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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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漪漪不明所以地回了湛露榭。 魏玹一身月白色金絲繡圓領長袍負手立于軒窗下, 見她進來, 指著榻上擺好的一件衫裙對她身后二人道:“替她梳妝更衣?!?/br> 漪漪正疑惑著,朱櫻與蘭蕙就一齊簇擁著將她按在了梳妝臺上,一人將她發簪拔下,打散頭發重新綰發, 一人為她傅粉描眉, 點唇施朱,末了重新更衣。 半個時辰之后, 沈漪漪被二人又推到魏玹面前。 只見她上身是一件纏枝寶相花白綾背子,下罩一條淺絳色的輕羅紗裙, 肩上套著郁金色的敷金花蕊帔子。 皆是上好的綾羅錦緞織造成的衣裳,簡單又不失大氣溫婉,質地輕盈散熱, 不動時舒適清涼,動時衣袂飄飄, 恍若月間仙子, 俏生生地立在魏玹的眼前。 如今她的身量比剛入府時長開了許多,身段愈發窈窕有致,該長rou的地方飽滿豐盈,不該長rou的地方纖細不盈一握。 眉眼間的嫵媚清麗上妝后更是嬌艷到了極致,卻唯有一雙明亮的杏眸依然單純清澈,羞答答地垂著濃密的眼睫, 云鬟翠鬢, 烏發雪膚,只怕滿長安再難找出第二個女子能與之比肩。 魏玹上下打量了過于局促的小奴婢一眼, 闔了書清冷地道:“尚可?!?/br> 朱櫻與蘭蕙對視一眼, 笑笑不語。 …… 既是七夕燈會, 自然少不了成雙入對的少年男女與各式各樣精致美麗的花燈。 大周建國至今已歷經三代,風氣尚算包容開放,少年未婚的夫妻多半會選這一日外出結伴游玩。 白日在曲江賞景游戲,樂游原縱馬看落日,夜晚便逛一逛這繁華京都長安的夜市燈會,正正算是一個促進彼此感情交流的大好時機。 今夜之后若覺與對方頗合得來,多半會就此定下親事,倘若仍覺不合心意,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家就會商量著退掉親事,或重新考慮這門婚姻。 自然,沈漪漪便無這般的煩惱。 站在長安的夜市上,她又驚訝又歡喜。 驚訝的是魏玹竟會帶著她一個婢女出來逛燈會,歡喜的是自來到長安,由于平時夜里有宵禁,她還從未在長安的夜市上逛過。 入了齊王府之后,更是一步也不曾踏出過這座深宅大院。 太久沒出門,沈漪漪陌生地看著眼前繁華的景象,喜悅卻很快散去,腦中浮現出去年今日七月初七蘇州的乞巧節燈會。 那時她與表哥兩人由姨母做主已定下親事,表哥可以光明正大地牽著她的手與她一起逛燈會。 他總是會寵溺地看著她調皮貪嘴,柔聲叮囑她少吃糖葫蘆容易牙疼。那個時候她剛剛掉了一顆牙,依舊饞得不行,嚷嚷著一定要吃糖葫蘆。 表哥坳不過只得給她買了,晚上回家安置前便督促她趕緊去洗漱,再將一片消腫降火的玄參片親自送過來示意她含在口中入睡…… “沈漪漪,想什么,這么入神?!?/br> “讓郎君來猜猜,是想從前的未婚夫?” 魏玹漫不經心地吐出最后三個字。 沈漪漪嚇得剛回過神來,心咯噔一下。 他,他怎么連自己想什么都知道,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嗎? “沒有,世……郎君誤會了,奴婢是在想,奴婢許久沒有出府了,郎君能帶著奴婢出來逛花燈,奴婢心里很歡喜,不知該如何回報郎君?!?/br> 魏玹斜睨了她一眼,沈漪漪忙撩開冪籬,嘴角一揚,漾出頰邊兩顆淺淺梨渦沖著他甜甜一笑,帶有討好之意。 西市又名“金市”,比之寸土寸金的東市顯然要更熱鬧上許多,一路走來游人如織各店林立,幾乎每家商鋪門前皆有擺攤博士在外頭兜售店內物品。 郎君娘子們的歡聲笑語與擺攤博士們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音符,喧闐嘈雜又異常地有趣悅耳。 眾人皆是許久不出來,歡喜地逛著燈會,約莫只有沈漪漪最為倒霉,跟在魏玹后頭愁眉苦臉地追著。 追還追不上,魏玹明顯是不想等她,走得飛快,徒留沈漪漪一人在后頭追得小臉通紅氣喘吁吁。 