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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輕輕嗤笑。 不知道。他語氣不善地回道,為什么要告訴你。 平白被懟的時雨有些噎住,只能喝喝水來平緩一下心情。 本來她也不是很想和這個人說話,要不是為了維恩 黑發少女的臉上還帶著消散不去的紅暈,她微微仰頭,透明的水液順著纖美的脖頸滴落,她喝得多,出汗出得也多,整個人濕淋淋的,如同被澆濕毛發的幼貓。 西蒙抬起眼皮看看她,調整了一下坐姿,隨之沉啞地低聲命令時雨:過來。 啊?時雨擦擦嘴,疑惑問道,你渴了嗎? 少年沒有否認,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時雨,灰白羽翅下的金瞳猶如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雪。 時雨有些看看手里的水壺,有些尷尬。 哎,好吧時雨想周圍估計也沒有水源,水壺里的水后來又被維恩重新添過,給這個兇兇的人喝一點也無所謂啦。于是便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將水壺遞給他,喝吧喝吧。 少年似乎笑了一下,陡然流露出的濃郁的陰暗氣質讓時雨忍不住炸了炸毛。 真遺憾,我的手被維恩廢了。 西蒙看都沒看一眼水壺,平靜的語氣好像在述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他示意時雨看向自己被綁在背后、雙手腕骨處不自然扭曲的地方,聲音都帶上了惡劣的笑意。 你說,怎么辦啊。 時雨呆呆地捧著水壺蹲在原地,幾乎有點懷疑自己的視覺少年實在太瘦了,蒼白的手臂上的皮rou很薄,視覺上幾乎緊貼著骨頭,正因如此,呈現扭曲姿態被捆起來的手腕才會分外顯眼。 這是維恩? 當然是他。 得到肯定回復的時雨微怔地看著少年,心情十分復雜。 這兩個人難道不是朋友嗎?是她理解錯了? 怎么會這樣 時雨突然感到喉嚨有些梗塞,她只能眼神躲閃下來,不敢看向少年,硬著頭皮提議道:那我喂你吧? 少年輕哼,時雨就當他是默認了,在內心一番天人交戰過后,時雨終于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少年說道:那個,面具怎么辦? 后腦勺,有暗扣。西蒙微微抬頭,言簡意賅地回答。 時雨哦了一聲,考慮到移動受傷的少年實屬不便,她也沒有力氣,就直接站起身,微向前彎一點腰去尋找少年發間的暗扣。 手指穿插進少年薄灰的白發里,他的發色灰蒙蒙的,和他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一樣病態又陰沉,時雨沉默著摸索到了暗扣,但那個扣子在后腦勺偏下一點的位置,似乎有點難解,她又沒脾氣地半蹲下來,小心地湊近少年。 別亂動呀。時雨提醒他,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扣子。 太近了。 少女幾乎都快趴到他的側肩上,西蒙垂眸,細長的豎瞳盯視著少女柔美的側臉,難道她就沒有懷疑過,維恩把自己弄成這樣和她呆在一起的緣由么? 說到底,Beta果然都是一群安逸悠閑,且毫無顧忌的羔羊罷了。 好啦。 想著等會可能還要帶上去,時雨只把他的面罩摘了一半下來,在西蒙無聲的沉思中,少女的聲音略帶驚訝的聲音便近在咫尺地響起了。 你很好看啊,為什么要帶面具? 西蒙眉宇皺起,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被他陰郁的模樣嚇了一跳,加之想到這個問題對陌生人來說確實非常失禮,時雨趕緊裝作無事發生地把水壺湊近他已經干裂起來的嘴唇:先喝水吧,先喝水。 不過確實很好看啊時雨想,少年的下巴很尖,五官十分端正,整體有一種陰柔纖細的美感,但是那雙兇殘的眼睛卻將這份美麗破壞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陰沉和不好惹了。 時雨很敏銳,在感受到少年的排斥的一瞬間,她就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少年沉默著喝完水,又非常自覺地抬頭讓時雨給他系上面罩,時雨無語了一下下,還是給他系上了。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時雨也不可避免感到一點口渴,她從少年身邊拿回水壺,剛要打開喝水,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身體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呵。 西蒙在旁邊還非常沒有同理心地,沒什么感情地笑了兩聲。 時雨的表情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她結結巴巴地問少年:你、你剛才直接就著 嘴、嘴嗎? 噢,是啊。 少年的回答給了她當頭一棒:你都把瓶口塞我嘴里了,那我好像也說不了什么吧? 時雨暈暈乎乎地說不出話來,她糾結無比地看看少年,再看看手里的水壺,舌頭像打結一樣的嘴里支支吾吾,火熱的灼燒感似乎從胃部一下子上升到喉嚨口,她的吐息都瞬間變得急促且炙熱。 不是!是你說的我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