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火燉離婚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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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卷王 triple kill。 蘇酥笑著說:“可現在好多人都想要有個小院子,房前屋后載著果樹,春天有花看,秋天有果子吃,就像你們現在的家?!?/br> 小孩兒們聽了蘇酥的話都將信將疑。 蘇酥掏出手機給他們看小紅書上的視頻,什么童話田園里安個家,什么有個院子,獨享這人間溫柔,什么晴耕雨讀,或許是這在這小院里最好的時光。 蘇酥知道很多美好并不一定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給這幾個小朋友看,因為他們小腦袋瓜里憧憬的美好也不一定是真的,倒不如在慢慢長大的悠長時光里多給身邊一些喜歡。 謝茗茗指著一個視頻里摘青梅泡梅子酒的女孩說:“我家院子里就有梅子樹,我爺爺每年都泡青梅酒?!?/br> 蘇酥嫻熟地吹起彩虹屁。 “我喝過你們這里的青梅酒,在西安就從來沒喝過這么好喝的青梅酒?!?/br> 他們看完一個在山林里用竹筒接清泉的視頻之后,謝兆朋一臉不屑地說:“這泉有什么了不起?!?/br> 他抬手指向西邊郁郁蔥蔥的群山深處,帶點得意說:“竹山上有個泉眼,里面流出來的水是甜的?!?/br> 蘇酥一臉感興趣的樣子,“遠嗎?我想去接點泉水嘗嘗?!?/br> 謝兆朋得意地說:“不遠,早上去,中午就能回?!?/br> 謝茗茗點著小腦袋補充:“山里還有八月瓜,” 蘇酥好奇地問:“什么是八月瓜?我沒吃過哎?!?/br> 李放林連忙插嘴解釋:“山里才長的果子,可甜了,好多籽?!?/br> 蘇酥:“好想嘗嘗啊?!?/br> 江以北一邊畫畫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聽著蘇酥和幾個小朋友聊天,沒想到他們能聊這么久,蘇酥聲音依舊淡淡的,卻沒了和他說話時那種隱隱約約的邊界感,好像一點都不介意把自己降到小屁孩的言行和心智上。 江以北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頭頂的太陽不知不覺移到西邊,在大樹亭亭如蓋的綠冠邊緣投下幾束光,明亮卻不刺眼,把樹下幾個說說笑笑的人籠在暖洋洋的光暈里。 大概是因為侵染在陽光里,江以北覺得她看上去全身都是暖的。 蘇酥:“哦對了,還有你們鎮上的鍋盔涼皮,太好吃了……” 小朋友:“還有車站跟前的三合泥……” 江以北淡淡笑了笑,轉回頭繼續給他的畫收尾。 她看上去全身都是暖的,大概不止是因為落在身上的陽光。 第四十章 你如果也有想要擺脫的噩夢,不是躲著它,而是容它睡在你枕側,它不會變,你會變,變得有一天對它視若無睹。 江以北的墻繪完工時,兩個男孩的職業理想也都改了。 謝兆朋和李放林都要當畫家。 蘇酥說:“好啊,可以讓小江哥哥教教你們?!?/br> 江以北在彎腰收拾地上的畫具箱,聞言對小家伙們說:“學費可以讓jiejie幫你們交?!?/br> 謝茗茗還沒來得及高興就一臉擔憂地問:“學費貴嗎?” 