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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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低低一笑,貼在小寵妃耳旁香了口道:“嫌棄?昨夜也不知是誰嫌棄朕,連親一口都不成?!?/br> “乖乖,朕就問你,滋味如何,可是比從前……美妙上許多?” 女子一想到昨晚就臉頰guntang,捂著耳朵往皇帝懷里直鉆,嬌嗔道:“陛下不許再說了,再說我就生氣啦!” 皇帝就愛她這幅不勝嬌羞的小模樣,甚是嬌媚動人,勾勾她軟軟的下巴,拉緊韁繩道:“漪漪,坐穩了!” 女子尖叫一聲,雪白溫馴的母馬瞬時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縱馬于廣袤無垠的原野之上,聽風在耳側颯颯刮過,這種感覺猶如生了翅膀飛向天際,翱翔于藍天,女子滿足地閉上雙眼,安心靠在身后帝王溫暖強壯的胸膛中。 馬跑得飛快,很快便不見了蹤影,身后的侍衛見狀趕忙追上去,跟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距離避免打擾到沉浸的帝妃。 日影西斜,林中老鴰四散,忽地自隱秘安靜的叢林深處射出一支利箭直朝著帝妃□□的母馬而來。 只聽一聲凄厲的嘶鳴,母馬跌倒在地,皇帝立即以自己的身體護住懷中女子,兩人馬上翻滾下來,一直滾到一側的草地中。 刺客從樹上跳下,刀刃閃過兩人的臉側,明面上刀刀皆對著兩人的要害,實則是要取皇帝身后那女子的性命! 待禁衛軍姍姍來遲之時,帝王冷峻的臉上已滿是飛濺的污血,他身后的女子卻被完好無損緊緊護在懷中。 剩余的刺客見大勢已去,本欲自盡,被紀乾一刀斬下了手腕,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斷臂慘叫。 “把嘴通通撬開,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扭頭時狠厲的臉色方稍稍和緩,揉了揉懷中寵妃的腦袋,“嚇壞了罷,別哭,回去就沒事了?!?/br> 女子倒沒哭,只是面色蒼白,擔憂地道:“陛下,妾無事,你可有受傷?” 用帕子默默地給皇帝擦去臉側的污血,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便查看傷口,可是看著皇帝手臂上透出胡服的血漬,女子柔軟的心腸還是忍不住紅了眼,輕聲乞求:“陛下,我們快回去罷,回去好包扎傷口?!?/br> 皇帝點了點頭,兩人剛要轉身,皇帝瞳孔卻驟然一縮,將眼前的女子用力推開! “噗”的一聲,利箭毫不留情且準確地扎入了年輕帝王心口的血rou中。 皇帝身形一晃,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失去了意識倒進她柔弱單薄的懷抱里。 …… 半夜,沈漪漪被吵醒。 耳邊一直有人喚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皺眉望向身側的魏玹,納悶地想,大半夜的魏玹喊她做什么? 魏玹睡覺不像她不老實,雙手交疊眼眸緊閉正襟危躺,被衾絲毫不亂,貴族出身的優雅矜貴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只除了做那種事的時候…… 沈漪漪猶豫了一下,靠過去小聲問:“你,你叫我做什么?” 魏玹沒有回答他。 沈漪漪睜大了雙眼,適應了黑暗之后才發現,原來魏玹是做夢,在喊她的名字。 月色的清輝自窗外射入帳中,淡淡的光影下,他蒼白俊美的臉龐上冒著大顆的汗珠,長眉緊蹙,神色焦灼,竟似是被噩夢魘住,口中不住地喃喃,“漪漪,漪漪……” 沈漪漪驀地怔住。 