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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 這丫頭不是搞了些小動作不肯吃府里的飯食嗎,墻上的藥生效還需要一些功夫。 況且,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這位被老夫人稱為大人的玄衣金穗的男子飽含深意的看了有些急切的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怕這位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不悅, 連忙道,是是是, 大人自然是神機妙算, 那丫頭自然不是您的對手,只是老夫人的姿態更加的卑微, 眼中閃過一絲陰毒,既然我那個媳婦如此幫襯著那個丫頭,不如 這個不急,在下自然早有成算。玄衣金穗的男子沒有多說,只是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 這些天,這個老太婆見縫插針的給他上眼藥,明里暗里的告訴他她的那個媳婦庶子將來恐怕會阻礙他的腳步,哼, 她還以為自己做的聰明的很,當真是個老蠢貨。 若不是這個老東西還算是聽話, 他才懶得聽她胡言亂語。 直接定下了時候, 軟骨散的藥效想必明日晚上就能滲透, 動手就定在明日的晚上, 后院的那些事兒就交給你安排了。玄衣金穗的男子說罷就甩甩手走了。 留下廳里的老夫人,面帶著笑意,雙眼洞洞的仿佛瞧不見眼白,瘦小佝僂的身軀緩慢的做到原先那位大人做過的位置。 像是想到了什么,暢快的笑了出來,蒼老的聲音回蕩在空空如也的花廳,泛著詭異的大笑著, 慕容歡,王勉,你們兩個一個都逃不過,當年我的妍兒我的哥兒的悲慘結局都是拜你們所賜,如今也到了你們還的時候了!哈哈哈哈哈! 這廂的梧桐苑商討完明日的大事,另一邊陳念春的小院里眾人正在商議著怎么處理這面墻上的藥。 既然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往我臥房的墻上做手腳,自然是知道我們平日里根本沒用過府里的飯食,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要怎么對這面墻,而是怎么逼出后面的人。陳念春冷靜的分析。 逼出他們的話小姐豈不是危險了嗎?綠藻忍不住道。 陳念春搖搖頭,跟她解釋道,他們既然想著給我下藥,那么必然還有著后手,與其坐著賭他們的后手能否置我于死地,還不如把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里。 眾人為她的大膽想法所攝,一時有些躊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說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陳念春看著他們,小聲的湊近他們,輕聲道,明日一早,桃紅就像往日一樣,去六安街給予嫣送信,予嫣看我的信就明白了,予嫣動作最快午時之前就能把信傳到長陵的各個世家,等到這些人來王家,我們就趁亂出去,出去都怎么走記住了嗎?陳念春一一的從他們的臉上掃過。 眾人的神色凝重,重重的點頭,怎么能從王家逃出去,眾人早在謝惜時去往趙國之前就開始籌劃了,如今可謂是將王家的布局逃跑的路線記得牢牢的,就等著這一天的來臨。 姜黃好奇的問,予嫣女郎要編個什么理由才能讓長陵的諸世家都來王家詢問呢? 陳念春一邊提筆就寫,一邊隨口道,就說王家之中有異國權臣,懷疑王家已背叛了唄。這樣的理由,就算是長陵諸世家再不相信也絕對會以最高的規格來對待的。 陳念春打好腹稿,下筆刷刷的快速幾筆就寫完了一封信,利落的將筆一落,等到墨跡干了之后折好交給桃紅。 對著天邊的圓月,陳念春又在思索著什么,心中莫名的有些擔心,想起了繁春樓中的窕娘,這般情況之下,與她有牽連的恐怕都難以逃脫,其他的世家女郎還有家族護持,窕娘一介雅妓怎么才能逃脫呢? 思索了片刻,陳念春又讓桃紅將護在懷中的信紙又拿了出來,添上了一句話,才放心的讓桃紅把信放了回去。 一夜無眠。 桃紅幾乎是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在多年習武的底子還在,就是一夜疲倦面上也無太多痕跡,幾乎是度日如年的睜眼盯著窗外的天色一點點的亮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到了之前送信的時候,桃紅深深的嘆了口氣,一步一步的邁向門房。 周叔,這是我家小姐送去六安街的信,勞您傳達。自謝惜時走后,陳念春身邊的桃紅也不能再出府,就算是送信也是讓門房轉交,但信是不是當即就送出去了眾人心知肚明但都默契的沒有戳穿。 好好好,桃紅啊你就放那吧,等我老頭子把手上的活計做完了就幫你去送信!被叫做周叔的門房咧著兩顆大黃牙瞇著渾濁的雙眼道。 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周叔的臉上泛起一個油膩膩的笑容,桃紅啊,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吧? 我今年十四歲了。桃紅不知道他要說什么,懵懂的回答。 女人嘛,到了這個年紀就該說人家了,若是好命嫁了個好人家,這一輩子吃好穿好再生幾個小娃,這一輩子就值當了,若是命苦,嫁了個不爭氣的,這一輩子可就沒指望咯!周叔的話話中有話。 桃紅皺眉,微微后退一步,又想著小姐的信還在他手上,敷衍道,您說的是。 周叔見桃紅這般順從的模樣愈發滿意,笑得兩顆大黃牙都快從黑漆漆的嘴里飛出來了,我家里有兩個小子,雖說年紀略略長你幾歲,但品行樣貌啥啥都是一等一的,你瞧瞧,你若是看得上,能做我的兒媳婦就是我家的福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