蘇酥對上江以北要笑不笑的目光,兩人心知肚明學費要怎么教。 蘇酥耳尖一熱,收回目光,對謝茗茗說:“他在開玩笑,不會收學費的?!?/br> 收拾完畫具,幾個小孩爭前恐后搶著幫忙拿東西。 畫具箱太重,江以北自己提著,把塑料水桶和幾個見底的顏料桶給小孩們提。 走之前蘇酥再次看向滿墻活靈活現的神仙妖怪,很好奇江以北腦子里裝了一個怎樣天馬行空的世界。 蘇酥看江以北提著畫箱的手,忽然又有些心旌搖蕩,她對他的手簡直無力抵抗,甘愿用各種難言的姿態打開身體,橫陳在這雙手下。 他們沿著彎彎曲曲的村間小路步行去到謝伯家,向青峰幾個一般每晚要忙到十點來鐘才收工,江以北和蘇酥畫完墻繪就來搭把手。 房前和房側拼接的墻體已見雛形,原來墻體的窗戶被改造成通道,院子里堆著從樓里拆出來的石材和木料,向青峰耳朵上夾著支煙,正在院子里鋸木頭,厲輝他們還在從樓里往外搬拆掉的材料,院子里有個攝像機,應該是在錄短視頻素材。 江以北把畫箱放在墻根,囑咐蘇酥小心別磕絆,自己去樓里幫忙搬東西。 蘇酥看到林遠在院子里的水龍頭前淘米,便走過去問她要不要幫忙。 林遠讓蘇酥幫忙洗水池邊一個大紅盆里盛著的小油菜。 蘇酥把菜摘干凈,然后仔細清洗。 院子西側靠墻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里面盤了一口灶臺,一旁用兩把凳子架起一塊案板,旁邊桌子上放著碗盆。 林遠把米蒸進大鐵鍋里,從地上的籮筐里撿了一盆土豆和胡蘿卜端來水池旁。 蘇酥將洗好的小油菜放在一邊,幫林遠一起洗土豆和胡蘿卜。 林遠問蘇酥:“下午去山上轉了嗎?” 蘇酥搖搖頭,“一直在破廟那邊畫畫?!?/br> 兩個人正說話間,謝伯家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旋即一群村民一窩蜂涌進院子里。 向青峰皺起眉頭停下手里的活。 林遠起身迎著這群人走了過去。 “什么事啊李叔?” 林遠表情雖然含笑,目光卻有些發緊,從改造開始到現在,這幾家不配合的村民隔三差五就要來找麻煩,林遠被他們折磨得心力交瘁。 為首的叫李成發,直截了當地發難道:“聽到起縣里頭都給了改建補貼,每家每戶都有嘞,錢啷個都沒有發給我們啷?” 他年紀四十上下,大概是在外面呆過,說的是帶點方言味道的普通話,蘇酥能聽得懂。 林遠解釋道:“縣里的財政撥款是用在修路和修排污管道上的,每戶自愿改造,自擔費用,這件事已經跟您解釋很多次了……” 李長發揮手打斷林遠的話,“你不管要說好多次,我都不會相信嘞,一家都四萬塊錢,啷個可能改造下來那么大個房子嘛!你們啊,肯定是把該給我們的錢,都貼給別個改造的人家了,今天要是不把這個事情說明白咯,我都鬧到縣里頭去?!?/br> 林遠耐著性子說:“這個也跟您解釋過,裝修公司搞直播,有贊助,拿到的材料費便宜的很,人家裝修公司還不收設計費和改造費,給村里辦這么大的好事,你們不參加也不要搗亂好不好?” 一旁李長發的老婆氣得臉漲紅,叉腰叫道:“直播啷個好處不該歸全村咯嗎?” 林遠:“所以你們參加改造就能有這個好處啊,是你們自己不參加的,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找我報名?!?/br> 李長發的老婆臉紅脖子粗地叫道:“日你媽賣 x,我們就是不參加哦!我們新蓋的房子花了那么多的錢,改造還要花好多的錢,你這個殺人犯,賣 x 的貨,還有臉死起回來,要我就把這張臉皮子扯起下來喂豬算球了?!?