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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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 沈漪漪探出頭去,嘶啞著嗓子喊了她一聲。 丹云沒有回頭。 魏玹送她的兩個婢女,皆是身手不凡,從前一直未顯現出來,而今竟在數十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中硬是廝殺出了一條血路。 馬車飛奔,沈漪漪扶著車廂眼睛漸漸模糊,看著馬車越走越遠。 “追上來了,他們追上來了!”婢女抖如篩糠,哭道:“姑娘,怎么辦,他們都拿著刀??!我們完了!” 馬蹄凌亂,轉眼身后便追來一個蒙面騎馬的彪形大漢,手中執著把足有一臂粗的大刀,鋒利的刀刃削鐵如泥,每過一處落下一地四周突出的枝椏。 “你閉嘴!”鄭婉瑩崩潰地甩了婢女一巴掌,婢女撲到在地,這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鄭婉瑩扣著掌心,雙眼通紅地死盯著對面同樣臉色蒼白的沈漪漪。 她是齊王世子的未婚妻,納征之后如今滿城皆知她即將在明天開春成為齊王世子妃。 這些匪徒并不戀戰,與侍衛纏斗著拖住他們,另一撥則飛快地縱馬來追她們,顯然是沖著她這個齊王世子未婚妻而來。 馬車內只有三個人,若是有一個人一定要死,那個人必定是眼前這個賤婢! 當初她設計盧七娘去表哥的別業“捉.jian”,一來是為讓盧七娘惹得表哥厭惡,二來則是羞辱那狐媚賤婢。 沒想到盧七娘竟誤會那夜與表哥在外廝混的人是她,她的清白之名便這般沒了,依著盧氏那般口無遮攔的性子,若她當真沒了清白,怎可能不傳的天下皆知她的丑事,而只是上門對她冷嘲熱諷了鬧將了一場! 除非是有人暗示她,暗示她與齊王世子魏玹共度良宵的女子是她鄭婉瑩! 她堂堂鄭氏嫡女,父親是中書令,母親是豪族貴女,五姓七望出身的鄭氏嫡女,連鳳子皇孫都不放在眼中世家貴女,怎么甘心給一個出身微賤的娼.婦賤婢擋槍! 表哥啊表哥,枉你聰明一世,篤定我鄭婉瑩為了嫁入王府不會、也不敢碰她,卻沒有想到,想不到今日天假我便、天賜良機,那我便將你護在心尖尖上的寵妾給滅了,就算是死,她鄭婉瑩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你做什么!” 鄭婉瑩“啪”的一掌搧在沈漪漪臉上,力道大的她的腦袋直接撞到車壁上嗡嗡作響。 素來循規蹈矩,溫婉端莊的貴女終于露出了猙獰扭曲的神色,她瘋了一般瘋狂地扒著沈漪漪身上的衣衫,與婢女將自己的衣衫強行套在沈漪漪身上,又奪來她腕子上的雙跳脫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何以致挈闊,繞腕雙跳脫,表哥你可真是深情得連她都要感動了呢! 鄭婉瑩也沒落著好臉上生生挨了一巴掌,可漪漪根本治不過兩個人,鄭婉瑩不敢打她的臉,用力狠掐了一把她腰間細嫩的白rou,捏著她的下巴獰笑道:“賤婢,你死去罷!放心,我會安排好你的后事,就說你是為了救我自愿赴死!” “三娘子,我自己來?!?/br> 早就知道她對她沒安什么好心,一切不過是做給魏玹看的。 危急時刻,沈漪漪反而平靜了下來。 不過一死罷了,她望著她,澄澈的杏眸閃過似是憐憫與譏諷。 “三娘子,但愿你,當真求仁得仁?!?/br> 沈漪漪掉下了馬車,滾了許久滾到一顆大樹上,腰身險些給她撞斷。 來不及感傷,她忍痛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用盡平生所有的力氣,閉著眼就朝一個方向死命拔足狂奔。 作者有話說: 一更~ 下章圍觀狗子發瘋 注:何以致挈闊,繞腕雙跳脫出自繁欽 (魏晉)《定情詩》 第49章 與此同時, 跟在馬車身后疾追的蒙面刺客胯.