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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燕無意的舉動在李鷙看來是很突兀的。 靖江王為李鷙攻破城門拿下皇位,留下世子做質子回了封地,就算是為了安撫朝臣,李鷙也不會這么快就卸了靖江王的兵權,燕無意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最懂得趨利避害,他寄情山水是一方面,拒絕入朝為官很大一部分原因肯定也是為了自保。 可他卻忽然改變想法了。 李鷙跟她說這些,是在懷疑燕無意嗎? 也許他只是突然想通了殷籬輕聲說了一句,頭壓得低低的。 偏僻靜謐的珠簾后,兩道身影相互依偎,忽然轉來一聲驚呼。 殷籬感覺腰上一緊,李鷙將她向上抱了抱,殷籬視線由低到高,重心不穩,只好扶住李鷙肩膀穩住身子,就看到李鷙正眼眸深邃地望著她。 朕知道在江陵時,你與他要好,他是朕的弟弟,你是朕的妻子,朕心中,你們兩個 殷籬的心怦怦跳起來,覺得李鷙話里有話,在他直逼內心深處的目光下,殷籬無可閃躲,只好抓緊他衣裳回望他。 結果李鷙只是笑了笑:你們兩個對朕都很重要,知道嗎? 殷籬一怔,看到李鷙眼中有幾分暖色,難得從他眼中看到了認真,很重要,他知道什么是重要嗎,他真的是這么想的嗎?殷籬有些模糊不清,就像她始終不懂有些人能面不改色地說著謊話,如果謊話說出來能騙過了別人,是不是說明他首先騙過了自己? 那必定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吧? 怎么不說話? 殷籬回過神來,對他搖了搖頭:我不是你妻子。 李鷙眼眸空了一下,忽然仰頭在她唇上落下輕吻,殷籬想要躲開,可他猝不及防,吻過之后,他沉著嗓音說:在朕心中,你就是朕的妻子。 說著,他把殷籬放下來,隨即欺身而上,小案被撞翻了,上面的茶水灑了出來,驚出幾聲響,李鷙卻猶未所覺,細密的吻從眉眼到頸窩,一路輾轉纏綿,瞬間激起身上一層戰栗,殷籬耳邊只有那幾個字。 你就是朕的妻子。 多么直白的謊話! 他的妻子在玉照宮中,整日為他的后宮煩擾,憂思不斷,那是他明媒正娶,為世人所承認的皇后,她對他的期待也是一樣的。 或許妻之一字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有那么多女人,每個人對他都有期待,期待一開始泛濫,就變得廉價,今日說的話那么好聽,卻不知什么時候又會說給別人聽。 哦對,昨日才剛寵幸了阿瀅,阿瀅也會被這般哄騙嗎? 殷籬眉頭一緊,忽然用力將身上的人推開,偏過頭開始咳嗽起來,她閉著眼睛,手不自覺地垂著胸口,李鷙在她上方,眉頭皺緊,他起身拉起殷籬,伸手在她后背拍了拍,對外面喊了一人:來人! 去傳馮振。 宮人急忙應下,很快,拎著藥箱的馮太醫就匆匆趕了過來,殷籬咳嗽已經緩和不少,只是人還是有些虛弱,馮振把著脈,眉頭時而緊鎖。 一炷香后,外殿中,李鷙坐在主位上,開口道:如何? 馮振揣著手,躬身說:柔妃娘娘身子虧空,久病成災,最忌情緒波動,微臣這就給娘娘開一副藥,此病須得好好養著,如若不然,恐怕 他看了一眼李鷙,李鷙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黑沉來形容,見他遲疑,便低喝一聲:說! 娘娘怕是活不過三十歲。 話音剛落,就傳來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他躬著身,不敢向上看,半晌之后,才傳來李鷙的低沉的嗓音:朕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保她安然無虞,否則 他沒說后面的話,但馮振明白陛下的意思。 后背都快汗濕了,他別無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道:微臣遵旨。 退下吧。 李鷙回了寢殿,殷籬正躺在床上熟睡,阿蠻給她蓋被子,滿眼都是心疼,他抬腳都過去,阿蠻聽到動靜,回身一看,見到是李鷙,動作驚了驚,但很快就調整好神色,對他屈身行禮:陛下。 以前在江陵,阿蠻很少給他行禮,如今卻很聽話。 李鷙沒看她,坐到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臉,不燙,竟然還有些涼,他將被子又向上蓋了蓋。 都下去。 宮人們應是,躬身退下,只有身后的人腳步未動,李鷙頭都沒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殷籬,卻道:你怎么不走。 阿蠻顫了顫,身上止不住地發抖,腳步仍舊不退。 奴婢,有話想對陛下說。 李鷙這才有反應,手上動作停下,他轉頭看向阿蠻:說什么? 阿蠻咽下口水,梗著喉嚨,聲音斷斷續續的,也不知是懼意更多還是淚意更多:馮太醫的話,奴婢都聽到了,阿籬jiejie能撐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奴婢冒死進諫,求求陛下,陛下您就疼一疼她,稍微對她好一點兒,不要再惹她傷心了,行嗎?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像孩子一樣哭,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么好的阿籬,怎么就會活不到三十的年紀呢? 她那么年輕,吃過許多苦,卻沒甜過幾天,怎么就要開始倒數著過日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