她有些害怕和慌亂,惹魏玹生氣沒什么好處,最終受到傷害的總是她,她害怕魏玹發瘋,害怕他把自己做成人彘,害怕他嘴里講的那些可怕的故事…… 越想越怕,走至一處人群熙攘之所時,正巧那攤主人在表演吞刀吐火的雜技,熾熱旺盛的火龍倏然從藝人的張大的口中噴涌而出,灼熱的氣息霎時彌漫四散,周圍膽小的小娘子們紛紛尖叫著四散開來。 沈漪漪也被唬了一跳,她在江南還從未見過這口中吐火的駭人雜技,一時以為是街上不知何處走了水,“啊”的一聲扭頭想跑,卻撲進一人結實溫暖的懷抱中。 是熟悉的味道……沈漪漪抬起頭,驚魂未定的大眼睛倒映著男人淡定從容的俊臉。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如此冷靜,漪漪一邊推他一邊急切地道:“郎君快走,走水了……” 小手往后一指,順道扭頭看過去。 漪漪驚呆了。 藝人哈哈笑著又從口中吐出一道火龍,這次火龍氣焰小了些,眾人見了皆拊掌拍手叫好,又聚攏過去往藝人腳下的銅碗中撒著銅板。 噼里啪啦的銅板聲把沈漪漪一不留神嚇掉的神魂驚醒,轉過頭去神情怔忪地看著魏玹。 魏玹眉峰微挑,一副她“愚蠢,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沈漪漪羞愧地低下頭。 兩人分開,魏玹繼續往前走。 “郎君?!?/br> 走了快兩條街過去,沈漪漪鼓足勇氣,抓住他的衣袖,小跑幾步追上,把手中剛“買”到的糖葫蘆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她是沒錢,連月錢都沒有,適才多看了幾眼街市上賣糖葫蘆的攤位,那攤位的老丈看見那漂亮的小娘子直勾勾地盯著他攤前的糖葫蘆,竟然十分和氣地追過來白送給她一串。 她一口沒吃,任憑糖葫蘆誘人的甜香在鼻端縈繞不絕,小奴婢終于知道要記掛著主人,這副又蠢又乖的小模樣很難令人不稀罕,主人冷峻的面色稍有緩和。 魏玹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嘗糖葫蘆,拉過她的一只柔荑慢慢往前走。 “哎,娘子,讓你郎君給你買支玉跳脫罷,你瞧,這玉跳脫可是由上好的于闐玉所制,于闐娘子知道么?那里位于西域,正是盛產于闐玉,這玉料原是河中采來的籽玉,料子更是上上之乘,你瞧這光澤,這質地……” 那玉跳脫果如攤主人所言,質地光澤溫潤如凝脂,玉身浮雕成一朵并蒂蓮花的模樣,在淡淡的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輝,看著便令人心生歡喜。 沈漪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美的事物自然人人都喜歡,魏玹贈了她許多首飾,其中不乏翡翠南珠,珊瑚瓔珞,個個華貴靈巧,舉世難尋,可惜美則美矣,卻無一支是她自己親手挑選、真心喜歡。 “喜歡?” 男人磁沉清冷的聲音自微薰的夜風中緩緩飄來。 未及她出聲,魏玹已主動撿起了攤主人所說的那只玉跳脫,“喜歡,便試試?!?/br> 四目相對,不知是否這月色的清輝太過皎潔明亮,抑或是拂面的夜風過于輕柔和緩,魏玹黑真真的鳳眸中清冷疏離的云霧一層層散去,明滅不定的燈光灑在他俊美分明的側臉上,令他的眼神多了幾許難以言說的溫柔繾綣。 沈漪漪欲將玉跳脫舉起來套入腕中,可是出門之前她被蘭蕙與朱櫻按在鏡臺前擺弄了一通,手腕還戴了一只金臂釧,也不知手腕上能不能再容下這只玉跳脫。 正胡亂想著,魏玹從她手中接過玉跳脫,握住她的纖纖皓腕,將跳脫輕輕套入她的手臂上。 下馬車時漪漪嘴上的唇脂便被魏玹吃的一干二凈,她是天生的冰肌玉骨,麗質天成,即使不施粉黛,清麗的容顏依舊美得如清水芙蓉不需任何雕飾。 如今著上錦衣華服,白玉無瑕,愈發襯著一張小臉兒灼灼然如芙蕖盛放,唯有眼神澄澈干凈不帶一絲一毫的雜念,秾麗婉媚卻又不失少女的單純美好。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實在太過灼熱炙燙,漪漪不自在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魏玹握緊她的手,將冪籬為她重新戴上,突然一把拉著她疾步離開。 攤主人大驚失色,正待高喊有人偷走自家的首飾,身后的一個白胖無須的郎君笑著過來給他扔了個錢袋子,“夠了罷?” …… …… “世子……” 沈漪漪惴惴不安,不知魏玹要帶她到何處去,穿過喧囂的人群之后來到一處河邊的小樹林中,竟是越走越偏,愈發的廖無人煙。 