下駿馬身形稍滯。 馬車里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姑娘!姑娘!” 緊接著, 兩名婢女未拉住,那身著華麗裙衫的貴女竟生生地被顛簸得從馬車中掉了下去,狼狽地滾落到草叢中去。 刺客擰著眉,遙遙望著馬車中身著淡綠夾裙, 頭簪玉葉金蟬簪的少女。 看這打扮, 是她沒錯。 又瞅瞅地上細胳膊細腿看著就跑不遠的鄭氏,猶豫片刻, 心中立時便有了計較。 這個鄭氏,交給身后殺出來的同伴。 而馬車中齊王世子那個國色天香的寵婢, 他是勢在必得! 用力一夾馬腹,蒙面的刺客大喝一聲,愈發快得朝著馬車沖去, 運氣喊道:“兀那女子,停車饒你二人不死!” 鄭婉瑩怎么也想不到, 刺客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她, 而是沈漪漪! “停車!” 刺客離著馬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瞧著那滿身都是血跡的黑衣刺客,手中舉著明晃晃的大刀,鄭婉瑩腿一軟跌倒在婢女的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絕望地喊道:“我不是鄭三娘!鄭三娘已經掉下車去了, 你為何還要對我趕盡殺絕!” 刺客先到前面一刀殺了車夫,棄馬飛身上了馬車, 在他的cao縱之下, 馬車的跑勢漸漸慢了下來。 身后兩個女子一直在啼哭不止地說什么自己只是個婢女不是鄭三娘, 刺客忍無可忍,撩開車前的簾攏一記掌刀將那哭聲最大的女子給擊昏了過去。 另一婢女也不用他動手,白眼一翻就倒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半個時辰之后,一名回來報信的齊王府侍衛急急騎馬趕到了大明宮。 而此刻禁苑之中,在場的侍從無不望著場中劍拔弩張的凝重氣氛面面相覷。 太子將一把弓扔給魏玹,攔住他的去路挑釁道:“堂兄,都說你十二歲就上了戰場,十四歲第一次領兵打仗就率領八百個驍騎深入敵境數百里,把那些突厥胡子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不如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便來比試一番,瞧瞧究竟是你這沙場老將箭法準,還是孤這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箭法準?” 今晨下朝后太子就氣勢洶洶地質問魏玹,他前不久彈劾景王的奏折是不是魏玹私下里讓梁文給壓下了,魏玹像看傻子一樣看他的表情登時就讓太子勃然大怒。 在身邊幾個宦官的攛掇唆使下,下午太子便借口將魏玹叫到東宮,準備好生磋磨磋磨他這不識趣的堂兄一番,讓他知道這大周的江山將來到底是誰做主! “魏云卿,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幫著那個窮措大了?”太子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魏玹不欲與太子爭辯,冷冷道:“讓開?!?/br> 太子不讓,太子的近侍張永狗仗人勢,在一旁豎眉斥責道:“大膽,齊王世子,你眼前的可是太子殿下,你怎能屢次對太子殿下如此犯上無禮!你眼中究竟還有沒有圣上,有沒有綱紀!” 太子不放魏玹,故意將侍衛攔在門口,齊王府的侍衛從大明宮又匆匆跑來東宮,偌大的東宮竟無一人替他通傳,二人就在東宮門口爭執起來。 那領路的內侍聽罷竟還甚是不屑地道:“不過是一個婢子而已,死便死了,至于那鄭家姑娘你找鄭家說理去,又不是東宮太子妃,和我們太子來說有屁用?” 