她聽過他喚她的名字,有平靜的,不耐的,譏諷的,嚴厲的。 亦有溫柔的,輕佻的,卻獨獨從未……從未有過這般沙啞的,擔憂的,深……深情的。 她迷茫地看著他蒼白的睡顏。 他也會為她擔憂么? 他這樣的人,也會知道擔憂旁人的滋味么? 作者有話說: 狗子,試試就逝世 第59章 清晨。 昨日夜里沈漪漪沒睡好, 半夜被魏玹吵醒后, 又過了好一陣兒才睡著。 她聽到耳旁有響動,以為自己還是睡在東廂,蹙著眉嘟噥道:“杏兒,你做什么呢, 別吵?!?/br> 那響動便放輕了些。 又過了會兒, 感覺有人在捏她的臉蛋兒,沈漪漪徹底醒了, 揉著眼睛略帶一絲慍怒與抱怨地道:“到底怎么了?” 一睜眼,卻對上男人冰冷而近在咫尺的鳳眸, 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呆了呆,往下一瞄,才驚覺自己竟然像只八爪魚般整個人都貼在魏玹的身上, 兩條胳膊還緊緊地圈著魏玹的腰不肯撒手,剛剛, 是魏玹在推她! 帳外端著盥洗器皿的吉祥哂笑著別開臉去, 當做沒看見。 臉如火燒般騰得就紅了,沈漪漪慌忙推開魏玹,一不小心還推到了魏玹胸口的傷處。 男人眉頭深擰,扶著床頭悶哼了一聲。 沈漪漪心也跟著一跳,一時懊惱不已,伸手想去扶他, “我不是故意……” 魏玹卻一掌將她揮開, 徑自下了榻去。 沈漪漪咬著唇,望著男人頎長高大的背影走入了凈房。 * 傍晚, 魏玹從皇城回來。 他面色蒼白, 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吉祥叫人又去偷偷請了大夫,一解開,才發現鮮血已經浸透了中衣,給吉祥心疼得直抹眼淚。 上完藥,魏玹闔著眸坐在榻上,吉祥邊煎茶邊低聲說:“世子,柳中丞就在暖閣,可要將他請來?” “快去?!?/br> 少頃,一人頭戴兜帽,身著褐衣,匆匆而入。 吉祥四下看看,確定無人,方才將房屋給關好,親自在門口守著。 那人摘下兜帽來,露出一張美髯長須,十分方正的國字臉,神情肅穆地向上首的魏玹叉手施禮,正是御史中丞柳元。 柳元遞去一信,壓低聲音道:“世子,這是太子殿下的書信,請您過目?!?/br> 魏玹將信件接過拆開,淡掃幾眼,而后摘下紗罩,將信箋在燈燭上引燃,扔入火盆。 不消片刻,信箋便化作一片灰燼,三縷青煙。 魏玹沉吟著,鳳眸忽瞥了眼后窗,似乎察覺到有人,神色微沉。 柳元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驚,而后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當做什么沒看見。 兩人交談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柳元重新戴上兜帽,自書房中悄然而出,由紀乾親自送到王府角門。 書房后窗,凄冷的月光下,一黑衣女子四下張望,瞧著無人,方才遮蓋腳印足跡,扭頭匆匆走入了昏暗的夜色之中。 * 景王聽罷細作回話,大驚失色,忙將府內幾個賓客幕僚連夜叫起來,偷偷請入書房中。 三人不敢點燈,景王將細作所言一五一十轉述,當中一個脾氣急躁的幕僚登時捏緊拳頭怒道:“太子欺人太甚,眼下看來,王爺,咱們唯有放手一搏!” 景王卻面現猶豫之色。 一直以來,他確有謀奪東宮之位的心思,然此時舉兵,未免過于倉促,他心中惴惴不安。 先前那急脾氣的幕僚便又說道:“王爺,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您難道沒有發現,近來陛下似愈有疏遠您之意么?” “是啊,今日朝堂之上,那齊王世子竟還公然提出要王爺與寧王去封地就藩,太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真真是氣煞我等!” 景王依舊不能下定決心,目含期待地望向了那自進屋后一直未曾言語的幕僚。 