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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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煙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宋足家,外面天蒙蒙亮,似乎是睡了一整天。 諾大的屋子里沒有宋足的身影,她不知道后續如何,他出手總歸沒什么問題,單煙嵐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潤了潤干涸的嗓子,拿手機給宋足打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起來,“醒了?” 她嗯了一聲,“你在哪?” 話筒里除了人聲就聽不到其他聲音,她摸不準他在做什么,只聽他回答:“學校,我很快回來?!?/br> 看來在學校后面的小屋子里,她摩挲著手機,輕聲開口:“我好餓,你家什么都沒有?!?/br> “我叫璞玉閣給你送吃的來?!彼曇艉軠厝?,像是在哄著她一般,“新出了一款熱菜,你應該會喜歡?!?/br> 許是有了老板的催促,璞玉閣的人很快就送了東西來,包裝完好,還放進了保溫袋,拿出來的時候依舊熱乎乎的,單煙嵐趕緊坐下來填飽肚子,這才回了電話給mama。 “煙嵐!”mama焦急的聲音傳來,那邊還有爸爸安撫的聲音,“你在哪?一晚上不接電話也不回家,是想急死我們嗎!” 單煙嵐有些抱歉,“對不起mama,昨晚手機沒電了,我現在在宋足家?!?/br> “沒電了也要打電話說一聲啊,你這孩子,還有沒有把爸爸mama放在心里了!”mama又急又氣,帶有一絲哭腔,“爸媽就你一個孩子,不要讓我們擔心好不好!”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很乖,爸媽從未對她大聲吼罵過,這次是她做的過分,但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話語憋在心里無法說出來的感覺很難受,她眼眶通紅,咀嚼的動作停下,淚珠一滴一滴掉進飯菜里,她吸著鼻子,壓抑著無力感開口:“對不起…對不起mama……” 璞玉閣的人還在旁邊侯著,見單煙嵐突然哭了起來都很手足無措,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上前遞紙巾,一個偷偷給宋足打電話。 那一頭的爸爸很無奈的看著妻子和女兒對著電話互相哭,一邊安慰著妻子一邊拿過手機對單煙嵐嚴肅道:“煙嵐,下次不能這樣了,有事情第一時間讓爸媽知道,明白嗎?” 她顫著聲音說了一句好。 “昨晚到底有沒有什么事?”爸爸還是不放心的問,“宋足欺負你了?” “沒有,我沒事?!本忂^之后,她平靜下來,“就是忘記打電話了,對不起爸爸?!?/br> 爸爸松了口氣,拍拍mama的肩,“好了,她沒事,別在小孩面前哭哭啼啼的?!?/br> “我們煙嵐多乖啊,小小年紀還能夜不歸宿!肯定是那個宋足帶壞她了!”情緒上來的mama脾氣很差,不顧還在和女兒打電話,直接罵出來,“宋家本來就沒一個好東西,你和煙嵐說,讓她趕緊分手!” 他很無奈,“你讓女兒聽了會怎么想?!?/br> 爸爸正想繼續說什么,驟然話筒里傳來一道男聲,即使平穩卻聽出來了些許隱隱急切,“煙嵐?!?/br> 單煙嵐本在專注聽著爸媽那邊的動靜,這一聲讓她回神,朝門口看去。 外面天氣很冷,特別是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但宋足只穿了一件風衣,眼下他風塵仆仆地回到家,大步走過來,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語氣輕柔,“怎么哭了?” 她其實已經止住了眼淚,但看到他的人時又想哭,淚水蜂擁而出,幾乎沾濕了他整個手掌,宋足身子一頓,抽了一張紙替她擦臉,她流了多久他就擦了多久,一句話也不說。 電話已經掛了,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吃起來。 宋足拉開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無言的看著她吃飯,璞玉閣的人在他來的時候就離開了,目前只有他們兩個,單煙嵐去廚房拿新的碗筷,舀了一碗飯給他。 他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過幾天我帶你去見李欣晚?!?