻像是抬得格外艱辛的模樣。 頂樓這是又有人搗亂了?旁邊有切著果子的年輕仆婦小聲的咬耳朵,陳念春剛放下籃子就聽到了這個,扯扯桃紅的衣袖示意她同她一道停下來。 二人將籃子放在腳下,假裝是籃子太沉暫時停在這休息的模樣,就聽見背后的那個年輕仆婦身邊的那位毫無防備的語氣神秘道,我聽王mama說,這次可不必尋常!就連諸葛家的那個大個子都不敢上去呢! 怪不得!我瞧本該送到頂樓的果子都還原樣堆在這呢,哎,當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果子,放了這許久顏色都不鮮亮了。 那仆婦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正好,這樣好的東西剩下這許多,想必王mama帶走許多也能給我們剩下一兩口的,切了這么些年果子,我還一口都未嘗過呢! 陳念春磨嘰了一會兒,聽了差不多就向桃紅使了個眼色繼續提起籃子往里邊兒走,二人提著籃子隨著前邊的眾人來到了里間的倉庫,有管事在這看著送東西的婢女,接著調配差事。 陳念春還在思索怎么才能混到頂樓去瞧瞧情況呢這邊的管事就開口了,剩下的人一半隨王mama去洗碟子,一半去后院清路,再選上兩人上頂樓去送些補給啊。 黃豆似的小眼睛一掃,嚴厲的看過眾人,底下一片小聲的竊竊私語,洗碟子是個苦差事洗上一兩個時辰腰別提多難受了,清路說得輕巧,但在黑夜里后院還皆是些草叢花堆的,蛇蟲鼠蟻也不是好對付的,但在繁春樓混久了,眾人皆是默契的避開了那兩個上頂樓的差事。 紅樓安身立命法則之一,越是看起來容易的活計越是危險。 機會來了,陳念春和桃紅進繁春樓的頂替身份是樓里新來的一對姐妹,懵懵懂懂的看著眾人都選完了洗碟子和清路的活計,面上帶著欣喜的領了上樓的活計。 管事的眼神里帶著憐憫,拍拍桃紅的肩膀,只說了聲好好做,轉身就走了。 領完上樓的補給,二人手上皆是沉甸甸的補給,糕點堆成了羅漢,美酒足足有一大壺,看上去不像是去給人送的反而是在給熊喂食。 頂著一眾侍者的目光,陳念春和桃紅坐上了前往頂樓的繩箱,窗外碧色的衣角一閃而過,陳念春心中默念,千萬不要有事啊 繩箱一層層的升高,箱子里的人也越來越少,等到陳念春面前的門再次打開之時,面前的場景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木質的地板上鮮血橫流,暗紅色的血液幾乎滲進了地板之間,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不遠處的尸首堆得仿佛一座小山,恍若地獄。 血腥味和眼前這副場景讓陳念春手一顫,胃里翻江倒海幾乎就要嘔出來,桃紅眼疾手快,一只手拖住自己的托盤,另一只手扶住了陳念春的托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