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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如今,只是木木地在那里坐著,不會安慰,也不會嘲笑,連敷衍他都做不到。 朕求求你看朕一眼好不好? 李鷙趴在她耳邊輕聲哀求,多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樣推開他,或質問或冷叱,哪怕是指著鼻子罵他,他都情愿忍受。 總比現在這樣好。 殷籬這次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李鷙問的是誰。 或許他問的是那個曾把他當做天光,當做命中救贖的傻女人,那個甘愿為他付出性命的蠢女人,而不是現在的殷籬。 從前那個女人大抵是死了吧,就剩一副空殼。 她看到李鷙仍不死心,他悄悄跟她說,他說阿籬啊,其實是我一直在嘴硬,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沒人教會我如何愛人,我只會費盡心思手段去爭我想得到的,哪怕心思太骯臟,哪怕手段不光彩,我最終想要的僅僅是留住你。 可是我快要留不住你了。 他問她。 你知道嗎? 我以為我再見你時會恨你,因為我與母親所受的一切苦難,都是你父親親手造成的。 他那時會帶著你一起上山,前來探望我和母親,可我母親之所以會被父皇懷疑,皆是拜他所賜,他與宋氏那個賤人合謀,誣陷母親的清白,害她下暗牢,承酷刑,拼盡全力護住我的性命。 那段時日,我與母親在莊子里受盡欺辱,我卻連一聲娘都不敢喚她。 他幾次三番地上山,明知父皇對母妃仍心存懷疑,還在母親面前假惺惺地做一個施予者。 殷家與宋氏一族的人全都該死,他們沒有一個人的手是干凈的! 殷籬想,哦,那她既然也是殷家的人,便是他口中該死的人之一吧。 可是接下來又聽他說。 即便是這樣,阿籬,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除了離開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所以你看一看我,好嗎? 他不停祈求著,殷籬耳邊灌風一般只有那句好好活,可怎樣才算好好活呢? 殷籬捂著耳朵不想聽,誰想知道這些前塵往事的恩怨糾葛?她從來沒有對不起誰,難道現在要她接受這些現實向命運妥協嗎? 什么殷家宋家?什么陰謀陷害? 他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可就算她是殷家后人,就算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難道他賦予她的那些傷害,就是應該的嗎? 她就該接受然后原諒嗎? 殷籬大腦一陣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前赴后繼地鉆進腦海,成千上萬只蟲蟻啃噬撕咬,讓整張臉都變得面目全非,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看到李鷙慌忙地朝門口喊著什么,宮人們像是對這種畫面司空見慣,有條不紊地出門,請太醫,然后給床上那個面容痛苦的女人診脈。 還有一點點就好 還有一點點就可以解脫了 殷籬扶著高低起伏的胸口,唇角慢慢浮起一絲笑意,就在她快要見到曙光的時候,眼前的畫面驟然后退,像是一個風口般,流質的黑暗漸漸涌上來。 她猛地睜開眼! 一片漆黑,只有手掌心存著余熱。 殷籬從床上坐起來,扶了扶昏沉的頭,暖帳朦朧昏暗,密不透風,四周沒有光,只有隱隱約約的月色透過窗,在帳中彌漫開來。 她慢慢回頭,將頭偏向里面。 由交握的雙手,到靠墻而坐的人那張臉。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他眉頭動了動,而后緩緩撩開眼簾,露出一雙極淡的眸子。 抬起頭,看到與之對視的人,他見怪不怪地松一口氣,然后挨過來,將被子拉到她胸前,按著她肩膀,似乎想讓她躺下:睡吧,有我在這里,別怕。 他溫聲安撫,好像把她當成一個孩子。 殷籬一手推開,皺了皺眉頭:你怎么在這里? 不怕被李鷙發現嗎? 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宋聲眸光一凝,整張臉都充滿了震驚,第二句開口時終于有了動靜,他扶著她雙肩,聲音是壓低的,但微顫的手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動容。 阿籬,你醒了! 已經超過了兩個月,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反應的殷籬,此時竟然在跟他說話。 在他以為計劃成功的希望已經很渺茫的時候。 兩人間隔著一臂的距離,宋聲克制地維護著她的領地,哪怕失而復得的狂喜快要沖破禁錮,也不進一寸。 殷籬卻覺得肩膀隱隱傳來疼痛,她伸出手扣在他手背上,臉上浮現幾分不耐: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完全不同的語氣,完全陌生的聲音。 宋聲倏地松開她的肩膀,眼中晃過一抹困惑,下一瞬被他隱藏好,他跪在床上,面色恢復如初:你不用擔心,陛下現在在鐘粹宮,不會有人發現我。 殷籬神色未變,一直都是淡淡的,她緩緩垂下眼眸,看著他一身鴉青色官服,片刻后才抬頭看向他:這些時日,你都是這么陪著她? 她?宋聲眉頭一皺,稍后松開些許,是,我答應過你,要一直陪著你,我想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殷籬一邊聽著他說,一邊彎起唇角輕笑,手拂過側頸的頭發,她趴在膝頭上,意味正濃地望著他:說得真好,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她真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