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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趙鴻儔和方禹二人走出,他立馬彎腰作揖道。 見過老師,方學弟。 知道今日趙鴻儔要上山隨著陛下祭拜先帝,慕清洺特地來送趙鴻儔上山。 瞧著慕清洺,趙鴻儔的臉色這才緩和了緩和,隨后便上了馬車,二人一同朝著皇陵而去,只不過馬車停在山腳處,便不能再往前駛進。 慕清洺只得站在馬車外,目送趙鴻儔朝著山上走去。 在趙鴻儔的身影隱在山霧中再也尋不到之后,他轉身便打算上馬車回去,但似是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朝著山腳的兩側看去,眉頭緊緊皺起。 今日祭拜先帝,池渲也在。 若是算起來,他和池渲也有幾日未見了。 第55章 岳丈 人潮擁擠的鬧市硬生生被官兵闖出一條通道來, 鬧市的喧囂被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給壓了下去。 街道上的百姓停步駐足,雖然明知道和自己沒有干系,但遠遠地看著那些官兵的背影便止不住心中緊張。 御史臺又在抓人了,不知今天抓的是哪個官員。 在官兵將聶府圍的個水泄不通之前, 聶懷昌只來得及對著親信囑咐了一句:快去尚書府上, 速速請盧尚書前來! 親信驚慌之余, 點頭應下便匆匆從后門處離開了,而就在那人剛剛離開的瞬間,林敘之帶著人穿了進來,正紅色的御史官服, 彰顯著林敘之現在的大公無私和不徇私情。 等林敘之走進正堂的時候,只有聶懷昌一個人, 他抬手示意讓身后的官兵停在不遠處,隨后朝著聶懷昌走了幾步, 彎腰行禮道。 小婿見過岳丈大人。 哪怕林敘之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近前, 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聶懷昌依舊一臉的難以置信, 看著林敘之, 半晌只說得出一句。 怎么是你?! 而被聶懷昌囑咐的親信,自后門處離開, 小心翼翼避過聶府外的官兵之后,便直接跑去了尚書府。 但一番瘋狂叩門下,這才從門縫中探出個小廝腦袋,只不耐煩地堵了一句。 我家大人隨著陛下去太廟祭拜先帝,現在不在府上, 凡事等我家大人回來再說! 說完這句話之后, 不給他講清來意的機會, 便將府門給重重合上了,同時也堵死了聶懷昌的生機。 孤鷺山上,清晨的山霧還未完全散盡,一縷縷地圍著山巔纏繞,山巒間的蒼翠色因此變得朦朧縹緲,讓人步入其中,恍若置身仙境。 靖國歷代皇帝的牌位都放在太廟中,享受香火供奉。 而太廟就坐落孤鷺山巔,祭拜先帝的前幾日需得齋戒沐香,洗去渾身戾氣方可邁入孤鷺山巔。 但此刻的偏殿之中,池渲坐在一旁,透過窗戶看著盧瑜一步步走入太廟,因為角度的問題,盧瑜看不見她的身影,更看不見清眸中凜然成片的冰冷殺意。 攥著杯子的手指因為微微用力而泛白,她緊緊注視著盧瑜的腳步,紀云中的人就埋伏在四周,只待盧瑜邁步進入太廟,手中茶杯便會應聲落地。 這不許見血腥的太廟,頃刻間便會鮮血染盡。 可就在盧瑜的腳步要邁進太廟的時候,身子一頓,似是被人叫住,轉身朝著身后看去,臉上露出笑容,對著那個遠遠而來的身影喚了句。 子慕。 見此,站在外面觀察著太廟情況的左辭忍不住微微擰了擰眉頭,轉頭將太廟的情況告訴給了殿內的池渲。 殿下,慕大人來了。 聞言,她臉上劃過意外之色,抬頭朝著盧瑜的方向,果不其然瞧見了那一抹青影現如今就站在盧瑜的身側,兩人似是在寒暄說著什么。 池渲的眉頭微蹙,輕聲念叨了一句。 他怎得來了? 計酒更是有些抱怨地嘟囔了一句。 還來得這么不是時候。 那從聶懷昌書房里找出來的書信,此刻復印了幾份,整整齊齊地交到了聶懷昌的手里,在看清楚那書信上所書內容之后,聶懷昌的身子一點點跌坐在地上,原本攥在手中的書信也隨之落在了地上。 輕薄的紙張,被微風輕輕一吹,便傳播了滿園。 聶懷昌跌坐在地上,臉色微微蒼白,瞧著像是轉瞬間老了數歲,林敘之微微彎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此刻一臉頹然的老人,慢悠悠地說道。 岳丈,不是小婿不愿意護著你,只是此事被人鬧到了御史臺中,我實在無能為力。 說到最后,林敘之為難地皺了皺眉頭,但此刻落在聶懷昌的眼中則是虛偽至極,他面上露出一個冷笑,看著林敘之說道:林大人想要抓老夫可有三省或者刑部下的批文? 御史臺在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將人帶回去關上一天,若是無刑部或者陛下下的命令,就算是御史臺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是他不能進御史臺,若是進了御史臺那就是他人板上魚rou。 他現在只能拖著,拖到盧瑜趕來。 似是猜透了聶懷昌的心中所想,林敘之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似是穩cao勝券,不慌不忙地看著聶懷昌說道。 本官想殺你,不需要刑部的批文。 幾乎就在林敘之話音落下的瞬間,從門外傳來了聶書儀驚慌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