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火燉離婚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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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拿著奶茶起身,慢慢走到女人身邊,淡淡說:“她跟我爸是同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讓我叫她阿姨……是吧梁媛慧阿姨?!?/br> 梁媛慧看向蘇酥,目光帶著戒備,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祈求,這眼神只有蘇酥能明白。 她點點頭,努力扯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好幾年不見,長高了?!?/br> 蘇酥打量她身邊的男人,好奇地問:“你男朋友?” 梁媛慧警惕地看著蘇酥,有些僵硬地點點頭。 蘇酥:“挺帥啊?!?/br> 她本想說,比我爸強,話到嘴邊,遇上梁慧媛幾近懇求的目光,看得出她很緊張身邊的男人,大概不知道她做小三那段跌宕起伏的故事。 蘇酥有一瞬間很想把那個故事原原本本講給他們聽,看看梁媛慧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大概夠她開心很長時間。 沉吟片刻,終究還是算了。 回到房車上,蘇酥依舊心不在焉,洗漱完關上推拉門躺在床上,對著車頂發呆。 江以北敲兩下門,見里面沒有動靜,索性一把將門拉開,正好看到一串眼淚順著蘇酥眼角淌落下來。 江以北直截了當地問:“你跟她怎么回事?” 蘇酥淡淡說:“不關你的事?!?/br> 江以北靠著推拉門,冷冷牽了牽唇。 “情敵?” 蘇酥無語地看了江以北一眼。 她原本不想解釋,可江以北這腦回路有點讓人無語。 蘇酥坐起來,靠在床頭問江以北,有煙嗎? 她眼睛里有細細的紅血絲,一張清淡的臉在燈下顯得寡白。 披衣走到車外,江以北點燃一支煙,蘇酥湊過來點上,兩人還和平時一樣,蘇酥坐在車梯上,江以北懶散靠在一旁。 蘇酥細長手指夾著煙,默默抽了兩口,才淡淡開了口。 “梁媛慧是我爸的小三……” 江以北轉過頭看她,不知為什么,從夜市回到房車,一路壓在心底的煩躁悄然不見了。 一點猩紅的火光在蘇酥指間閃爍,遠處一輛房車外面燈光明亮,一群人在喝酒聚餐,說笑聲偶爾被風攜過來。 蘇酥忽然轉過頭問江以北:“你嘗過那種滋味嗎?就是你一直以為自己住在一座安逸的花園洋房里,有天推開花園的后門,才發現房子掛在懸崖邊,早已經搖搖欲墜,從前理所當然屬于你的東西,其實被一根細細的線懸在刀刃上,風一吹就要斷?!?/br> 江以北吐出口煙,淡淡說:“沒有?!?/br> 他記事起就住在懸崖邊,懸在刀刃上的線早就斷了。 蘇酥笑笑,覺得他比自己幸運。 江以北:“什么時候的事?” 蘇酥:“高考結束后,我跟幾個同學約好在一家酒店的粵式餐廳吃早茶自助,在酒店門口看到我爸和一個女的一起出來,我當時沒多想,因為我爸他們時不時有公務招待,我還跟他們打了招呼,和同學一起吃自助的時候,我突然有點醒過味來,因為他們離開酒店的時間有點不當不正。 江以北默默聽著。 “在我從小到大的印象里,我爸媽都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我爸對我們也特別好,所以我根本就懷疑不起來他,但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很小的刺一樣扎在了我心里,我開始寢食難安,不相信他會出軌,但是又想求證他確實沒有,所以有一天我偷看了他手機?!?/br> 蘇酥深深抽了口煙,現在回憶起來,她背后依然會竄起一層涼意。 “我偷看他信息的時候,他和梁媛慧已經在商量怎么樣跟我媽攤牌了?!?/br> 蘇酥轉頭看向江以北,“你知道我媽是什么樣的性格嗎?” 江以北當然不知道,他問蘇酥:“什么性格?” 蘇酥笑笑,“特別驕傲,自我感覺一直很好,她年輕時候是舞蹈演員,跳的還是 c 位,我爸又在宣傳部門工作,兩個人是公認的郎才女貌,打我記事起我爸就很寵她,我覺得我媽知道這件事之后會死?!?/br> “我瞞著我媽把他倆約了出來,跟他們攤了牌,我佯裝鎮定,勸他們不要在一起?!?/br> 她苦笑,淡淡吐出一口煙,“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爸對我有求必應,唯獨那次他遲疑了,他好像不是我熟悉的那個爸爸了,無論我怎么求他,他都沒表態?!?/br> 蘇酥嗤笑,“第二天我單獨找她,依然是求她,我還勸她你這么年輕漂亮,為什么非要給別人當小媽,她說她是真的喜歡我爸,說我還小,不懂感情這回事?!?