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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算可以承受,小腿骨裂,大腿后側砸進碎石,受了點外傷,肋骨和腳腕也出了點小問題。 對修來說這倒不算什么,問題是麻煩的Omega還需要人照顧,他拖著身體在曠野里找了半天,又背了好幾個小時,將她送到旅館。 而時雨顯然不知道修的付出,她躺在店里的唯一一張床上,像只攤開的貓餅一樣瞇眼小憩,修用手臂不耐煩地推推她,示意她讓出位置,時雨沒良心地哼唧了兩聲,看起來不太情愿。 修頓了頓,面無表情地用手蓋了一下她的額頭,高熱傳至掌心,他扣著她的肩膀拽起來,又往后頸里扎了一針。 時雨嗚咽著發出痛呼,然而被捏著脖子,亂動失敗,她撲騰著小腿去踢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修咬咬牙,臉色不太好看。 天還沒有完全黑,雨水順著房檐打在窗戶上,玻璃變成霧蒙蒙的一片。他們都沒清潔自己的身體,混著雨和血的濕痕洇濕床單。 打完針后試圖退縮到墻角里的少女被修一把扯住,他皺著眉,像個沒什么資歷的研究員一樣翻來覆去地察看對方的狀況,捏著手臂抬高,又提起她的腰將她翻身,從腺體溢散的氣味已經變得微弱,再怎么沒經驗修也差不多意識到,她之前被注入的大概是給買主助興的藥劑,那些人打得是把她拐走的算盤,既然要賣錢就不可能傷害她的身體。 他上船一趟拿回來的藥也不是什么藥,低著頭撕開標簽,修嗤笑一聲,不出意外地看到第二層標簽貼的短效抑制劑字樣。 抑制劑還有三針,修松開時雨,褪下濕透的衣物后便躺在她的身邊,枕著手臂,閉上眼睛。 沒能睡著。 你再摸我的話,修眼皮微動,涼涼地道,我就要履行剛剛說的話了? 摸索了半天沒摸到被子,倒是把身邊人的腹肌摸了個遍的時雨一懵。 下一刻,她短促地驚呼一聲,被攔腰抱起,即使抓著床單也沒能抵抗得了Alpha的力氣,起初時雨還能寧死不屈地掙扎,但隨著雨點漸大,雜亂無序的聲響遮掩了室內的動靜。 過了許久,隱隱約約的、兩聲低而黏柔的微喘順著敞開的窗縫,飄進了外面的雨幕中。 雨一直下到傍晚。 濕得徹底的床單干脆被扯了下來,只余下一層單薄的毯子和床墊,時雨用唯一的一條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白白胖胖的繭,睡得臉頰微紅,呼吸平穩而綿長。 修睜著眼,這位情況相對來說更嚴重的病號似乎正處于昂奮狀態,沒什么休息的打算,低頭看了一會少女的睡相,他閑得沒事干一樣伸手動她的頭發和臉蛋,被時雨迷糊一扒拉,他也無所謂,畢竟被子又不是什么難以破除的阻礙。 時雨從鼻間輕微哼了一聲,也許是因為他足夠有耐心,又沒用什么力氣,顫抖之后,還舒舒服服地挺了一下腰。 白噪音連綿不絕,令人的心情變得放松而沉靜。 她睡了很久,做了幾個美妙又舒緩的夢。 天亮時,她眼前昏沉,還在遲鈍地思考著為什么會夢見和維恩還有諾亞,呃,似乎還有修為什么會夢見和他們一起郊游呢? 難道她很想去郊游嗎?可是明明,昨天已經在野外走了很久了呀。 她神思游離地翻找出自己的裙子套上,跨過旁邊高高大大的修下床,腮幫鼓鼓地刷牙時,她迷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像是一點點找回丟失的記憶一樣,慢慢地、緩緩睜大眼睛 修! 時雨大驚失色地沖出門外,修已經醒了,卻還在枕臂小憩,聽見聲音,他睜開棕眸,瞥向支支吾吾的時雨。 你我。 時雨雙眸盈淚,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背叛已有婚約女友的渣男一樣充滿內疚與罪惡感至于為什么不是委屈,是因為她那點斷了片的記憶里依稀顯示,主動的好像是自己 怪不得昨晚夢見了維恩和諾亞還有修,因為他們三個都 你為什么不 什么為什么。修收回目光,無聊地望向天花板,我們之間有發生別的么? 是、是哦! 時雨淚花還在眼睛里打轉,卻瞬間反應過來,她和修又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情熱期嘛,用點緩解措施也什么! 但你怎么可以用那里!時雨安慰自己半天,還是沒忍住羞憤。 那你讓我用哪?少年沒起伏地呵呵了聲,我的腿可是廢了,你是不是該慶幸一下? 時雨感覺自己被調戲了,但盯著修那張和平常沒什么不同的臭臉,又覺得是錯覺。 我才不會做那么無聊的事算了。時雨別扭了一下,從洗漱間拿出洗漱用品,不情不愿地遞到他手里,刷牙刷牙,快點啦! 修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用水漱口之后,慢慢地動起牙刷。 房間陷入短暫的安靜,時雨垂眸坐在床邊,這才冷靜下來,開始回憶昨天發生過的事。 對不起。 沉默了幾秒后,她低落地說出道歉。 關于約克和伊萬,時雨沒什么想說的,如果不是修在,她會被弄暈送去哪里,又會遭到什么樣的對待,時雨只是想想就覺得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