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妾為后(雙重生) 第20節
今夜看著她在他身下荼蘼綻放,他才明白,這的確是一件極美妙,且令人上癮的事。 見她睡著了,紀煊不得不偃旗息鼓,叫了水親自給她擦洗干凈,才擁著她一起睡了。 紀煊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睡覺時有美人在懷,以至于他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醒了。 見她清靈精致的面龐上,還殘留著昨夜的酡紅糜艷,他喉頭微動,但到底沒忍心吵醒她,只親了親她的臉頰,便側躺在一旁欣賞這海棠春眠的美景。 等到馮堇自然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看到豫王正單手側撐在她身旁,嘴角還掛著饜足的笑容,她便瞬間回想到昨晚的靡亂,忍不住耳根一紅。 察覺到身上是干凈清爽的,她有些疑惑,難道昨晚她睡著后是他幫她擦洗的? 想到這點,她耳根的紅一下子蔓延到了臉上。 紀煊是眼看著她從耳根紅到臉上的,他既驚奇又好笑,她行事那般大膽奔放,卻又如此容易害羞,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既然她醒了,他便不必再忍了。 馮堇見他湊過來似要吻她,忙道:“今天不是回門之日嗎?殿下怎么還在這兒?” 紀煊抓住重點,挑眉問:“你想回門?” 馮堇其實從未想過回門一事,畢竟連側妃都沒資格回門,更何況區區媵妾? 但他既然主動提了,她自然就心動了。 前些日子三哥被嫡母找借口支回金州老宅去了,因而并不知道她被嫡母逼作媵妾,她之前托人給三哥遞了信,算算時間三哥也該回來了。她想回馮府看看三哥回來了沒。 “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紀煊肆意一笑:“本王說可以,誰敢說一個不字?” 他本沒打算今日陪王妃回門,但她既然想回門,他便勉為其難去馮府走一趟。 就這樣,馮堇頂著許多人、包括五姐的異樣目光,跟著豫王上了最前頭那輛馬車。 她心知這不合規矩,回門之日本該王爺和王妃同乘一輛馬車,但她身為媵妾跟著王妃回門本就不合禮儀,便顧不得那許多,硬著頭皮握住了豫王拉她上馬車的手。 馬車上,紀煊察覺到馮堇的緊張忐忑,便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安撫。 馮堇看了眼身側矜貴俊美的男人,心里莫名安定了些。 到了馮府,紀煊本想拉著馮堇一起下馬車,她卻將手抽了出去,他知道她心有顧忌,便沒勉強她。 馮堇松了口氣,若他牽著她的手下車,真不知道馮家眾人會怎么想。 她跟在他后頭下了車,掃了眼門前迎接的一眾人等,卻沒發現三哥,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三哥若是收到她托人遞的信,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救她,可他到現在都沒回來,難道是遇上什么事耽擱了? 馮家眾人見王妃從第二輛馬車上下來,而本不該出現的馮堇卻跟著豫王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俱都吃了一驚。 馮興綸和潘氏都假裝沒看見馮堇,只熱情地招待豫王和豫王妃。 紀煊見他們對兩個回門女兒如此區別對待,便沒搭理他們,回頭問馮堇:“七娘,你出閣前住在哪間院子?” 馮堇雖有些驚訝,還是答道:“回王爺,是無塵院?!?/br> “帶本王去看看?!奔o煊今日來馮府,唯一想看的,就是她出嫁前的閨房。 豫王發話,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攔,馮堇便帶著他一路往無塵院去了。 到了無塵院門口,紀煊頓足,看了眼上方的牌匾,問:“這三個字是你題的?” 馮堇有些驚訝:“王爺如何猜到的?” “這中間的塵字,和你刻在菩薩玉佩上的塵字幾乎一樣?!?