這幕僚發須皆白,耷拉的眼皮下卻是一雙銳利的眼眸,他思忖片刻,開口道:“敢問王爺,消息是否屬實?” “屬實,”景王說道:“是本王安插在東宮與齊王府多年的細作,皆親耳所聽太子與魏云卿暗中密謀,雖未聽清魏云卿與柳元的密謀,然魏云卿時常在父皇面前進我讒言,此事只怕八.九不離十!” 幕僚捋著胡須道:“如此看來,倘若三日之后王爺束手待斃,下場無非是二,其一,被趕去封地,終身閑云野鶴,其二,太子蓄意報復,在圣人百年之后向王爺動手,以謀反罪名處之后快?!?/br> 景王自然不想做后者,況他與太子已斗爭多年,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死路一條,如今圣人身體也每況愈下,只怕再堅持不了多少年,難不成當真要被太子趕盡殺絕,死不瞑目? 景王掙扎了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恨聲道:“先前我多次拉攏,魏云卿皆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姿態來,本王還當他有多清高,不會攙和進本王與太子之爭,哪曾想他不過是個齷齪小人,為討好太子,竟離間我與父皇父子之情!害得父皇對我疏遠,若非如此,我又何至于如此狼狽!” “既然他不顧念手足親情,與太子那等昏庸的暴君沆瀣一氣,就莫怪本王心狠手辣,必要將他與太子千刀萬剮方才消本王心頭之恨!” 先前那出聲的幕僚想到一計,立即進言道:“寧王素來與太子、齊王皆交好,然眼下太子與齊王世子為在朝中排除異己,混淆視聽,恐怕也寒了皇叔之心?!?/br> “不若王爺親去寧王府試探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依著太子那般睚眥必報又多疑的性子,皇叔正值壯年,若圣人去后,豈非將自身置于險境?只怕絕不會留下皇叔這一心腹大患!” 景王大喜,這計謀好,有了寧王相助,便是此時舉事亦能事半功倍! 景王有信心可以說動皇叔,當即起身換衣,招來長隨,暗中叮嚀了幾句。 …… 永禧二十三年,十一月末。 天降大雪,瑞雪兆豐年,圣人龍心大悅,下令在大明宮太液池畔設宴款待群臣,民間亦賜宴飲,大酺三日,舉國歡慶。 鵝毛大雪如搓綿扯絮,自前個兒夜里便不停歇地落了一晚上。早晨春杏推開門,檻下積雪已達一尺有余,撲面而來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涼之意,凍得屋內剛起床的沈漪漪打了個寒戰。 赤腳踩在暖和的茵褥上,饒是屋內燒了地龍依舊沒減緩適才剛開門那個冷勁兒,漪漪抱著手里的鎏金雙雁暖手爐使勁兒搓了搓,吐出一口氣來。 翻看著手中的賬簿,春杏為她端來醒神的茶水,“這是依著蘭蕙jiejie的方子泡出來的,我嘗著比世子先前的醒神茶好吃多了,姑娘嘗嘗是不是?” 沈漪漪端起來嘗了一口,點頭道:“有些甜,像酪漿,里面加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難不成是牛乳?若是換個咸口的方子,興許世子能喜歡呢?!?/br> 魏玹喜歡吃加椒鹽的茶,但漪漪不喜歡,她喜歡吃甜的。 漪漪撥著手中算盤,不以為意道:“那你去泡一盞,世子忙的時候端過去,他喜歡喝以后換這個方子喝便是?!?/br> “那奴婢可要說是姑娘特意泡給世子,世子聽了一定高興!” 春杏笑著打趣,沈漪漪只瞪了她一眼,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看了快一天的賬簿,下晌時春杏手里拿著條新裙子急匆匆地趕進來,不由分說就將她按在鏡臺前。 蘭蕙與朱櫻替她裝扮,春杏熨裙子,三人心急火燎又有條不紊的,沈漪漪奇怪地問:“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