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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的話,桃紅臉上的笑意柔軟得像是春日里的一枝桃花,小姐,我愿意的。 眸中含著柔軟的春水,桃紅誠懇道,小姐,我本是無根的浮萍,如果不是您,我不知何時就糊糊涂涂的送了命隨手一賠黃土就算是了了我這一輩子。 是小姐把我這無根的浮萍長成了有根的樹,能為小姐遮風擋雨,我很幸福。 看著桃紅的笑臉,陳念春的心中百感交集,她對姜黃綠藻的信任多是來自從小相伴長大的信賴,對桃紅,明明只是一年有余,卻為她那顆幾乎是刨出胸膛雙手捧到她面前的赤忱之心感動。 如今,留在龍潭虎xue相依為命的就只有她們了。 不論今日會有什么結局,桃紅都會陪著小姐,桃紅活,小姐活。桃紅圓圓的小臉露出一個笑,話語柔軟,話里的深意卻像是在發誓。 作者有話說: 我來翻譯一下桃紅小可愛的話,如果桃紅活著,小姐一定是活著,小姐活著,桃紅就是死了也沒有關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桃紅也一定會死在小姐之前。 第63章 東頭火 院門外本一片有序的寂靜突然開始響起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 然后是人聲從雜亂紛擾的說話聲,然后又有女人和年幼的仆從驚慌的哭泣聲。 一片人心惶惶。 陳念春就等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身家常的衣裙, 身邊只有默默陪伴的桃紅, 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手心攥緊,陳念春的神色冷得像是冬日里的一捧雪, 神色堅定。 成敗在此一舉,就等破局之時。 聽著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桃紅在心里默默的祈禱, 再大些,再大些, 只有動靜越大她們脫身的機會才越大。 陳念春聽見動靜之時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 這是謝家吳家舒家這些人來了,范予嫣看到了她的信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也確實做到了。 只是她的心也只能放下一半。 謝家的當家人一半都不在長陵,謝惜時等年輕一輩的前去趙國至今還未有任何消息傳來,族長這一輩的老人也因時局的動蕩前往各地宣講,可以說長陵的第一世家此時還在長陵的只是個空殼子罷了。 若是來者輕易的被王家勸服那她的計劃也只能落空,今日的脫身計劃也只能擱置到那時又該有多少的陰毒招式等著她呢? 陳念春望著窗邊桃枝上青澀的果實,眉頭緊皺,隱隱有些不安。 遠處的小廚房里卻一反常態,緊緊關著大門, 門內的人個個臉色蒼白,原因無他, 這個小廚房通著去往小巷子里的一道小門, 往常為了方便, 小廚房里的蔬果菜葉都是從這道小門里抬進來的。 就在剛剛, 這個負責抬菜的幫廚臉色慘白的跌跌撞撞的跑進小廚房里,額頭上一個碩大青紫的包,手里牽著菜筐,筐子里卻連菜葉子里都沒幾根。 他的師傅一瞧他這副見了鬼的邋遢樣子就來氣,一見他進來訓斥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這小子哆哆嗦嗦的跪下, 扒著他師傅的大腿,嚇得嗓子都是顫的,師傅!師傅!外頭來了一群帶刀的,他們把整個王家都圍起來了! 外頭的人,渾身漆黑的額盔甲,手里的長刀就像雪亮的狼牙仿佛只是一眨眼就能輕輕松松的砍下他的頭顱,盔甲之下一雙雙看著他的眼睛,黑洞洞的攝人心魄。 他嚇得手里的菜筐子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出去,新鮮的還帶著露珠的菜葉就這樣撒了一地,他顧不上額上的劇痛,頭腦一片空白,爬起來就跌跌撞撞的往里頭跑,許是那些甲士瞧他可笑竟也沒有抹了他的脖子。 聽他幾乎是語無倫次的講完了前前后后的經過,有點年紀的還算好,還能維持住面上的鎮定,年紀小些如棉兒的已是嚇得面色慘白,緊緊攥著身邊師傅的衣擺。 留在王家廚房里的人,多少曾經也是見過紛亂的殘酷的,他們中的許多人曾經也是家中錦衣玉食的小姐公子,可是在鐵蹄和刀劍之下結果也只有家破人亡風光不再。 甘心以仆從的身份蜷縮在王家的一方小廚房里也是為了能得一份平安,誰知平安來之不易,頃刻又是岌岌可危。 不會的,王家豈是會被這點小風波就打倒的,你們慌什么!最后出面平穩人心的還是那個高壯面如包子般圓潤的廚娘,她的臉上帶著棉兒十分陌生的威嚴,卻也輕易的鎮住了小廚房里害怕的眾人。 等到門關的嚴實,還特意用幾張沉重木柜子將通往小巷子的門堵死,眾人沉默的站在自己的灶臺邊,等待著。 梧桐苑,玄衣黑穗的他國來者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幾乎是暴跳如雷,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被別人知道! 老夫人神情也很慌,語無倫次的替自己解釋,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怎么能讓他們知曉您的存在呢! 那你告訴我,謝家吳家的這些人為何信誓旦旦的說王家包庇他國政客,是為長陵叛徒! 這是陳念春瞎猜的理由,老夫人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此時此刻事已至此,此人也無可奈何,打量了他片刻,看老夫人的神情實在不似作偽,便只能冷哼一聲放過她,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走罷,我們就感在這群不速之客之前把那個丫頭片子打暈了一塊兒帶走了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