侍衛無法,只得回王府找到了世子的心腹吉祥,吉祥得知事情的經過后冷汗霎時便掉了下來,王爺不會幫忙找依依姑娘,但鄭三娘出事,王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一番沉吟之后,吉祥果斷做了決定,一面派遣可信的人去鄭府通知世子的舅舅、鄭婉瑩的父親中書令鄭慎,一面親自去了王爺的書房稟明情況。 齊王雖與長子不和,但這樁婚事他比誰都看重,一來王府也確實亟需一位主母打理中饋,生下嫡長孫來繼承王位,二來不論是皇族亦是世家,無不以娶五姓七望的嫡女為傲,齊王自是也不例外。 若未來的王府世子妃出事,這門婚事作罷,齊王多年來的期望泡湯,如何能不著急?當即下命令王府衛隊傾巢出動前往郊外搜救,而后親去東宮將兒子喚回來。 東宮,幸好先前侍衛臨走前另外囑托一侍衛留在東宮門外靜候時機,恰巧紀乾出門被他看見,詢問之下才知竟是今日去了城外上香的鄭婉瑩一行遭遇了刺客! 紀乾聞言大驚,鄭婉瑩出事沒關系,大不了換個世子妃,若是沈漪漪掉了一根汗毛……只怕主子得發瘋! 紀乾不敢耽擱,慌忙趕到禁苑,湊到魏玹耳邊急道:“……不好了主子,姑娘遇襲了!” 魏玹勃然色變,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太子一把拉住魏玹。 “滾” 魏玹雙眸充滿了戾氣,手腕猛地一翻,太子忽覺臉頰上涼絲絲,瞪大眼睛用手一摸,竟是血! 齊王趕來時,便見長子眉頭緊鎖大步自重福門內而出。 “三娘出事了,我已派人前往郊外……” “可找到她了,她可平安?” 魏玹立刻停下,目不錯珠地盯向齊王。 齊王詫異,長子何時竟對三娘情根深種了? 齊王搖頭嘆道:“我亦是剛得知消息?!?/br> 魏玹遂不再多言,迅速翻身上馬,面上無甚表情,緊握著馬韁的手卻微微顫抖。 她今日陪著鄭婉瑩去城外上香,臨走之前他命丹云、青云跟在她的身后保護她,便是為了以防萬一,抑或鄭婉瑩私下欺辱她,她面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一定不會出事。 沈漪漪,你應許過我的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在心中。 我娶鄭氏,便是知她日后必會行差踏錯,倘若休棄,不會令你身處為難境地,千夫所指。 倘若你敢失信,此生我必定不會再原諒你! * 城郊十里,終南山山南叢林深處。 齊王府與鄭府部曲趕到時,滿地血泊中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具尸體,有蒙面刺客的,亦有齊王府與鄭府的侍衛,皆已沒了氣息,可見當時戰況之慘烈。 不多時齊王世子親自率領著手下侍從趕到,丹云捂著胸口血洞,被人扶著跪倒在地上,氣若游絲地道:“刺客……早有埋伏,突然出現,姑娘與三娘馬車先行一步,屬下、屬下無能?!?/br> 說罷昏死過去。 然而派去尋人的衛隊回稟,只尋回了一行人乘坐的油綢馬車破碎不堪地倒在路邊,車夫張死在路上,尸體已找到。 唯有車內三人,鄭婉瑩與其婢女、世子寵婢毫無蹤跡。 魏玹下馬,將當中一個死了刺客蒙面落下,赫然是生了一張高鼻深目的突厥人模樣。 那一刻,紀乾明顯看見世子瞳孔猛然一縮,臉色煞白。 五年前魏玹與左驍衛大將軍陳烈三軍合戰,將突厥大將阿史那葛魯斬殺在陰山山谷,后突厥兄弟鬩墻內戰,元氣大傷一時無暇顧及侵略大周,新上任的突厥可汗契忠乃是親大周的主和派,不久之后便主動向大周俯首稱臣。 魏玹又在邊關駐守了三年,冷眼瞧著突厥這次當真是安分了,將玄甲軍留在玉門關后才重新回到長安。 除了阿史那葛魯,邊關這幾年死在魏玹手中的突厥人簡直不知凡幾。 可以說突厥對魏玹恨之入骨,有不共戴天之仇。 “關閉城門,封鎖渡口!” 衛兵追到渡口處,一葉扁舟早已劃遠,而正等著人滿開船的另一艘客船卻被攔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