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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蕩的大殿,在器皿東倒西歪的桌案上,李鷙帶給她的烙印,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消弭。 分別一年以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逢,他用他尊貴無比高高在上的身份,用凌駕在所有人之上的權力,就這樣將她碾在泥塵里予取予奪。 他當然不用再偽裝什么了,因為她已完全步入他的掌控。 殷籬好疼,全身都跟著疼,她躺在床上,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條根骨都在喧囂,外面的人聽到壓抑的呻.吟和哭聲,急忙跑進來,到了床邊,才看到殷籬摁著胸口在床上掙扎。 梅意趕緊將殷籬抱起來,扶著她肩膀,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殷籬聽不見,像是疼得失去了意識,淚水混著汗水,被子里的人像是從水中撈起一般。 梅意趕緊對隨后而來的宮人吼:快去傳太醫!快去! 宮人急著應聲,轉身便往外走,可是剛踏出門檻就頓住腳步,被來人攔下,那人沉著臉道:不用了。 梅意扭頭,就看到商練穿著玉麟軍統領盔甲跨進門,黑靴踩在地上發出鏘鏘的聲音,他一手扶刀,臉上沒任何表情,只是走到近前,將手里的東西拋擲出去,梅意剛好接住。 給她服下這個,就不疼了。他道。 梅意看了看手心,是個精致的翡翠玉瓶,鼻煙壺那么大,她打開瓶子,藥香伴隨著空氣鉆入鼻中,她一看到那些紅色的藥丸,眼睛瞬間睜大,回頭看向商練。 一萼紅? 預料之外的驚詫借著質問聲從梅意口中道出,臉上的震驚在一點點擴大。 商練面色不變,提醒她:你多猶豫一會兒,她就多受一分煎熬。 梅意趕緊將手中的藥粒給殷籬喂下,動作竟然有幾分慌亂,在內心震動的同時,她看到殷籬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模樣,只覺得渾身浸透在寒池里,冷意滋生,徹骨膽寒。 一萼紅是一種非常陰毒的蠱毒,盛產自南域,起初這種蠱毒被用于見不得光的刑訊審問,吞了毒的人會忍受逐漸加深的疼痛,從渾身痛癢到萬劍噬心,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堅持到最后。 后來,一萼紅被當做掌控死士和暗衛的工具,只有生死被人攥在手里才能得到絕對的忠誠,可是這種蠱毒到底沒有風靡下去,正所謂物極必反,極致的掌控便代表著不信任,而不信任不可能得到絕對的忠誠,這世間寧愿玉石俱焚的大有人在。 人心最不可控。 梅意卻想不到,早已經銷聲匿跡的一萼紅會出現在這里,還被用在了殷籬身上。 商練沒有自作主張的權力,能給殷籬身上種下這么陰毒之物的人,只能是他了。 怎會如此狠心! 懷中的掙扎漸漸弱了下去,殷籬靠在梅意肩頭,呼吸時斷時續,眉頭淺淺皺著,仍然不存意識。 商練只要見到殷籬吃了暫緩疼痛的解藥便夠了,轉身要走。 等等! 梅意卻將他叫住。 毒是什么時候下的? 商練沒有回頭。 江陵。 這一年里你一直偷偷給她吃解藥? 是。 連我和竹心也瞞著? 這次商練轉過頭,冷漠的眼眸中閃過些許疑惑。 你們知道,有什么意義嗎? 喀嚓一聲,有什么東西在梅意心里崩塌,連她竟然也嘗到了一絲被欺騙的滋味,而這種滋味讓心中原本佇立的形象逐漸瓦解。 他太可怕了,這種可怕不是他面對敵手有多殘忍,而是他對忠于自己的真心有多絕情,對殷籬尚且如此,對她們又當如何呢? 梅意看著商練的眼睛,沉默良久,反問他:你不怕嗎? 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商練清楚她問的是什么意思,他神色不變地轉過頭看著前方,輕道:只要你做好分內之事。 說罷,他徑直離開。 宮中新晉了一位充容的事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大多人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起初大家還好奇,這個姓殷的充容何德何能可以繞過層層篩選直達御前,一個已故工部侍郎而已,別說早已身故,就算還活著,這樣的身份地位也不足為慮,更何況殷家還和陛下有著舊怨,何以得到這種特殊照顧? 莫不是那殷氏有什么得天獨厚之處,才讓陛下如此體恤關照,愛不釋手? 可緊接著,又聽說殷充容在面圣時惹了陛下不快,直接中斷了選秀,三日過去了,現在那些還未來得及面圣的美人兒仍在儲秀宮望穿秋水呢,皇后提了幾次,陛下好似都沒有興致。 忘了更好,鶯鶯燕燕吵得本宮眼睛疼,反正后宮也就能清靜這兩日,清凈一日算一日。 貴妃榻上,倚靠的玉人拿著茶盞,慵懶地吹了吹,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輕啜了一口熱茶。 如今正值圣眷的魚晚晴,也是陛下親封的婉妃,出身不高,地位卻在尚書之女張妗兒之上,在東宮時她就慣愛擺架子,為人頗有些囂張跋扈,奈何陛下就寵著她,有時說話甚至比太子妃還好使。 進了宮之后,莊皇后除了分內之事一直很佛系,連請安也只安排在初一十五,只有魚晚晴喜歡每天叫各宮妃嬪們到跟前來立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