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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明欣悅地點點頭。 但當他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詭異的想法攀上了他的腦海。 不是他牽制住了犯人,是誰牽制住了犯人? 難道是警察? 櫻井明眼神一暗,他知道這不可能,隨即他扯唇一笑。 他緩緩走到了上次的結點時空中他遇見黑衣人的巷子。 血腥味彌漫在黑暗中,重物墜地的巨響,櫻井明抬頭,看到了那個黑衣人向犯人刺去的匕.首。 那匕.首亮著寒光,櫻井明清晰地記得這匕.首鋒利無情地捅進他身體里的感覺,因為那力道和手法非常熟悉,是他慣用的方式。 那黑衣人手起刀落,他看到了站在巷子尾的櫻井明,只是短短的那一秒。 櫻井明徹底地看清了他的臉,那張面孔與他完全一模一樣,卻又不一樣,銀發紅瞳,一臉漠然冷酷,眼中帶著惡劣冰冷的暗光。 一如在高中生偵探劇本的結尾中按下炸.彈開關的自己。 櫻井明的心劇烈地跳著,他的頭似乎要裂開了,在他與黑衣人對峙的這須臾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是一個路人:“有人殺人了!” 第41章 通緝犯的表演(1) 路人的尖叫聲貫穿了櫻井明的耳膜, 他抬頭看向巷子中被黑暗吞沒的黑衣人,他只是靜止在原地盯著那副無比熟悉的面孔,而黑衣人卻轉身離去。 路人的尖叫聲喊來了旁邊的路人, 他們紛紛擠入巷子中,膛目結舌地盯著慘死在地上的犯人。 櫻井明捂住將要裂開的腦袋,他面目猙獰地從圍堵過來的人群中退出去。 他的心慌亂地在跳動, 瞳孔卻空洞到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這種疼痛似乎牽引著他感觸到了另一人的痛楚。 櫻井明因為無名的痛苦而渾身顫抖, 他走不動了, 一步也邁不出去了,他停在原地。 腦海里驀然閃過一道白光,他應激地閉眼, 再一睜眼時他來到了那一天。 他飾演高中生劇本的最后一刻。 這一次他以旁觀視角看到了那個按下炸.彈開關的自己。 只是一瞬, 巨大的轟鳴和強烈的沖擊席卷著所有人的感官,火光熊熊地吞沒了兩個一秒前還活生生的人。 櫻井明伸手擋住這爆破的沖擊波, 等情況平息下來時, 他再一轉頭,時空又來到了埋藏炸.彈的公寓樓中。 一個穿著一身黑的青年出現在人群中,身穿防爆服的萩原研二和他進行了對話,不知道是在說什么。 但是櫻井明看到了萩原研二面露歉意、和善地說著:“先生你的好意我很感謝,但是臨陣脫逃是可恥的, 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我的使命?!?/br> 銀發青年冷漠地皺起眉, 隨即他沖出公寓樓, 他阻攔了媒體轉播,卻被當做是在擾亂工作的閑人趕走;他告知了警察相關線索, 但是焦頭爛額的警察根本無暇回應他。 等他再一轉頭時, 公寓發生了爆.炸, 毀滅的烈風吹掉了他的帽子, 把他那頭銀發吹得凌亂無比,而那雙眼睛赤紅中帶著迷茫。 然后櫻井明看到他又戴上帽子走進了人群中,銀發青年就像這個都市里最普通的人,也是最邊緣的人,他沒有身份設定,不和人交流,只在打工的商店和租屋行動著。 就這么過去了三年,直到他聽見了第二個任務。 站在昏暗的租屋中,銀發青年的紅瞳終于露出了光亮,而他也笑了起來。 他終于可以以原身存在了。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還是那副令他厭棄的模樣,他對著鏡子近乎癲狂地抓著那頭黑發,只是盯著那雙粉瞳幾秒他便感到眩暈與痙攣。 而當他來到琴酒面前時,他仍舊瞇起那雙粉瞳,笑得乖巧,忠誠得如同看門狗。 而面對其他人時,他那雙粉瞳就像刀子。 但看向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眼神里卻隱約帶著不舍,但他下一秒就將這可憐的不舍拋之腦后。 他帶上了更加殘酷的面具混進了威士忌組,他的任務是救下蘇格蘭,即使蘇格蘭就是臥底又能怎樣。 他阻攔了赤井秀一,帶走了諸伏景光。 他把諸伏景光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卻難逃組織的追蹤。 槍林彈雨就在身后,他自暴自棄地說他想要逃離酒廠,就算是死也可以。 而諸伏景光卻說:“你不是想逃離,而是想休息一下。所以你不應該帶上我?!?/br> 諸伏景光的話音剛落,一發子彈飛來,諸伏景光對他大喊“如果想逃離,現在就快逃!”的同時,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發子彈。 血濺到了他的臉上,他知道任務失敗了,而他的原身他也回不去了。 他徹底換成了銀發,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在黑暗中走了一年,然后他接到了第三個任務。 摩天輪爆.炸案的前一天,他在咖啡店中抓到了躲藏的犯人,但是抓到犯人又能怎樣。 犯人早已將炸.彈藏在了纜車中,他趕去現場時,摩天輪上的纜車正好炸開了。 而當記者媒體把他當見義勇為,未仆先知抓到犯人的英雄報道時,他赤紅雙眼扭曲地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當他和犧牲的松田陣平同時出現在新聞頭條時,他把手機扔到了車輪底下。 時間走到了第7年,他抑制沒有接收到任務,而他卻在街邊的咖啡店里看到了那個金發黑皮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