/br> 后來我媽還是知道了,可她沒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堪一擊,她就是不肯離婚,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硬生生把我爸跟梁慧媛拖散了。 蘇酥抽完最后一口煙,淡淡笑道:“那個暑假我成績出來,考上重點大學,他們卻顧不上高興,一個忙著離婚,一個忙著斗小三?!?/br> “家里實在呆不下,我就天天泡在網吧里……” 蘇酥沉默下來,回憶起那個遙遠的暑假,她跟人學會了抽煙。 好奇男女這點事,她和一個長相順眼的男生開了房。 做完回家,躺在床上回憶在賓館里發生的事,竟然什么感覺也沒有,除了漸漸籠罩下來的空虛。 后來堂姐帶她去壺口瀑布玩,同行一個男生對她一路都很照顧,回來之后兩個人經常一起出來玩,稀里糊涂就成男女朋友了。 蘇酥上大學前跟那個男生開了房,她以為和男朋友zuoai會比第一次感覺好,可事實上兩次的感覺差不多,就是沒有感覺。 那個男生比蘇酥大一屆,在西安讀大學,蘇酥去北京之后兩個人就不了了之了。 江以北聽到網吧兩個字,忽然聯想到蘇酥玩真心話大冒險時承認的第一次。 他大概能想象出她的第一次是怎么發生的了…… 第三十章 蘇酥覺得不是閱女無數,出不來這樣撩人的筆觸。 蘇酥半夜睡得不安穩,輾轉反側,喉嚨像著了火,又干又疼。 她下床給自己倒水喝,水杯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江以北被吵醒了,問她:“怎么了?” 蘇酥拾起杯子說沒事,聲音嚇了自己一跳。 她嗓子啞了,難怪這么疼。 江以北下床走過來,抬手摸了摸她額頭,guntang。 蘇酥一邊接水一邊對江以北說:“你睡吧,真沒事?!?/br> 江以北:“去醫院吧?!?/br> 蘇酥搖搖頭,喝了一口水,嗓子覺得好受些。 “沒事,我嗓子一上火就發燒,明天買點消炎藥吃就可以?!?/br> 江以北打開餐桌上面的櫥柜,從里面翻出個小藥箱來,里面各種常備藥一應俱全。 蘇酥端著水杯走到餐桌前坐下,看他從藥箱里找出一盒阿莫西林和一盒頭孢。 他問蘇酥:“你平時吃哪種消炎藥?” 她笑笑說:“備貨還挺全?!?/br> 伸手拿過阿莫西林,打開吃了一粒。 “我去睡了?!?/br> 蘇酥躺回床上,江以北靠在推拉門上隨口問她:“要陪嗎?” 蘇酥縮進被子里,笑著對他輕聲說:“今晚不行了,改天吧?!?/br> 尾音里那點留白,繞著人的心尖輕輕撩撥一圈。 江以北被她氣笑了,幫她接了杯水放在床頭,轉身回了自己床上。 他沒怎么睡著,天亮就輕手輕腳下了床,見她睡得還算安穩,伸手摸了摸她汗津津的額頭,感覺燒已經退了。 蘇酥一覺睡到十點多,醒來嗓子還是有點疼,但頭不疼了。 打開推拉門,聞到車里彌漫著大米粥的香味。 她趴在床上,撩了一把額前散亂的長發,聲音啞啞地問江以北:“你煮粥了?” 江以北正伏在餐桌上畫草圖,聞聲望來,看到床上軟軟的一個,長發亂得風情,精神好不濟,像昨晚被他折騰過了頭。 他垂下目光,拿起桌上的溫度計,起身走來遞給她。 蘇酥說聲謝謝,接過溫度計夾在腋下。 江以北站在床頭,垂眸問她:“嗓子還疼嗎?” 蘇酥朝他笑笑,“好多了?!?/br> 她手機有未讀信息提示,蘇酥打開一看,是梁媛慧發來的,只有兩個字,“謝謝?!?/br> 蘇酥對著手機屏幕出神。 江以北站旁邊,看到了梁媛慧微信的內容。 他給蘇酥遞來一杯溫水,一手抄兜閑閑靠在門上,看她喝了兩口水,接過杯子擱一邊。 他淡淡問:“不回她嗎?” 蘇酥若有所思地說,“她其實不配一個原諒?!?/br> 梁媛慧的出現,毫不夸張地說是蘇酥這輩子第一個噩夢,她的人生在十八歲那個夏天被分成了兩段,前半段擁有全世界,后半段只有她自己。 她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終結在梁媛慧手里,從此以后好像變了個人。 她有段時間好恨梁媛慧,讀大學時還幼稚地想象過,她畢業之后要回西安,梁媛慧如果有家庭了,她會插足進去。 憑一己之力毀掉世界是不可能的,毀掉一個人卻不難,死磕就是了。 這個愿望有陣子還挺強烈的,以至于對蘇酥的人生規劃產生了影響。 她其實很喜歡西安,喜歡西安的美食,喜歡西安悠然的空氣,喜歡東大街,書院門,小寨,喜歡在漫步在高樓林立的大街上時,轉頭就能看到靜靜矗立在路邊的城墻。 可她畢業后留在了北京,一方面是不想回家,另一方面,多多少少是忌憚自己對梁媛慧的惡意吧。 現在看來,其實也無需那么忌憚,她雖然原諒不了這個人,但好像可以說句算了,當然不是說給梁媛慧聽,而是說給她自己。 蘇酥放下手機,再也沒理這條微信。 今天原本計劃去參觀甘肅省歷史博物館,蘇酥燒雖然退了,精神卻不太好,兩個人便在車里消磨了一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