/br> 馮堇更驚訝了,她所刻的每一塊物件上都會刻一個塵字,只是刻得極小,且都刻在隱蔽處,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他是怎么發現的? 紀煊之所以能發現,自然是因為他自得了那塊菩薩玉佩做定情信物后,便每天隨身佩戴,時不時的就拿到手里把玩。 不像她,竟然從沒戴過他送她的佛珠??磥硪院?,他得讓她多戴戴那串佛珠,畢竟,那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紀煊抬腳跨進了無塵院,一路來到她的閨房,掃了眼房中的物件擺設,皺眉道:“怎地如此簡陋?馮家就是這么養女兒的?” 馮堇不好說她最初搬進來時這里更加簡陋破敗,只道:“陋室小院,自然比不得王府奢華?!?/br> 紀煊聽出這話的不滿,便長臂一攬將她攬入懷中,低頭一笑:“阿堇這是在怪本王沒能早些將你迎入王府?” 阿堇?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喚她。 在紫云庵時師傅師姐們都喚她無塵,回到馮府后馮家人多喚她七娘。堇這個名字,通常只有五姐六姐取笑她時拿出來說一說。至于旁的時候,沒有人會喚她的名字。 馮堇驀地一羞,低頭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br> 紀煊見她又害羞了,便忍不住調笑道:“那就是怪本王沒能早些遇見你?本王若是早些遇見你,定不會看著你住在這樣的陋室小院里,一定早早地將你娶回去做童養媳?!?/br> 馮堇聽到他這番胡言亂語,一時又羞又臊,什么童養媳,那都是平民小戶里才會有的,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還是先帝唯一嫡子,怎么可能娶什么童養媳? 她忍不住抬頭瞪了他一眼:“王爺莫要拿妾身取笑?!?/br> “傻阿堇,本王憐你都來不及,又怎會取笑你?”紀煊說著便低頭吻了下去。 馮堇驚了下,這里可是馮府,今天還是王妃回門之日,他怎么能…… 她嚇得連忙要后退,卻被他掐住腰動彈不得,只能被迫地承受這一吻。 她雖然不想嫁進豫王府,但在昨夜之后,她才意外發現,自己竟然并不抵觸與他親熱。 畢竟他是神君降世謫仙下凡一樣的人物,她同他親熱,反倒有種自己玷污了神仙的感覺,昨天晚上她還仿佛有種自己吃了神仙rou的錯覺,飄飄欲仙,似浮在云彩上一般。 紀煊察覺到她有些情動,便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這個吻…… 第二十九章 正當兩人意亂情迷時, 門外新燕喚道:“王爺、夫人,馮老爺派人來請王爺和夫人去正院用午膳?!?/br> 馮堇連忙推開豫王,見他還意猶未盡想要上前,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制止了他, 又坐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整理儀容。 見嘴唇明顯有些紅腫, 她忙涂了層淡紅口脂略做遮掩。 紀煊見她涂上口脂后, 嘴唇更紅艷了,像剛摘下來的櫻桃一樣鮮嫩,誘得他想立即咬上一口。 不過看她那抵觸又警惕的樣子,他只能暫行忍耐,和她一起去了正院。 正院膳廳中分了男女兩桌, 中間以屏風相隔。 馮堇坐到女桌, 正準備用膳,就聽見六姐意有所指道:“七妹今日氣色可真好, 看來在王府的日子很是滋潤呢?!?/br> 馮堇沒搭理她, 低頭用膳,馮苒卻不依不饒道:“七妹一定是日夜燒香拜佛才求得了這么好的姻緣,日后可別忘了向菩薩還愿??!” “那就祝六姐日后也能求得這么好的‘姻緣’!”馮堇沒忍住道。 “這么好的‘姻緣’,我可高攀不上……” 馮苒話還沒說完,就被潘氏出言打斷了。 “食不言!”潘氏掃了馮苒一記冷眼, 馮苒才不敢再多說。 用完午膳,馮堇被潘氏留下說話, 紀煊則被馮興綸等人引到前院略做休憩。 潘氏要對馮堇說的無非就是那幾句話, 訓誡她要老實聽話, 提醒她她作為媵妾唯一的用途是幫王妃固寵, 最后還警告她要恪守禮儀, 不能恃寵而驕, 像今日這種和豫王同坐一輛馬車回門之事,以后最好不要再發生了。 