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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警察還沒到,男人就醒了,嚴加問了兩句,男人神思不屬,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摔地上的時候磕了頭。 還好他勉強可以溝通,跟嚴加說了兩句話。 你可以叫我阿亮,我、我是個司機。阿亮想起來,但后背的劇痛讓他全身毫無力氣,最后只能趴在地上,小聲說話,我的老板,他瘋了,他吃人rou!他想殺了我 你是說后面的傷真是人咬出來的?嚴加幫阿亮簡單處理過傷口,那傷口看的他背后一涼,如果真是人咬出來的,那豈不是硬生生撕下去幾塊rou嘛! 這竟然沒疼暈,還能跑出來,嚴加佩服男人是條漢子! 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情形,阿亮渾身一顫,后槽牙上下打架,是。 我記得你之前喊著讓我去救人,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你可以跟他們說說,你還能撐住嗎?嚴加一想到可能還有別的人沒逃出來,正和一個瘋子呆在一起,有些坐立難安。 心里祈禱警察趕緊來。 我現在眼前一直發黑,可能要不行了。 嚴加給他上了藥,勉強止住了血,可之前阿亮流太多血了,他能感覺到自己手腳發涼,心臟跳動似乎都變慢了。 我給你喂了葡萄糖,等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送你去醫院輸血就好了!你撐住啊,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嚴加壓力驟增,他是個遵紀守法好公民,眼睜睜看著人去死,那會讓他承受巨大的愧疚感。 阿亮像是沒聽見嚴加的話,自顧自的說:祥哥瘋了,他一開始只是想奪位,可神女來了之后,他就瘋了,他開始殺人,神女說,他入魔了。 哥們,你現在還清醒嗎?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嚴加很無語,什么神女和入魔,果然敢于月下裸|奔的人,腦子不是很正常。 阿亮已經聽不清嚴加說什么了,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運轉也慢了下來,他努力睜開眼睛想去看嚴加,卻只能看到無數個虛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他伸出手,努力夠住嚴加,想讓嚴加老實一些,手摸到了嚴加的褲腳,他一把拽住,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 神女還在,救救她,她是無辜的,她是唯一一個無辜的人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而且說的是K省方言,嚴加根本聽不懂,只好記下幾個特別的發音,等警察來了告訴對方。 阿亮暈了過去,等嚴加著急的想催人的時候,他聽到了車聲,走出帳篷,正好救護車和警車都到了。 閃爍的紅藍光給予嚴加nongnong的安全感,他連忙擺手,示意人過來。 醫生將男人放在擔架上抬走,嚴加將事情大致經過告訴了來的兩位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察,一個姓馬一個姓孫。 馬波記錄著嚴加的話,越聽表情越凝重,孫巖也是,表情不太好。 他說完一句K省話就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說什么,我只記得幾個發音,你們聽聽。嚴加磕磕絆絆的學了下,兩位叔叔,你們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見到警察叫叔叔,是優良傳統了屬于。 跟嚴加差不多大,看上去已經三十出頭,其實只有二十二的馬波淡定認下叔叔的稱呼,為嚴加解答問題,是神女,救救她的意思。 聽到男人暈之前還在說神女,嚴加無語了,我覺得那個男人,腦子有點兒不正常,他還說自己的老板入魔了,會吃人,這種恐怖故事我三歲以后都不信了。 他口中說的神女,是當地的一個神靈,叫祝禱巫女。入魔可能是在說他老板失心瘋了吧,你說他一直戴著墨鏡,那墨鏡在哪兒呢? 真正三十出頭的孫巖心思細膩至極,和他粗狂的外表完全不同,剛剛兵荒馬亂的,他竟然還注意到阿亮被抬走的時候,臉上沒有墨鏡了。 嚴加也不清楚,他回身在帳篷里找了找,在一個角落發現了墨鏡,可能能抬人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孫巖看到墨鏡,臉色更難看了。 孫所,是那個 孫巖瞪了眼口上沒把門的馬波,馬波馬上閉嘴。 然后他沖嚴加親切的笑了笑,小嚴,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國家就需要你這種臨危不懼善良勇敢的年輕人。只是這天也黑了,出了這事兒我看你也別在外面住著了,小馬,你送小嚴回縣城,順便再叫幾個人來,我們去查查咬傷阿亮的老板。 不用不用,我是來外面自駕游的,而且如果他沒過來,我也挺安全的,警察叔叔你們忙你們的,我都困了,要不我先去睡覺? 嚴加也不嫌棄自己的帳篷躺過傷員,反正他帶了別的被褥,再鋪一套就是了。 孫巖還是不放心,只是嚴加堅持要在外面,他最后只能同意,最后叮囑嚴加記得明天白天到派出所做筆錄,隨后他和馬波就上了警車,順著阿亮來時的痕跡開走了。 阿亮來時路上滴了不少血,順著血跡能找到他的來處。 按理說阿亮受了那么重的傷,肯定不是從遠處跑來才是,可孫巖和馬波順著痕跡,愣是開出去二十多分鐘。 這要是人跑,那不得跑一晚上啊?阿亮流地上的血,恐怕是一個人身體里的所有血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