/br> 手指一頓,她有些訝異的抬起頭,“為什么要見她?” 原來李欣晚失蹤的事情真的和他有關? “不是想出去?” 單煙嵐沉默了,她對上宋足平靜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中途他去洗澡,不知是不是一整晚沒回來的原因,單煙嵐去臥室找他的時候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浴袍有些凌亂,露出精壯的胸膛。 她拿出毯子給他蓋上,仔細的端詳著他的臉。 為什么這么不想讓她離開這里? 臥室只開了一盞桌前的明燈,投射出的陰影極為漆黑。 窗簾關的很嚴實,一絲一毫外面逐漸升起的陽光都沒有透進來,她在他身邊坐下,慢慢低下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起身去浴室洗澡,半小時后霧氣騰騰的走出來,隨意拿了一件屬于她的浴袍套上,放眼望去,男人還在熟睡,她給爸媽發了一條信息說今晚也不回家,雖然知道不惹怒mama的做法就是現在往家趕,但她還有事要搞清楚。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隨即一道聲音響起,“煙嵐,來?!?/br> 她發現宋足不知何時醒了,收起手機朝他走去。 腰上橫過一條手臂,他將她摟入懷中,嘴唇在她散發著清香的脖頸處摩挲,沉醉的深嗅著,他沒有做別的動作,甚至連親吻都沒有,只是緊緊抱著她。 “要做嗎?”她問。 他默了半響,埋在頸窩的聲音有些悶,“抱一下就好?!?/br> 單煙嵐沒什么意見,他寬大的胸膛躺著很舒服,逐漸有些迷糊,二人依偎在窄小的沙發上,她耳朵枕著心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開口:“你去忙什么了?” 他撫摸著她的后背,“和白井聊了一會而已?!?/br> 聊什么能聊一晚上? “上次和白井通話的時候有個女孩子,是你的朋友嗎?”她突然想起這一茬。 他嗯了一聲,“他meimei?!?/br> 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單煙嵐覺得這時候貼心的讓他睡覺比較好,但她又覺得有點可惜,眼下她繼續問:“出去之后我們要怎么見面?” 他不假思索,“不知道?!?/br> 怎么會不知道? 她疑惑的抬起頭,“為什么?很難見面嗎?” “不難?!彼痪o不慢,“相認很難?!?/br> 什么意思?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變故嗎?” 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嘴唇,慢條斯理的研磨,上頭響起他的聲音,“現在我也不清楚了?!?/br> 他不說清楚單煙嵐就要一直問下去,“宋足,你還在瞞著我什么?” “沒必要瞞著你?!辈恢遣皇清e覺,她似乎聽出了一絲笑意,“你覺得出去后會和現在有什么不同?” 又被他打太極轉了話題,她趴在他身上,呼吸都噴灑在他胸膛,“應該沒什么大不同,我也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吧?!?/br> 他嗯了一聲,“然后呢?” “我可能在上學也可能工作了,不管會外界的環境有什么變化,至少我應該還是我?!彼Z氣有點悶,“我一直很想見一見我的哥哥和弟弟,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只存在腦海中看不著摸不著,我——” 下巴突然被抬起,眼睛順勢朝上看去,不小心撞進了他漆黑的眼里。 他似乎不想聽她的牢sao,淡聲道:“說來說去就不提我和你的事?” 單煙嵐有一瞬間頓了頓,抿唇,“因為我真的想不到?!?/br> “為什么?” “根據你剛才的一說,我總覺得我們會有什么變故?!彼秸f越小聲,“要不然你為什么這么不喜歡我說要出去?!?/br> 他沒什么表情變化,低頭吻住她,明明只是單純的嘴唇觸碰,單煙嵐不由得心一緊,只聽他沒什么情緒的聲音傳來,“到時候我來找你?!?/br> “我也可以去找你?!彼龂烂C道。 他好笑的咬了咬她的下唇,心情似乎好了點,“好?!?/br> 本來說了不做,后面吻著吻著不知不覺浴袍都扔在了地上,單煙嵐里面什么也沒穿,光裸的身子緊貼著他,她很少在上面過,這次她雙臂撐在他后面的沙發扶手上,從嘴唇吻到脖子再到鎖骨,她不自覺用了點力氣,肩膀留下了一個紅印。 