/br> “罵誰呢?” 向青峰一臉怒氣沖上來。 還沒到跟前,林遠身后的蘇酥已經擋在了林遠身前。 蘇酥壓著打人的沖動,對李長發老婆沉聲說:“道歉?!?/br> 對方揚起臉朝蘇酥叫道:“哪來的瓜女子?憑什么管我們村里的事噻?” 蘇酥:“我不管你們村里的事,我管你這張臭嘴?!?/br> 李長發見狀罵罵咧咧地擼袖子上前,“找打是不是?” 一個身影擋過來,把蘇酥護到身后,蘇酥抬眼看到江以北的背影,又高又冷,氣壓逼人,把又黑又瘦的李長發襯成了小雞崽子。 “誰找打?” 江以北聲音不大,但冷得嚇人,向青峰和厲峰幾個也圍攏了上來,下一秒就要抄家伙干仗的架勢。 謝伯正在院子后面摘菜,聽到李長發又帶人來鬧事,抄起鐵鍬從后院跑過來,二話不說就往李長發身上招呼,“你啷個狗嘴里吐不出人話來,你要再胡說八道我老個骨頭不要了,我弄死你個狗日的?!?/br> 謝伯青筋暴跳,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女人的嘴。 李長發罵罵咧咧地躲開,他不怕謝伯的老胳膊老腿,忌憚的是院子里的壯小伙子,嘴上不干不凈地罵罵咧咧,卻不肯真的吃虧,邊罵邊離開了謝伯家,走出去好遠還能聽到李長發老婆尖利的嗓音。 “破鞋,賣 x 的,殺人犯……” 謝伯揮著鐵鍬追出去好遠,嚇得在院子外面玩的謝茗茗哭起來,李放林是李成發的侄子,一臉赧然地牽著謝茗茗去別處玩了。 林遠沉沉呼出一口氣,臉色慘白,轉身朝大家勉強笑了笑。 “沒事了,接著忙吧?!?/br> 她轉身回到水池邊,埋頭繼續洗土豆。 蘇酥小聲對江以北說:“你忙吧,我去陪會兒林遠?!?/br> 江以北點點頭,跟向青峰幾個一起走進房子里。 蘇酥走到水池邊蹲下,和林遠一起默默洗了一會兒菜。 林遠忽然鼻子一酸,幾滴眼淚落在水里。 蘇酥看向她,輕聲問:“別生氣了,跟那些渾蛋不值得?!?/br> 林遠點點頭,淡淡問蘇酥:“你不好奇她為什么罵我是殺人犯嗎?” 蘇酥其實是好奇的,但她搖搖頭,什么也沒問題。 林遠拾起池沿上的削皮器,麻利地刮起了土豆皮。 過了一會兒,她淡淡說:“我是殺過人?!?/br> 蘇酥抬頭看向林遠,藏不住臉上震驚的表情。 林遠笑笑,繼續削土豆皮。 “我外婆會治簡單的頭疼腦熱,那人是村里一個老光棍兒,有次來找我外婆給他治偏頭疼,我外婆下午出去推牌九,家里只有我自己在睡午覺,那人就把我強暴了,那件事我誰都沒告訴?!?/br> “他后來就纏上了我,第三次強暴我的時候,我用藏在枕頭下面的錘子把他頭敲爛了,我沒坐牢,因為不到年齡?!?/br> 蘇酥抓住林遠冰涼的手,輕聲對她說:“你很棒?!?/br> 林遠把削好的土豆扔進水盆里,淡淡說:“我不棒,第二次的時候就該打死他?!?/br> 兩個人把削好的土豆和胡蘿卜拿到棚子下,謝伯抓著鐵鍬從外面回來了,陰沉著一張臉,走到棚子下從林遠手里搶過菜盆,讓林遠和蘇酥歇著去。 蘇酥對林遠說:“去外面走走吧?!?/br> 林遠點點頭,兩個人從后院的小門出去,沿著一條羊腸小路朝房子后面一座低緩的小山里走去。 天色漸晚,頭頂遮天的樹蔭變成深綠色,穿過村落的小河分了條支流在這座山坳里,一路跟著兩個女人的腳步,水流潺潺。 蘇酥沉默著走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林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