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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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維娜一行人(單方面)的舒爽,船長阿爾格爾的一天可就沒那么愉快了。 在他不知多少次數完墻上的彈孔,百無聊賴的(被綁)在床上假寐的時候,一陣細微弱的顫動通過空氣中的散亂粒子互相撞擊,傳入他的耳中。 空留一人的船上是那么寧謐,只有海浪一波接著一波互相推攘著拍打前進,撞擊在海岸上的起伏聲,寂靜而規律,因而顯得這細小的嘈雜如此令人在意。 耳朵靈敏的轉動了一下,如收音器般準確的調整到了最佳接聽位置。 這些步伐十分陌生,應當不屬于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名麾下的海盜。 腳步聲雖然帶著些許沉穩,主音卻滿是雜亂,沒有章法,應當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隊或是騎士。 如此看來,只是不成規模的普通小團伙。 八人。 不。更多。有些不好分辨。 來人皆是后腳跟先落地,幾秒后,前腳掌再緩緩落下。以這般小心謹慎的態度看來,應該是不確定船上是否有人。 看來并非是計劃內的正式搶盜行為,估計只是踩點的前鋒隊或是一時興起的黑吃黑。 腳步聲愈發明顯,距離快速拉近。阿爾格爾暗自估算,扭動了一下脖頸,心道:快來吧!正好給老子打發打發時間。 果然,幾息之后,房門被小心的推開,打首第一人匆匆察看幾眼,回頭興奮道:“這里是空……!” 話未說完,后方一柄利刃破空而來,擦著他的耳朵直射進入房間,往床上直直插去! 眼看著匕首便要到了,卻不料被單不知被何物“呼”的一聲掀起,鼓著風聲,滿滿當當。 麻繩如刺鞭般從被單后方激射出去,硬生生的將站在門口的幾人抽暈了過去,又詭異的返身一卷,順著脖子自動把他們纏綁了起來。 凈色被單飄落到地上,露出小麥膚色的精壯男人,棕紅色的頭發用細繩系著,松松垂在肩上,正打著呵欠伸懶腰。 “算你這海怪聰明?!卑柛駹柸嗄笾鳖i,翻身坐起,嘴角向上斜斜挑笑,興味道,“那讓我們來練練手吧!” 看著“喀嚓咔嚓”掰弄著指節,邁步走來的海盜船長,雖然不知他為何脖子上掛著一圈面包,畢竟此人輕而易舉的便解決了前幾人,首頭剩下之人皆是連連后退,小心謹慎的盯著前方,生怕有什么怪招未發。 阿爾格爾順著他們的目光焦點低頭一看:“……” 動作頓了頓,惱羞成怒的一把扯掉面包圈,扔去一邊,繼續緩緩踱步向前。來人退無可退,只能圍靠成半圈,擋在甲板上兩名抱臂男子身前,一人持斧,一人持劍。 待踏出房門,阿爾格爾才發現,黃昏已過,夜晚將至。 天上烏云密布,黑沉沉的壓在頭頂,搖搖欲墜。 仿佛訊號一般,一道銀光閃過,如同圣光福祝加持過的叁叉戟,瞬間刺破天地,過了數秒,才終于聽見滾滾的雷鳴鋪天蓋地而來。 先是一滴、兩滴,稀稀落落的雨點敲在甲板上,和特殊板材相撞的聲音清脆,仿若輕快的打擊樂。 可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變作了氣勢磅礴的交響曲。 大雨傾盆。 雨簾遮擋了視線,提燈明明滅滅起不上什么作用。若不是海岸附近人家亮著的燈火和不遠處燈塔仍在風中搖曳,甲板上幾乎是模糊一片。 氣氛僵持而緊繃。無人言語,只留雨聲隆隆。 阿爾格爾渾身都濕透了,紅發緊貼在臉上,雨水順著耳側流到下頜,匯為流水,一路向下蔓延。 他一臉輕松散漫,如在花園漫步,再細看卻是穩健泰然,步步緊逼,不留一絲空隙,好似一只捕獵的雄獅。 來人終于忍受不住這高壓的沉默,大喝一聲,揮著彎刀向前沖去。 水花沖濺。海盜船長迎面而上,方向步調不變,只是在刀影劃過之時微微側身閃過,右手抬臂一伸,正好壓在來人手上,握住彎刀刀柄,便揮刀回轉,直接捅在他心臟處。 轉眼之間,鮮血噴涌而出,混著雨水,染了一地。 