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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關上,殷籬撐著身子坐正,終于感到無形的壓力墜在頭頂,眼前景物都帶了重影,她卻強裝鎮定,開口道:我好像喝醉了,六哥,我們走吧。 她聲音輕如鴻毛細雨,撩掃得人心蕩漾,又清涼細密,讓人清醒,李鷙跨坐在凳子上,沒回應她的話,而是兀自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唇齒開闔:怎么,我一來,你就想走嗎? 明明是不摻任何感情的一句問話,殷籬卻莫名覺得頭懸利刃,李鷙從不強迫她做什么,可每一次開口都像是脅迫,她心頭不舒服,但只敢說不是。 李鷙為她倒了一杯酒,推到她跟前,沒說讓她喝,反而問:之前喝了多少? 殷籬努力扳著身子才不至于搖晃,但視線里的事物還是有些不穩,她想了想,回道:大概有五六杯。 李鷙咽下一口酒,問:這么相信世子? 殷籬腦中嗡地一聲,像是被長矛尖刺中了后頸,劇烈的疼痛直沖頭頂,她驟然抬眸,疑惑不解地看著他,李鷙慢條斯理地滿酒,不看她,只道:有一種酒壺,叫陰陽壺,旋轉底部,可以倒出完全不同的東西,你聽過嗎? 李鷙不明說,殷籬的心卻跳得飛快,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李鷙,腦海中卻在努力尋找燕無意為她倒酒時的畫面,情不自禁地就幻想出他旋轉酒壺底部的動作。 她本就有些醉了,不知道那是她親眼看到的,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李鷙又問她:平時就這么容易醉嗎? 殷籬遲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的卻是:我不知道。 李鷙握著酒杯,拇指旋轉杯身,偏頭看著她: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凡事多留一條退路,就不至于落入絕境。 殷籬覺得李鷙在教她什么,但她本意卻想要抵觸,于是問他:那六哥的好,是不是無緣無故的呢? 李鷙笑:當然不是。 那你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李鷙不說話,只是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向下。 緩緩掃過的地方驚起一陣陣戰栗,殷籬雙手護住身前,射去一道凌厲視線。 李鷙啞然失笑:在想什么? 我想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而已,還不明顯嗎? 臉上明顯感覺到一陣灼燙,殷籬別開視線看著別處,坐在旁邊的人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像心情不錯。 明里暗里幾次試探交鋒,已經不用將話說得更明白,殷籬有些好奇李鷙這個人,想知道他是誰,想知道他的經歷,想知道他為何能做到恭謹有禮又不失鋒芒,想知道他如何能做到好得不顯山露水,卻壞得坦坦蕩蕩,想知道他的一切一切。 殷籬握著酒杯,將冷冽又苦澀的酒咽下,李鷙執著杯,似笑非笑地看她:不怕了? 殷籬搖頭:不怕了。 怎么不怕了,不怕著酒壺里別有洞天? 殷籬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說,話音緩慢:如果你們真有這樣的想法,沒必要這么麻煩,我只是一個弱女子 她趴在桌子上,手指敲著杯沿,眼下飛了胭脂紅,聲音悶在袖子里:我本來想今日就離開,你卻來了,六哥,你怎么總是能提前一步? 李鷙端坐著,聽她在他面前將實話說了出來,雙眸不經意地瞇起,似打量,似思索,而后道:竹心和梅意知道你們收拾了包裹。 殷籬眼簾一掀,看向李鷙,驚詫過后又有幾分了然:怪不得。 她抬起身子,往李鷙身邊湊了湊,清冽的香氣撲面而來,讓她不由得清醒幾分,卻還是含糊著醉意,她情不自禁地開口:六哥,你是為我而來嗎? 李鷙低垂著眸看她,風吹不動的冷靜在那張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手里還握著酒杯,指肚泛出青白色,殷籬等了很久沒等到他的回音,支撐不住的身子忽然失了平衡,酒杯里的酒飛灑而出,李鷙在她倒進懷里的那一刻扶住了她肩膀。 嗖地一聲,有什么穿堂而過。 李鷙面色一變,摟著殷籬的腰起身,手掌在桌子上一拍,彈出的酒杯將第二道飛來的箭擋住。 殷籬聽見破碎的聲音,恍然從醉意中驚醒,李鷙抱著她后退,兩側的門窗忽然被刀劍劈開,十幾個黑衣人一擁而進,手執武器便沖了進來。 來人不管房中人是誰,揮刀亂砍,李鷙護她在側,抬腳踢飛一個黑衣人,一掀桌子又帶倒幾個。 屋子里一團亂,加上包廂狹小,黑衣人勝在人多,源源不斷地沖過來,那些人見李鷙固若金湯,殷籬手無縛雞之力躲在他身后,當機立斷換了計策,這次專攻殷籬。 幾番交手下來,殷籬醉意散去許多,也明顯感覺到李鷙為了護她有些捉襟見肘。 這時,前方一刀劈下來,正在兩人之間,殷籬掙開李鷙的手,往旁邊躲,只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他們威脅他的機會。 左手握住揮刀砍過來的黑衣人的手,李鷙忽然感覺右手一空,虛虛抓了一下,殷籬卻很決絕,他連衣角都沒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