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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他的保育員。 曉抱著孩子,低聲在時雨耳邊說了一句,隨后上前兩步,用身體擋住了少年看向時雨的目光。 抱歉,請問我可以和他稍微談談么?曉向工作人員詢問,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冷靜而平淡地看向少年,問道,你是這孩子的保育員,是么? 是,少年干脆承認,目光卻沒看曉,依舊試圖繞過他看向站在后方的時雨,這事和你沒關系,先讓我和你后面的Omega說兩句話。 喂,你收養他怎么樣? 沒等曉回應,他便提高聲音,在后面默默垂頭裝啞巴的時雨迷茫地指指自己,似乎沒反應過來這少年是在對自己說話。 你是Omega吧,條件也差不多,就算沒錢也能找到為你掏錢的Alpha,既然撿到他就讓他跟著你吧。 少年滿不在乎地用著推銷的語氣,指了指曉懷里的孩子。 時雨:欸? 不對,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呀?她現在的吃穿住行都還在麻煩著雷因先生,要是再帶回去一個嬰兒的話絕對不行的! 而且先生還是未婚,她要是收養這孩子的話,雷因先生豈不就要連跨兩輩了 好了,曉適時地叫停,到此為止,無論是我和她,都沒有對公立機構里的孩子負起責任的義務。 既然孩子已經找回,我更希望你能趁現在好好思考,等你們的老師來到這里之后,你要如何為今天將孩子拋棄的行為做出解釋。 我又沒拋棄他,約克能找到一個新的少年滿臉不服氣地試圖反駁。 而且,我記得未分化的孩子私闖Omega的衛生間,盡管無需像成年Alpha和Beta那樣按照聯邦法接受問詢和拘留,但也得接受一些懲罰。 曉微笑地截住了少年的聲音,輕輕頷首:同樣,這件事,我也會如實向你的老師傳達。 少年臉色陰郁下來,盯著曉,不再出聲了。 等曉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工作人員,回到時雨身邊時,她有些疑惑地小聲問道:曉,他們是有老師的嗎? 嗯,公立福利機構的老師通常都是由一些志愿者來擔任,負責教授給他們基礎的文化與知識,但由于人手常年不足,不可能看顧得到所有人,所以機構內通常存在著保育員制度。 曉總結道:所謂保育員,也就是老師們會挑選一些年齡大且細心的孩子照顧年齡幼小、生活無法自理的孩子,這樣也會節省一些開支。 時雨恍然:這樣啊。 然后她扭頭,悄悄看了看被一眾制服大叔圍在中間牢牢守著的少年,怎么也不覺得對方是年齡大且細心的樣子 接下來,因為罪魁禍首和孩子的來源地都已經確定,剩下的就是等待著公立機構派人來接就可以了,工作人員打電話反復確認了幾遍,終于如釋重負地跑過來,好了,謝謝你們,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沒能帶給二位完美的游園時光真是萬分抱歉,這件事也和我們的疏忽有關。 沒有的事,請不要在意。 曉禮貌應道。 事實上,這次這孩子能過來,還是因為我們這里有志愿者是福利機構出來的人,他說想讓那些孩子們體驗一下游園的樂趣,所以我們就與那邊的人聯系,愿意免費為他們開放。 畢竟機構里的孩子們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他們 啊,說這么多也是給你們徒增困擾,工作人員苦笑著搖搖頭,轉過身,實在不好意思,我帶你們離開,請跟我來。 嗯,麻煩您了。 謝謝您! 時雨乖乖地跟著走了兩步,隨后突然像感覺到什么一樣,抬頭看了曉一眼,少年狹長的眼眸微垂,平時含笑的眉眼尋不到一絲笑意,看上去清雋而疏離。 時雨沒有想太多,她咬著唇將自己的手擠進了少年溫暖粗糙的掌心里,惹來對方的失笑:怎么了? 時雨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于是曉順從地牽著她,等他們走到帳篷門口時,身后再一次的、傳來少年嘶啞的聲音。 喂!你們再考慮一下,約爾他 可以了,伊萬! 時雨此時恰好回頭看了一眼,出聲訓斥少年的是一位從始至終一直站在他旁邊,牢牢看著他的工作人員,她莫名猜想道,這位應該就是那位福利機構出身的志愿者吧 那你為什么不掏錢給約爾治病!被叫做伊萬的少年似乎再也無法忍受,朝對方氣息顫抖地大吼道,平時吃不飽穿不暖也就算了,我們這么多人,都要為了他的病更加省吃儉用,想給約爾換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有錯嗎? 夠了,那位先生道,你只是為了你自己而已。 對,是這樣,沒錯,我根本不想從我有限的資源里再分出來給這個小猴子,我要是能像她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