宋足撫著她的頭,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懶洋洋地靠著,時不時舒服的發出悶哼。 單煙嵐一手揉住他的胸,一手往下撫摸硬起來的粗大,嘴也沒閑著,舔舐著他線條分明的腹肌,一路舔到微微屈起來的大腿,又緩緩往上含住他碩大的guitou。 她的嘴很小,根本就含不住這么大的東西,雙手輔助著上下擼動,舌頭靈巧地打圈,感受嘴里的東西足足大了一圈,她沒想過單純koujiao能讓他射,吐出yinjing俯身上前,吻住他的嘴唇慢慢坐下去。 “唔嗯……”她難耐的呻吟出聲,嫣紅的軟rou被撐到最大,等適應了體內的物什,她上下動起來。 期間轉移到床上,宋足扣住她的臀重重地挺動著,汗水滴落在女孩纖細的脊背上,他彎腰掰過她的頭接吻,足足抽插了二十分鐘后抵著深處射了出來。 他們在床上纏綿著,雙腿掛在結實的臂彎隨著動作晃動,單煙嵐立起上半身想吻他,被他一個用力深陷在床里,緊接著他附上來狠狠地吻住。 空氣中只有rou體的撞擊聲和粗喘呻吟,大汗淋漓的兩具身體緊擁在一起,抵死纏綿。 一直到半夜兩人才結束,重新洗了一次澡,出來后餐桌上已經擺上了飯菜。 中途單煙嵐回家了一趟,爸媽很擔心她,她也說了寒假的時候應該大部分時間會和宋足在一起,孩子已經長大了,有些事爸媽不會過多插手,mama拉著單煙嵐在臥室里嚴厲地說明不許懷孕更不許鬧出對自己有害的事,她笑著一一接受。 她覺得自己有時候也很幸運,在這里能感受到最純粹的愛。 在家里,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就是zuoai,一不留神總是被他拐跑,清醒時已經躺在他身下。 餐桌上都是她流出來的水,單煙嵐臉色通紅的看著液體滴答滴答往下落,甚至打濕了宋足的腳,桌子太硬她坐著不舒服,男人了然地托起她的臀部往客廳走,雙雙倒在沙發上,將她的兩條長腿架在脖子上繼續。 他的每次進入都很深,兩個碩大飽滿的yinnang用力打在她的屁股上,已然通紅一片,讓她不自覺哼出聲。 頭埋在她的頸部,舌頭勾勒她的血管,“舒服嗎?” “嗯......嗯......”前一句是呻吟,后一句是回答。 他好笑的吻了吻她的唇,加快速度。 肚子鼓鼓漲漲的,他射了很多進來,怎么排也還剩很多在里面,宋足撫上她的腹部,笑瞇瞇道:“像個十七歲的孕婦?!?/br> 這句話的背德感很強,單煙嵐又羞又燥的瞪了他一眼,張開手臂讓他抱去浴室。 車在幽靜的一個地方停下,在看見李欣晚待的地方時,單煙嵐是有些驚訝的。 一個破爛不堪的小屋子,甚至不在市區內,在路上的時候她就有些疑惑為什么給李欣晚安排一個這么遠的地方,到了之后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 一個骨瘦嶙峋幾乎看不出原樣的女孩坐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看著窗外,似乎已經被關了很久,眼里沒有絲毫對外界事物的渴望,聽到門開的響聲她依舊沒回頭,但顯然宋足的聲音讓她有了一點反應。 “她鬧絕食,我們十分鐘前才給她打了點滴?!毕聦佼吂М吘吹貐R報情況,“我們先前不知道您要來,地面就沒收拾?!?/br> 房間內的地上散落著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般下屬不會進去,那就只能是李欣晚摔的。 地面上還有玻璃碎片,宋足下巴抬了抬,讓他們帶人出來。 上次處理李五竟的房間已經打掃干凈,沒有任何血腥味,甚至地板也沒有一絲痕跡,單煙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乖乖在旁邊侯著。 由于沒有進食,李欣晚步子踉蹌,需要有人攙扶著才能順利到達這個房間,她的手腳都被一條鐵鏈拴著,無法自由行動也無法自主逃離。 單煙嵐看了那鐵鏈一眼,不自覺皺眉,卻什么也沒說。 “我一直在等你問我要怎么回去?!崩洳欢∫坏缆曇繇懫?,單煙嵐微愣,意識到宋足在和她說話,只見他看著她,“你不好奇?” 她如實回答:“好奇,但我更想看你會怎么做?!?/br> 他輕笑一聲,目光轉移到被解開了鏈子的李欣晚,“很簡單,她死了就能出去了?!?/br> 即使能猜到一點,但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啞然失色。 他神色散漫自得,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正當她沉默著思索之際,一把槍驟然進入她的視野,上頭傳來他不咸不淡的嗓音,“來,動手吧?!?/br> “什么?”她訝異的抬起頭,手槍是她見過的那一把,總歸對它不會有什么好印象,僵硬著沒動,“……為什么是我?” “煙嵐,我是為了你才提前結束了游戲?!