馮堇一一應了沒有反駁。 這廂,紀煊到了前院,實在不耐煩與馮興綸等人多舌,便借口累了要休息,到馮家安排的廂房里坐了坐。 正閉目休憩時,卻聽門外兩個丫鬟經過。 “哎,你聽說了嗎?那個楊柏軒又來了,就在大門口附近晃悠?!?/br> “什么?他來做什么?難道還想帶七小姐私奔?” “誰知道呢?十九那天晚上,七小姐差點就和他私奔了。幸好夫人及時派人把七小姐抓了回來,不然真讓七小姐逃了婚,豫王知道了,咱們馮府肯定要遭殃?!?/br> “興許、他只是想再看七小姐一眼。畢竟他和七小姐也是一對有情人?!?/br> “再有情,七小姐也嫁進豫王府了,他現在來,只會給七小姐、給咱們馮府惹大麻煩?!?/br> …… 紀煊猛地一睜眼,她們在說什么?阿堇在嫁給他的前一天險些與人私奔?阿堇明明是與他定了情的,又怎會與別的男人有私情? 紀煊的第一反應是那兩個丫鬟在胡說八道,可想到阿堇在新婚第一夜求他放她離開,在新婚第二夜勸他去同王妃圓房,在新婚第三夜,也就是昨天晚上,她雖然主動獻寵,卻是害怕他追究她砸傷他一事。 他本以為她頭兩晚只是暫時不能接受媵妾這個身份,畢竟昨晚她親口承認,她和他定過情,也親口說她愿意承寵,且她和他一夜纏綿,分明是動了情的。 可現在看來,她分明是因為有了情郎,才求他放她離開。 更甚者,她之所以行事那般奔放,是不是因為,她早已和那個叫楊柏軒的私定終身了? 一想到她的糜艷風光曾被另一個男人看到過,紀煊就怒不可遏,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段。 但想到自己前兩天憤怒到失去理智的樣子,紀煊告誡自己,不能沖動行事,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派了蒼山出去查證此事。 那兩個丫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外面說那些話,紀煊不用想便知道是馮家人故意安排的,大抵是看他今日偏寵阿堇,才使出這等手段想要離間他和阿堇的感情。 只是,馮家人不會蠢到用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挑撥,那兩個丫鬟說的,多半是真的。 一想到這一點,紀煊心都涼了半截。 不一會兒,蒼山回來,稟報道:“回王爺,確實有一個書生打扮的在馮府大門附近徘徊,還收買了角門的一個婆子,托婆子給馮家七小姐遞一封信。屬下擅自做主,將這封信攔了下來?!闭f完雙手將信呈上。 紀煊接過信,展開一看,見上面寫著:“堇妹,十九日晚吾非有意失約,實是因事耽擱了一個時辰。吾匆匆趕去渡口時,汝已離去,吾悔之莫及。若堇妹肯原諒愚兄,便設法遞信與蘇氏,屆時柏軒定設法帶汝遠走高飛!” 好一個遠走高飛!還一口一個堇妹!紀煊氣得將信揉成一團。她既嫁進了豫王府,便永遠是他的人,想和情郎雙宿雙飛,簡直是癡心妄想! 紀煊隨手將揉成一團的信紙丟給蒼山,讓他拿去燒掉。 馮堇并不知道前院發生的事,到了該回王府的時辰,潘氏才放了她從正院出來。 她來到前院,卻見那會兒還對她溫柔憐愛的豫王,此刻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嚴霜氣場。 他那雙生來多情的桃花眼總是天然帶著笑意,此刻卻非但沒有一絲笑意,還透著幾分冷漠疏離。 馮堇有些發怵,不知道是馮府哪里沒招待好,還是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他。 上了馬車后,她刻意坐在邊角,離他遠遠的。 紀煊既知道了她有個情郎,她這副刻意躲避的樣子就格外刺眼,他不悅道:“坐那么遠做什么?” “天兒熱,妾身坐遠些,省得妨礙到王爺?!瘪T堇心想自己說的可是實話,如今正值盛夏,現在又是晌午最熱的時候,兩人若坐近了肯定熱得慌。 都是借口,紀煊心下冷哼,長臂一撈,使她跌坐在他懷里,緊接著低頭含住她的唇瓣,將她的驚呼聲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