刀主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還未反應過來,便輕易的丟了性命。 然而卻不留他細想的余地,阿爾格爾橫出一腳,將已經脫力的他踢出幾米遠,順著拋物線直落海中。 阿爾格爾頓下腳步,似是在感受彎刀的手感,低頭轉了轉手腕,滿意的挑眉笑了笑。 見他玩耍解悶一般,隨手連殺幾人,甲板上剩余人更是面色慘白,兩股戰戰??此谋砬榫拖褚姷搅说鬲z中的魔鬼,只能握緊手中的兵刃,冷汗直透背心。 這是個硬茬子,他們不該來的。 可惜。后悔已經晚了。 又是一道雷光閃過,那一瞬間,強光映照在舉著彎刀緩步向前的阿爾格爾臉上,形如揮舞鐮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來人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覺一切都是徒勞,只有阿爾格爾一人,穩步迎面走來,腳步被震天的雷聲淹沒。 轟隆。 西城城區的燈光閃爍幾下,在雷鳴聲中斷了電,歸于一片黑暗。 維娜的烹飪課正上到一半,城區突然跳閘,也是無法,便被諾多和克雷兩人拉著往港口跑,趕著回去幫忙將船從岸邊移到更安全的船塢里。 雨勢磅礴,如遮天席幕,將天地籠罩在一片潮濕氣氳之中。 眼前像是隔了一層棉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諾多不禁有些氣惱:這什么怪雨!突然就下這么大了,還電閃雷鳴的! 維娜一把掀了長袍,飛速蠕動著觸手,所幸下著大雨,都只是低頭尋路,誰也顧及不上看她。 她本就是水生動物,待在這種環境里反而覺得舒適自然。更何況深海之中到處都是暗流和漩渦,還有不定時的火山噴發和地殼運動,這些陸地上的駭人場面雖說對她造不成什么影響,她看著卻有些新奇。 但再一細想,貌似就是她之前于熟睡之中受傷驚醒,不管不顧的用了遠古術法,這才導致的天氣異常,這就有些暗自心虛。 只是現在后悔自己學業不精也沒辦法了。已經召喚出來的狂風巨浪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必然會在一定時間內對目標發出攻勢。 聽了維娜的解釋,雖然已經有了最壞打算。但當叁人一路疾馳到港口附近,看見那目力可見的巨浪在海平線上掀起一道白浪遠遠沖來,還是傻了眼。 更可怕的是,海盜船也不見了,只留幾束當初拋錨靠港時固定用的麻繩,半漂半掛在岸邊橋墩上,斷口整齊干凈,似被利刃割斷。 這簡直太令人憂心了。 偷襲海盜船這種小事,阿爾格爾一人就能解決,不必煩心。 可是這種嚴峻的天氣狀況,可不是船長一人可以對抗的了的。若真如維娜所講,這暴風雨是針對海盜船而來,那么船長無論如何抵抗都是徒勞,只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才能平息這場風暴。 念及至此,諾多急的是團團轉,揉著腦袋一點辦法都沒有,差點沒把自己的頭皮給揪下來??死滓彩菬o奈,只能看向身邊的海怪小姐,一臉“你惹的禍事你自己快解決”的難看臉。 維娜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捎窒氲桨柛駹柡秃1I船,便一頭扎進了水里,埋頭潛泳了一陣,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轉身回去,隔著浪濤高聲囑咐了幾句,便再次潛入水中,不復回頭。 風勢漸長,攜帶著浪潮,撲打撞擊在港口的石壁上,噴濺出雪白的泡沫,大半座海島鋪天蓋地的都是黏膩的海腥味,讓人不安。 隔著狂風暴雨,維娜的聲音遠遠傳來,克雷和諾多只隱隱約約勉強聽到她念及幾人的名字,又提到一定重新置辦新船的事,剩余的話語便淹沒在這漫天的水霧之中。 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里看見同樣的擔憂,卻又有同樣的信念——維娜小姐一定會帶著船長回來的! 遠方,一道巨大的陰影出現在水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