彼峙e著沒動,露出一絲笑,“你不想為我做點什么嗎?” 她沒殺過人,也不敢殺人,上次宋董倒在面前的場景她仍然記憶猶新,他大腿上的血窟窿如同毒蛇猛獸一般纏著她的大腦,揮之不去,也讓人悚然。 讓她殺人,她不可能做得到,也不愿意做。 “只有這一個方法?!彼敝钡亩⒅?,一字一句都在打破她僥幸的幻想,“想回去就必須過這一關?!?/br> 單煙嵐不明白他為什么特意帶她來這里,也不明白為什么他要把這件事交給她。 他現在是在做什么,賭她不敢動手?賭她因為這件事放棄回去的想法? 有一絲惱怒油然而生,她眼神泛冷看向宋足,“你什么意思?” 突然想起,之前他說過學校里的人是真實的,那么如果李欣晚死在了她面前,甚至是被她殺死,那么現實中的她會如何? 一樣回到現實,還是……死? 她什么都不怕,只是這個,她不敢斷定,更不敢賭。 對方與她的關系并不好,這是事實,但他們都是學生,也都是懵懂青澀的未成年,在年少時犯下的錯她認為不至于歸結到生死的地步。 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需要絕對的你死我活。 如果她現在為了私欲開了這個槍,她怕這輩子都會深陷其中,不論是因為李欣晚,還是因為自己。 單煙嵐的猶豫被宋足盡收眼底,他放下手,笑著問:“不想回去了?” 李欣晚被人架起來,她已渾身無力,目光呆滯無神的看著地板,不知聽沒聽見面前二人的談話,下屬保鏢們面無表情地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誰也沒有上前打擾。 “煙嵐,沒關系?!斌E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由我來吧?!?/br> 單煙嵐一驚,忙喊道:“等等?!?/br> 她按住他的手,“她在那邊也會死嗎?” 宋足看著她,驟然沉默的空氣讓她背后冒冷汗,半響,她聽到回復:“不知道?!?/br> 這個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愣住,抓著他的手沒放開,卻也沒下一個動作。 “好了……”他嘆了口氣。 “宋足,你是不是還不想讓我回去?”她突然打斷他,“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也以為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原來你這么做是為了打消我的念頭?” 手收回,他一把將槍扔在桌上,劇烈的哐當一聲響打破了這寂靜的空間,宋足轉身面對著她,語氣淡下來,“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那你還有別的理由?”她步步緊逼。 空氣一片死寂,半響,他毫無感情地笑了一聲,“怎么,你是想讓我在背后替你解決了,然后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滿懷期待的回家?” 單煙嵐頓住,停頓的這一秒,聽見宋足極為譏諷的說:“單煙嵐,原來你也挺自私的啊?!?/br> 有一瞬間,她確實這么想過。 仿佛被戳中內心最不愿被人看出來的陰暗面,她張嘴說不出來話,心口如同被人掐住一般喘不過氣,她不自覺后退一步,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哦,還真是這樣?!彼Σ[瞇的,“不過你也沒錯,誰活在這世上不是為了自己呢?” 她呼吸逐漸急促,這下徹底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即使笑著,眼底也毫無情緒,不緊不慢地開口:“沒關系,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愿意替你解決,不過這算是你欠我的,明白嗎?” “什…什么意思?” “現在解釋沒什么意義?!彼匦履闷饦?,“先出去再說吧?!?/br> 語畢,劇烈的砰一聲,手槍射出了一顆子彈,李欣晚垂著頭,身子在這槍聲響起后的半秒猛地一抖,巨大的響聲后是死一般的寂靜,宋足看著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微啟唇,“為什么?” 單煙嵐低著頭,指尖的顫抖彰顯了她此刻心緒的不寧,她壓低了嗓音道:“宋足,你給我時間想想?!?/br> 良久,她聽到他的回答,“當然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