小樹林中倒是有幾對青年男女,可看魏玹這樣子還想拉她到樹林的深處,黑黢黢的樹林深處像是一個無底洞吞噬著無盡的黑暗。 沈漪漪害怕,疑心魏玹又要發瘋,到時此地荒無人煙,只怕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情急之下單手抱住身旁的一棵樹椏再不肯往前走。 “世子,世子奴婢怕,咱們別往里頭走了?!?/br> 魏玹轉過身來,慢慢靠近她。 沈漪漪就瞪大眼睛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身后粗糙的樹干上,魏玹壓過來托起她的下巴,粗糲的指腹意味不明地揉著她柔軟的唇,灼.熱的氣息緩緩靠過來,最終吻住那半點嫣紅誘人的櫻唇。 遠處河岸上悠悠的笙簫聲清悅纏綿,耳旁響起陌生少女軟軟的、略帶一絲喘.息聲線,“檀郎,還望來日莫忘盟誓……” 話音未落便又被“檀郎”霸道地吻住。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br> 一吻過后,魏玹呼吸急促地抵著她的額頭,與她吐氣如蘭的氣息相互糾纏,低啞地道:“沈漪漪,你當真是個禍水?!?/br> 沈漪漪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小樹林里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有情人在幽會。 魏玹這般風采俊美的郎君,人前他是清冷矜貴的齊王世子,只有面對漪漪的時候,他才會露出背后那風流浪.蕩的另一面。 若他一旦認真溫柔起來,哪怕這只有天賦異稟的床.笫之術,想必這世上很難會有女子對他不動心。 沈漪漪泛紅著臉嬌弱地靠在他的心口,聽到那“撲通撲通”如同打鼓一般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時竟分不清是她的,還是魏玹的心跳聲。 說罷,魏玹還欲再吻,漪漪偏過頭,淡淡的清輝下一片雪.膩.香.酥的玉頸白皙修長,慌亂地推拒著他道:“別,別這樣,會被人看見……” “不會?!?/br> 魏玹低低一笑,大手一勾,忽將她整個人托著抱到懷中,背抵著身后的樹干,俯身用濕.潤的唇吮住,再慢條斯理地描摹她的唇形…… 沈漪漪驟然臉紅,嚶嚀一聲擋住他,“世子!” 魏玹便有些壞地往前使了使力,輕聲笑著含住她的耳垂。 沈漪漪身子禁不住軟得一塌糊涂,她控制不住自己,有時也異常懊悔,明明那般怨恨他把自己養成了一只飛不出去的金絲雀,偏又對他的這些風流手段毫無招架之力。 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決不能在這荒蕪的野外,那是茍.合,她、她死也不從! 魏玹攥住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 …… 對岸的放生池上,一艘精美的畫舫上立著一對神色錯愕的主仆。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素日里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齊王世子會與一個女子在這、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等激狂之事! 婢女扶住同樣身子發軟的自家小姐,顫著嗓子道:“姑娘,那位、那位應當不是、不是世子?!?/br> 鄭婉瑩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眼中只剩下了遠處背對著一席月白長袍的高大郎君,起先兩人尚算克制,甚至看不出來那郎君身后還立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可越到后面他竟還將那女子托到懷中緊緊地攥著她的腰肢與她忘情地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