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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廷見容窈突然出現,在短暫怔愣之后,下意識想要喚容窈一句,但是意識到即墨靜在一旁之后,生生將那句阿姐給咽了下去。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反倒是一旁即墨靜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嫂嫂? 聞言,容窈將視線從容廷身上收回來,臉色緩和了一瞬,看著即墨靜問道:你怎得知道是我? 即墨靜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乖巧地回道。 聞到的,嫂嫂身上香。 她有些意外地點頭,隨后將視線放在了容廷的身上,有話要說,容廷眼下反應過來,低頭俯到即墨靜的耳邊說道。 馬車還沒修好,你先去一旁坐著等我,待會我就回來找你。 好!即墨靜點點頭,隨后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只是在離開之前,突然定下腳步,轉頭看著容窈問道。 嫂嫂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也是哥哥帶著嫂嫂出來玩嗎? 玩?她微微皺眉,疑惑地重復了一句。 即墨靜輕輕點頭:今日容公子帶我出來游玩,我很開心。 說罷,即墨靜臉上笑意漸濃,看起來格外開心滿足。 在短暫和即墨靜別過之后,兩人便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容廷將即墨靜安頓妥當之后,就朝著容窈走去,但剛剛走到容窈的身后,就見容窈轉過身來。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巴掌重重落在了容廷的臉上,臉上頓時燃起火辣辣的痛感。 他自小乖巧懂事,容窈又極其寵他,故而還從未打罵過他。 眼下,容廷被打得一臉茫然,抬頭朝著容窈看過去,就見容窈沉聲斥責道:現在容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了,你是打算把自己也搭進去嗎? 你覺得他們為什么會放何光中活著離開?現在的萬寧村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今日在這里接觸了何光中,明日這件事情就會長了腿一樣傳到朝中高官耳朵里。 說話間,容窈語氣中還帶著nongnong的后怕和怒火。 他知道此刻容窈在氣什么,此事確實是他自作主張了,眼下站在容窈的面前,內疚地低下頭道。 我今日帶著靜兒出來游玩,馬車出了故障,這才誤在萬寧村。 這件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他們應當也松懈了,不會發現的。 容廷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這事關容廷的性命,容不得半點差池,她看著容廷,此刻美眸微瞪,看著執迷不悟的容廷。 你是嫌棄自己搭進去不夠,還把靜兒搭進去嗎? 我告訴你,當年容家上下是齊國公帶兵抓走的不假,但若是沒有齊國公,你我二人入奴籍的資格都沒有。 當時齊國公剛剛從前線回到上京,京城中局勢還未搞清楚,便領了命令來太尉府上抓人,就算不是齊國公,還有其他的大人來抓人,那個時候對他們來說,是誰帶他們入大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陷害他們。 當時隨行的官將要一同將容廷帶走,是齊國公攔了下來。 公文上并未有容家嫡子的名字,只說了一句兒女皆入奴籍。 想起何光中跟自己說的那些,容廷看著面前的容窈,他和容窈其實都沒有放下當年的事情,只是他恨的是當時的主謀,容窈恨的是自己。 害怕再惹容窈生氣,他小心翼翼地窺著容窈的臉色,輕聲說道。 當年之事,錯不在jiejie。 即墨卿額頭上的傷口只是用繃帶草草包扎了一下,戴了一天,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有血跡一點點滲透了紗布。 他抬步邁進齊國公府,便直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但還未走出長廊,身后傳來即墨靜的聲音。 兄長。 他轉頭看去,就見容廷攙扶著即墨靜走了過來,即墨靜臉上還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容廷的眼神在落在即墨卿額頭上的繃帶之后,吃了一驚。 但即墨卿對著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容廷這才將到了嘴邊的驚呼重新咽了回去。 就算是面對面的距離,即墨靜依舊看不見即墨卿額頭上的傷口,臉上的笑容不減,在走到即墨卿面前之后,即墨靜伸手抓著容廷的手,對著即墨卿說道。 哥哥,容公子在城外有座莊子,我想過段時間就嫁過去。 聞言,意外的不單單是即墨卿還有容廷,此刻容廷臉上的驚訝和意外不比即墨卿要少,他沒想到即墨靜讓自己留下是為了說這件事情。 即墨卿的眼神落在容廷身上,想起容窈上次哭紅的雙眼,微微皺眉,想也沒想便回絕道。 此事過段時間再說。 說罷,不給即墨靜扯住他袖子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 得知了即墨卿回府的消息,容窈剛想出門去接即墨卿,轉身撞見了對方,整個人險些扎進即墨卿的懷里。 在看見即墨卿額頭上染血的繃帶后,頓時嚇了一跳,秀眉微蹙,擔憂問道:怎么搞得?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去看看即墨卿的傷口,但突然意識到什么,轉身忙去洗手,就在此時慢悠悠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今日和盛長風打了一架,他說了很多我不愛聽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