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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下的那個犯人便是將炸.彈藏在72號纜車里的罪魁禍首。 72號纜車慢慢轉下來了,別的纜車中都是普通的游客,而72號纜車里竟然站著一個不斷用腦袋撞著窗口的男人。 而那男人的面孔眼熟到令櫻井明作嘔,他親身經歷了兩次松田陣平的死亡現場,每一次這個男人都藏在了人群中旁觀了一切。 櫻井明厭惡地皺眉,隨即耳邊傳來了警笛聲。 警方收到了舉報電話,電話里直接說明了摩天輪的72號纜車里藏著炸.彈。 警方開始疏散人群,摩天輪也停止了運作。 警方發現了72號纜車被人動了手腳,而舉報電話中說的炸彈就綁在纜車里的男人身上。 “無關人士請撤離現場!”警方大喊著。 周遭一片喧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只有72號纜車里的男人沒有下來。 櫻井明混在人群中,喧嘩的聲音和熟悉的摩天輪、炸彈讓他夢回松田陣平的死亡現場,而現在在72號纜車里等著被炸死的卻是那個罪不可赦的犯人。 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報應不爽,大快人心。 櫻井明勾起嘴角冷笑著,眼底露出寒光。 他知道是誰做的,所以他更加愉悅。 一陣有序的腳步聲響起,周圍人發出幾聲驚呼,櫻井明的視線跟著路人望過去。 穿著防爆服的□□處理班的警察進入了警戒線中,他們毫不畏懼那危險的炸彈,一次又一次毅然決然地身陷危機中。 櫻井明看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穿著防爆服,手上拿著工具,走向了72號纜車。 他們的背影是堅定熱烈的,而櫻井明卻產生了詭異扭曲的情緒。 犯人的嘴似乎被強力膠粘了起來,他掙扎地嗚咽著,嘴皮撕破了無數血口。 而他先前為了求救一直用腦袋在撞纜車的玻璃窗,但是玻璃卻只能讓他的腦門受到創傷。 他雙目圓睜,不敢坐下,因為他的身上綁著稍有不慎就會爆.炸的炸.彈,正因為他知道這炸.彈的威力,他才更害怕。 而他焦急慌亂地叫喊著求救著的,正是現在埋頭認真觀察著炸彈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可笑的是,他現在狼狽地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是他曾經害死過的人。 松田陣平專心致志地觀察著炸彈的線路,他注意到犯人不僅嘴被粘合起來了,束縛在身后的手也是被強力膠粘合起來的,而都不是被綁起來的。 此刻這人在他眼中是受害者,他和萩原研二都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犯人。 松田陣平抬頭看向了犯人渾身大汗的模樣,他鎮定地說道:“請不要害怕,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br> 犯人雙目血紅,他的聲音可怖地從粘合起來的嘴唇上穿了出去,而隨著那斷斷續續的哭嚎聲,混合著鮮血的口水流了下來,惡心又狼狽。 但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卻依舊專注地幫他拆炸.彈。 萩原研二低頭分析著炸.彈,他和松田陣平低聲沉著地交流著。 松田陣平的目光從墨鏡中看向炸彈,他神色平靜還帶著一絲輕松,他的每一個姿態都十分游刃有余。 萩原研二剪了一根線時,還和松田陣平拍掌笑了一聲。 但這卻都是對犯人的凌遲。 萩原研二的笑聲剛響起,就聞到纜車中彌漫起一股腥sao味。 松田陣平的目光移下來,他看到了犯人的雙腿在不停地顫抖,而地上一灘水漬。 松田陣平保持著淡定和沉著,他頭也不抬,這種場面太正常了,受害者因為害怕而大小便失禁,他們作為警務人員習以為常。 而萩原研二卻格外熱心腸,他抬眼看了看已經抖到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犯人,他寬慰道:“不要害怕,我們馬上就拆好了?!?/br> 犯人卻更加慌亂和慌亂,眼前的兩人明明是來解救他的,他卻覺得這兩人是在漫不經心又輕松愉悅地凌虐著他。 炸彈拆除完畢,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相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堅定后又同時笑了起來。 他們并肩走出了纜車,又同時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呼出一口氣,他們怎么可能不害怕那危險的炸彈,但是他們不畏懼,他們有相同的勇氣去面對那不知何時會來臨的犧牲。 犯人被警方救了下來,理應會先帶犯人回警視廳,但是犯人卻因為失禁而想要解決身上的衛生問題。 他來到了摩天輪附近咖啡店里的洗手間,警方在洗手間外等著。 櫻井明也跟著進入了咖啡店,他坐在一旁,而有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身黑衣,帽子下的銀發被遮掩住,而那冷酷無情的紅瞳投射過來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櫻井明抬頭看向了不同時間線的自己,亦或者說是以前的自己,這個從高中生偵探劇本結尾中走過來的自己,沒有經歷過任何美好,一直流浪躲藏在這無數個七年中。 銀發身上背著一個背包,他把背包放到了櫻井明身前的桌子上。 櫻井明回想起了他第一次進入松田陣平的救濟劇本,他在咖啡店里經歷了一次爆炸案。 今日重演。 一樣的摩天輪附近的咖啡店,一樣的背包。 里面也同樣裝著炸彈。 銀發勾唇,他低下視線看著櫻井明:“你想要那個犯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