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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這幅Beta這幅狼狽的模樣,修挑了挑眉,居然感到一絲頗為愉悅的興味。 海風 隨著少年饒有興趣地將指骨緊箍,時雨的胸口急促地起伏,滿蘊著淚水的眼睛因為痛苦輕瞇,鼻間也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 咸苦清爽的海風味道直入鼻腔,時雨朦朧中好像產生出自己逐漸沉沒在海中的幻覺,些微的窒息感壓迫著她脆弱的神經。 她打了個哆嗦,熟悉的潮熱再次涌上臉頰,少女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恍惚錯亂的迷離。 咦、好像聽到了,曉在說話? 重新呼吸到清新舒暢的空氣時,時雨無力地跌坐在地,撫摸著自己被掐出紅印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洶涌的眼淚滴滴答答地滾落進草地,時雨吸了吸鼻子,完全顧不得地匆忙抹了兩下眼角,然后抬起緋紅呆愣的臉,第一時間想尋找曉的身影 然而,她的視界卻仿若在此時覆上了一層純白的波紋,時雨怔住,然后揉了揉雙眼,卻只能勉強模糊地看見兩個浮動虛幻著的人影扭曲拉長,彼此對峙。水紋一樣的波動如同兇猛的山風般讓周圍樹的虛像都狂烈地抖動出了重影。 時雨這才發現,周圍深翠色的叢林都仿佛被洗掉顏色般變成寡淡的一片灰白,無數蛛絲般的細軟白線糾纏地掛在樹枝上,充滿生機扭動纏繞的同時,它們好像在往離時雨有點遠的地方如同流星般,在往最中間的那兩個人碰撞在一起的身影處不間斷地涌去 是蛇嗎? 時雨有點呆呆地想著,她茫然抬頭,然后悄悄伸出指尖想去觸碰從她身邊繞過去的絲線。 仿佛感知到了來自時雨的好奇,看上去十分細柔的白線僵硬頓住,隨后,絲線一百八十度回旋,如同幼生黏人的蠶寶寶一樣迅速繞上了她的指尖。 時雨戳戳,它躺尸一樣,紋絲不動。 你還有閑心是么。 余光瞥見了遠處的情景,修殘忍地勾起唇角,清朗的聲線染上興奮高昂的嘶啞,打斗前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少年輕嘖了一聲后,眼神微凝,黑皮軍靴伴隨著強烈的勁風踹上了曉堪堪架在身前的手臂。 大腦不間斷傳來尖銳的刺痛,然而這點疼痛卻只能更加激發出身為Alpha的天生流竄在血液中的狼性,修的眼睛都紅了起來,他咧開嘴角,從袖間勾出軍刀,借助著沖撞回返的沖力,迅捷的騰空側轉半圈后,他反手將鋒銳的刀尖對準了曉的正臉。 眼眸浮現出裂紋般的蛛線的曉面無表情,瑩藍色的微光細碎的漂浮在眼睛里細線的空隙處,纏繞著紅繩的碎長黑發因為不停歇的精神力而在空中微微漂浮。 東國少年無言垂眼,手指輕抓,握著軍刀的手臂便如同偏離方向般往他側方的空氣中戳刺而去。 又他媽躲。 修怒罵著冷笑一聲,用調整站位的時間,他喘了兩下,隨后一抹嘴鼻,因為不間斷的精神力沖刺而溢出的鮮血在那張俊朗不羈的面容上亂糟糟地留下斑駁的血跡。 信息素攀比、暴漲,涌動的嗜血戰意讓修幾乎失去理智。 再來!! 黑發棕眸的少年大笑起來,隨后扭曲著表情,再度襲身而上。 誒? 時雨愣了一下,然后眼睜睜地看著指尖纏繞的絲線化作不可見的微光消失了。 她疑惑地撐著地面仰頭望去,樹林褪去灰白,沉郁的昏黃和微燦的星輝從樹林枝葉的縫隙間灑下,晚風掠過時雨側耳邊的發絲,周圍安靜得似乎只能聽見小湖里輕響的水流聲 曉,你在嗎? 時雨整理了一下又變得散亂了不少的長發,站了起來,往前走了沒兩步,她便開心地提起裙擺,嗒嗒地跑了過去。 曉! 她跑到靠坐在樹木邊閉目養神的少年處,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曉半睜開細細長長的眼眸,輕拋把玩起來手上斷裂的紅繩,然后沖已經在身邊的時雨笑了笑:怎么了,時雨? 時雨發現,少年略長的黑發再次秀氣而清雅地散落在肩膀上了。 時雨蹲下來,擔憂地看著他:那個,你沒事嗎? 曉一愣,然后好笑地攤開手讓時雨觀察: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時雨皺著眉認真地看了看,好像真的沒看出來哪有什么問題,她終于放心下來。 然后她又猶猶豫豫地問:剛才那個人,走了嗎? 脖子上仿佛再度傳來可怕的力度與熱意,單單只是回憶了一下,時雨就忍不住身體的戰栗,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體。 啊,修啊。曉說,走了,大概這幾天會挺不好過的吧。 那個可怕的人叫修? 為什么會不好過?懷抱著又畏懼又好奇的心情,時雨忍不住問了出來。 稍微教訓了他一下,哈哈哈 曉笑得肩膀抖動起來,然后聲音頓住,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在時雨疑問的眼神中,東國少年的異常稍縱即逝,他重新無奈地輕笑起來,聳肩把手里的紅繩遞給了時雨。 但是這個斷了,真是的。曉的語氣有些抱怨,比小狗瘋多了,真不愧是最忠誠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