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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過臉看向笑得肆無忌憚的溫愫,后者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仍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 好像在說,姜臨倦,你好不單純哦。 只是得意的尾巴還沒揚多久,溫愫就被摁在了座椅上,男人寬闊的肩膀擋住了電影屏幕的畫面,完完整整地籠罩著她。 溫愫還沒學會換氣,親著親著有些窒息,她能感覺到肩膀上攥著的手力氣十分大,有些讓她不容拒絕的意味。鏡片碰到她的鼻梁,她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幫我取下。 親了多久溫愫記不清了,只是抬頭的時候電影已經在播放演員名單了,她渾身發著燙,久久緩不過神。 夜晚的城市大樓點綴星星點點的燈光,窗外的風景快速劃過,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溫愫靠著窗子不敢看他,等到了地方她解開安全帶,剛準備走,手臂被男人拽住。 嗯? 姜臨倦看了她一眼,眸光在她唇瓣上流轉了幾秒鐘,半晌后才啞聲道,你上去吧。 他的眸子里明明好像寫了很多話,但最后什么都沒說。 溫愫上樓的時候忍不住想起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姜臨倦送了她一束花向她表白,二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姜臨倦又向她表白。好像每次都是他朝著自己走,如果那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也許現在 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后悔和遺憾。 她沒再繼續想,將向日葵找了個花瓶放了起來。 正式成為住院醫后,溫愫能感覺到壓力變得很大,尤其在神外這樣工作量很大的科室里。每天不是在手術就是在寫病歷,忙得焦頭爛額。 溫愫當初選擇神外也有人勸過她不要學,但她永遠忘不了先前有個年長的老師說女生就不該干外科,話里話外有歧視的意味,大概是為了證明自己,溫愫最后倔強地選了外科。 處理著病人的時候,病人家屬拽著她一通說,大多數都是著急自己的親人。溫愫柔聲地勸著他們,并表明自己還要忙。其中倒是有病人的情況有些棘手,跟家屬說完,她余光瞥見一個人。 溫愫差點有些認不出對方,那人瘦瘦高高的,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身上的穿著也有些破破爛爛。因為自己戴著口罩,對方沒認出她,開口問,醫生,這個手術風險高嗎? 她手指頓了頓,雖然他沒認出自己,溫愫卻是一直記得他是誰,甚至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許欒,那個讓她想起來就覺得難受的名字。 醫生。 嗯? 溫愫以為,以后不管什么時候再見到他,都會帶著恨意和陰影??涩F在恨意厭惡都還在,陰影卻沒有了,看到他那副狼狽的模樣,溫愫突然釋懷了。 她單手插兜,你認不出來我是誰了嗎? 溫愫摘下口罩,許欒瞪大了眼睛,甚至嚇得后退了一步。 她如今光鮮亮麗,哪怕沒化妝都氣質出眾,個子高挑,一身白大褂顯得莊重。而站在對面的許欒頭發沒洗,眼下還有深深的烏青,兩人對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溫愫重新把口罩戴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和家屬溝通,許欒內心卻因為看見她而惴惴不安,模樣活像撞了鬼。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沒忍住拽住溫愫,醫生,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對,但你別報復在無辜的人身上。 這是覺得她會公報私仇?她看起來像法外狂徒嗎? 溫愫嗤了一聲,連回復都沒給。 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了,所以她也根本不需要將對方放在眼里。從前那些深陷泥潭的人拼了命地想要把她拽下去,現在她就站在看著這些人在沼澤里越陷越深。 那個黑暗骯臟的地方,還是他們自己好好待著吧,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的。 溫愫忙完抽空看了眼手機,姜臨倦給她發了幾條消息,但是基本上都是報備自己的行蹤,比如吃了什么,去了哪兒。她忍不住回,你怎么都不說想我? 因為這么一句話,讓姜臨倦別扭了一陣。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他才回,想你。 可惜溫愫根本沒那么容易放過他,有多想?具體描述一下。 讓你發表個五百字小論文不過分吧。 果然姜臨倦不說話了,溫愫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無奈的模樣。她今天下班得早,吃完飯準備回來休息一會兒,就看見簡欣更新的朋友圈。 大概是在外面出差,圖片中的一張是西裝革履的姜臨倦在臺上演講。 他眉目清冷,渾身透著股矜貴,跟很多年前演講時如出一轍。 溫愫私戳簡欣,讓她再發點,對方直接發了條視頻過來。溫愫點開,姜臨倦寬肩窄腰,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他的身體,領帶上方別著金色的領針,整個人透著股上位者的氣息。 好帥啊,不愧是她的男朋友。 她再仔細看,姜臨倦手上還戴著戒指。 溫愫問簡欣,姜臨倦是有戴戒指的習慣嗎?為什么一直戴戒指? 當時就是因為這枚戒指,她以為姜臨倦有女朋友。 好像是隨便買的吧,因為之前總有人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尤其是參加酒會晚宴之類的場合。所以老板就干脆買了個戒指暗示別人,確實有點用,不過咳咳總有那么幾個想撬墻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