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別樣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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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意綿到校的第二天,同全體大一新生共同在cao場上接受驕陽的炙烤。 學校把新生大會與軍訓動員會合并在同一天召開,會議從早上七點一直持續到中午十二點。臺上演講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臺下的人也從一開始的精神昂揚到最后的昏昏欲睡、萎靡不振。 下午,學校組織各個班級進行破冰活動,晚上是整個新生的晚會,一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夜晚回到宿舍,四人難掩疲憊。羅黎直接趴在桌子上:“我真服了,這比高中還累??!” 總是活力四射的俞圓也蔫巴了,來來回回拽著衣領子散熱,有氣無力地勸她們:“嗐!明天軍訓才累呢!大家趕緊洗漱睡覺吧都!” 軍訓第一周,關意綿感覺跟高中的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學的還是那幾個動作——站軍姿、蹲、踢正步等等等等,最大的不同的就是現在學得慢了,一個動作能磨一晌甚至一天,不過這倒也能理解,畢竟要訓一個月呢,湊學時嘛。此外,軍訓占叁學分,成績有叁個檔,每檔相差十分,評優的名額按比例分配各班。也就是說,大學的軍訓摻雜了個人的競爭。由于這項規定,關意綿明顯感覺到周圍的同學都更認真。 她沒有像大部分人一樣爭取,每個動作都是得過且過。不知為何,她越過越佛系——不,是她越來越逃避。來之前薛盡洲曾給她做過思想工作,告誡她盡管A大藏龍臥虎,但她放在里面也一定是處于中上游的人,決計不要妄自菲薄。她目前還沒機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可她突然感覺好沒意思——要強的性格使她想要成為焦點,可她突然又畏懼高處伴生的爭議,也怕辜負他人的期望。在關意綿看過的為數不多的番劇中,她竟能找到和自己狀態相似的角色:櫻島麻衣。 她陷入了可怕的內耗當中。 她把自己的這種迷惘歸咎于薛盡洲的施壓。 每天夜晚,盡管她身心俱疲,還是會堅持和朱九良視頻半小時——她不像以往那樣自信與理想化,堅信情比金堅、固若金湯這種沒有前提條件的結果。關意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虛假、易失控,在感情之事上也拎不明白。朱九良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周圍優秀的人如此之多,難保他不會遇到更“健全”的人。更何況,健康的情感需要雙方共同努力去維系。所以,無論出于何種原由,她始終堅持和朱九良的聯絡。視頻不僅僅是視頻,而是彼此互相奔赴的橋梁。 朱九良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關意綿猶豫了下,乖乖地把最近的所思所想全都告訴他。 “乖,先別想那么多了,我周末去找你?!?/br> 她竟無欲無求到不感到期待。 周五晚上,薛盡洲同樣發出邀請。一周以來,由于男女分開軍訓,只有晚上才會以班級為單位拉歌。兩人又不同班、又不同性別,根本沒機會見面。 關意綿告訴他要和朱九良出去玩,那邊回了句“好吧”,就沒再說話。 她提前走到住所等他——因為怕舍友看到,所以兩人約定在關意綿家見面。真是好笑,明明這幾天她已經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在做事之前還是本能地給自己留退路。 朱九良在宿舍把自己拾掇干凈后就立馬坐公交過來。門鈴響起,關意綿開門,見到幾天未見的男人。朱九良想給她一個擁抱,抬手又放下,有些懊喪:“明明來的時候洗澡了,擠公交車又出了一身臭汗?!?/br> 關意綿不甚在意,“再洗就行了?!?/br> 朱九良換鞋進來,把自己的書包掛在門口,“我們等會去哪玩?” “???”關意綿愣住,她以為朱九良憋一星期了,今天晚上肯定就在家zuoai了。 “不是你說的嘛,要帶我好好逛逛附近的?!?/br> “……”其實那只是兩人離別時的儀式感罷了,作為本地人,難道商業街還真有什么新奇的嘛? “那,我們要不逛逛老校區,或者去看看電影?游樂場夜場?還是去按摩?去游泳?嗯……要不先去吃個飯吧?”朱九良斟酌著詢問。 關意綿有些窒息。 難得能日夜接觸的舍友都是單身,之前的高中同學又少有如此親近的,所以她長這么大從沒觀摩過一場別人的正常的戀愛是什么樣子的?,F在朱九良說的話給她這樣一種感覺:情侶離開了外界的游樂設施就無法約會。這樣想來,還不如兩人zuoai呢。 她把想法告訴他,覺得自己好作。朱九良沉吟了一會兒,提議要不去沿著靜海走走吧。 靜海不是那種帶沙灘的海,而是圍著一層石欄桿的、更像湖地方——只是因為是咸水,面積也不小,才被叫做海。實際上和真的海比起來,它根本沒什么看頭。A市本地人都把靜海逛膩逛爛了,來這兒的基本上都是游客。這個時節不是假期,海邊蚊子也很多,所以人特別少。兩人來這里,純粹也是覺得安靜。 朱九良牽著關意綿的手,兩人沿著海邊行走。難得靜謐的時光,她放空自己的思想,大腦短暫逃離喧鬧。 九月的風吹拂,未凋落的闊葉樹沙沙響。路燈距離太遠,在某些地段,黑夜占據高位,剝奪了大部分視力。朱九良盯著黑色的水紋,突然打破沉默。 “綿綿看過《百年孤獨》嗎?” “看過,沒看懂?!彼催@本書,純粹是因為它常年霸榜,她追逐潮流罷了??勺x到最后,她一個人名也沒記住,情節也幾乎忘光。唯二記住的就只有被螞蟻吞噬掉的嬰兒,以及涂抹在小腹上的蜂蜜。為此,她特地查了小腹是哪里,打破了自己多年來“小腹就是肚子”的認知,并因辭典中對該詞學術性的解釋而情欲上涌。一本沉重的名著,她只記住了部分黃色,真是比把《紅樓夢》當小黃文看還過分。 “我最近在看,也沒懂。讀下來只感到寂寞,和一絲殘忍的冷靜?!?/br> 他頓了頓,又繼續感慨:“赫里內勒多悲傷地告知奧雷里亞諾馬孔多在下雨時,得到的回復卻是‘八月下雨很正?!?,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吧?可當時我突然感覺很難過,人類的悲傷到底不能共通。綿綿,我無法理解你這段時間的感受。即使能夠理解,甚至感同身受,我提的建議也會很蒼白——因為我的學識與思想都不是碾壓你,根本不能指點迷津。過不去的日子始終是要自己走出來?!?/br> “是吧?我也覺得自己無病呻吟?!?/br> “倒也不是……”朱九良哽住,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這個結論。 “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們之間很少有這種交流?脫離了高中那種氛圍,世界好像一下子復雜了起來。我總感覺,我們以前的相處模式不好用了。當然,問題出在我身上——我對所有人都太不信任了,不愿意剖析自己?!?/br> “不是的綿綿,你最近為什么老否定自己?可能是現在做的一切讓你感覺沒有意義,但——” “什么是有意義的?我以前做的那些就有意義嗎?還有,人為什么非要快樂呢?為什么一定要走出悲傷的日子呢?即使我因為眼前短暫的勝利走出來、再次充滿斗志,下一階段我是不是會有更膨脹的野心與欲望呢?我的一往無前又能支撐我走到哪個階段呢?” 朱九良啞然。他實在是有些無法體會她現在的想法。正當他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回復時,迎面突然走來一個女生,震驚地看著他們。 —————— 感覺在小薛的“拔苗助長”下,綿綿徹底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