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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一力降十會到什么時候都管用呢,既然看著不舒服留著又膈應,那就不留著好了。小書齋那邊現在另有別用懶得再動,瑾玉又實在想要個能喝茶發呆的好地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偏院另一半也收拾出來,到時候一邊禮佛一邊修身養性,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既是想得這么好那就說干就干,吃過中午飯瑾玉就讓人出門找工匠去,沒想到等了好半天工匠沒等來,反倒是先把人四大爺給等回來了。 要說這事四爺也不想自己顯得過于小氣,但看著氣喘吁吁來通風報信的張保,心里的不高興還是騰騰騰地往上頂,質問的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再說一遍?” “主子,奴才也是聽來的,說是福晉想改一改院子叫人去七貝勒府帶個話,讓七福晉托七貝勒爺在工部打聽打聽,有沒有手藝好的工匠?!?/br> 張保這會兒連頭都不敢抬,誰讓自己好死不死躲在前頭門房里賭錢,都能正好碰上正院那頭的奴才,那人也是多嘴多舌,出去就出去非得在門房里轉一圈,還把這事說得一屋子人都知道,張保就是想裝不知道都裝不了。 “主子您別著急,福晉只說找工匠做活兒,也不一定就是動小書齋那邊?!?/br> 蘇培盛知道主子一直惦記著正院那小書齋,光過年這段時間就有意無意的提了兩回,可惜兩次都被福晉裝傻充愣給糊弄過去了。原本蘇培盛想著糊弄就糊弄吧,夫妻過日子誰還沒點非要較勁的地方,可誰能想到福晉比主子還硬氣,這說都不說一聲就找人拆房子也忒狠了點。 “你這奴才盡管糊弄,哪天貝勒府被拆完了爺看你上哪兒糊弄去?!贝藭r此刻胤禛覺著自己屁股底下有釘子,怎么坐都坐不住,更別提什么不著急。 最后忍了又忍忍不住,干脆還是起身回府,他倒要去問個清楚瑾玉這是要干嘛。明明兩人在書齋里該辦不該辦的事都做過了,顧氏那事也說開了,怎么還非要動那小書齋,就算以前的事過不去那就不過去,干放在那里不行嗎! 四爺一沉臉子戶部上下就哆嗦,四爺沉著一張臉一路風風火火出了戶部更是把人嚇得不輕,有機靈些的書吏已經往當值侍郎院子里報信,順便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是永定河缺銀子了還是三貝勒那頭又作妖了,還是皇上南巡又不夠錢了。 “蘇培盛,是不是又惹你家主子不高興了,這大下午的臉黑得都快瞧不見眼珠子了?!?/br> 戶部里怎么揣摩四貝勒的心思四爺管不著,胤禛氣沖沖的回來,進屋之后也不說話就大馬金刀的坐著,槐花上茶他當沒看見,暖手的湯婆子都遞到手邊了也不接,把槐花都給唬住了,捧著湯婆子尷尷尬尬的站在一旁進退不得。 “福晉您這哪里話,這不是今兒外邊天氣冷,主子爺一路騎馬回來凍著了?!?/br> 蘇培盛原是想躲,可進屋前四爺就提前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不讓他躲,這會兒就只能老老實實站在下頭,當兩個主子之間的磨盤努力和稀泥。 “凍著了還不接湯婆子,看來還是凍得不夠厲害啊?!辫癫挪恍胚@主仆倆人的鬼話,“胤禛,有什么事你直說吧,這么急吼吼的從戶部衙門回來,真打算一個人憋著勁不說啊,你不說我可真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著?!?/br> 現如今瑾玉叫四爺連名帶姓的叫已經十分順嘴,尤其兩人有什么爭論或是拌嘴的時候,瑾玉要是來這么一句就表示她不是鬧著玩的,也沒工夫跟他東繞西扯,有什么話最好直說。 “爺聽說你要把書齋改了,是不是有這么一事,都讓人出去找工匠去了吧?!辫裾f話的這會兒功夫四爺已經把扭頭往小隔間那頭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來,瞧著實在不像要動土的樣子,隨之說話的底氣都有點發虛。 “???誰跟你說的???”自從那天兩人在書齋里辦了事之后,瑾玉就發現除了房里這書齋用來專門做運動也不錯,地方雖不大但屋里東西也不多,布置得清清爽爽的,想干嘛想怎么干都方便也就懶得再動,誰承想自己歇了心思他這頭又把這事給提起來了。 “張保剛在門房上聽說的,你就說有沒有這么回事吧?!彼臓斠婅襁@樣子心里多少反應過來,這回怕是弄岔劈了,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嘴硬。 “有啊?!辫窆室獍岩痪湓挷鸪蓛砂胝f,眼看著四爺臉都紅了才把后半句補上,“可我找工匠是修后頭那小佛堂啊,老九家的送來老大一彌勒佛,我總得找個地方供著吧?!?/br> “張保這小子就只有賭錢的時候耳清目明,其他的時候要他有什么用啊。誰說我要改小書齋了,我就是要動也得等咱們出門南巡再動,現在人就睡在隔壁呢,我真把屋子拆了滿院子都是塵土飛揚的,你愿意我還不樂意呢?!?/br> 瑾玉就知道這人大下午的回來沒好事,瞧著挺大一老爺們,說是心系社稷其實心眼小得厲害。這回讓他丟一小人挺好,正好讓他長長記性。 “你說這東西是老九家送來的?”說清楚書齋的事四爺心里頭舒服了一點點兒,馬上這位爺的心思就轉了個彎,又轉回到他那些說不得的小心思上邊來。 “昂,前兩天送來的,我都不知道她弄了這么個大物件來,你說這么大個佛像也不好往庫房里放,不把后頭那小佛堂收出來怎么辦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