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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辭認罪之后,即墨卿幾人的考卷被人確定一番之后,確定相似之處算不上太多,便將他們從大理寺中釋放了出來,上一次參加會試的考生,除了聶子元被徹底取消了會試資格之外,其他的考生都擇日再參加會試。 這一推遲,便將會試拖到了盛夏時分。 出榜那日,張心芙是隨著張玉庭一起去的,但她的注意力不在榜單上,反倒被路旁販賣的果子吸引去了視線。 就在她看得出神的時候,耳邊傳來清潤的聲音。 姑娘! 張心芙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是容廷,當即收起自己對果子的垂涎表情來,學著哥哥的樣子對著容廷作揖道:好巧啊,公子你怎么也在這? 嬌俏的粉衣少女站在人群外,張心芙的身上處處都能看見煙火的氣息,整個人像是用玉餅點心烤鵝鹵鴨拼起來的一樣,可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女,將那些東西去了油褪了膩,自成一派清甜。 容廷走到了張心芙的面前,看著對方彎起的杏眸,稚嫩俊朗的臉上忍不住浮現赧然之色,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榜單,老實巴交地說:我也參加會試了。 此言一出,張心芙這才想起來容廷和張玉庭都是此次會試的考生,當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便轉過頭去不再敢看容廷,系在發髻上的粉色發帶隨著主人,擺動出一個羞澀的弧度。 兩人站在同一處,卻都紅著張臉,誰也不敢看誰。 最后還是容廷率先打破了寂靜。 上次在獄中不方便過問,還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姓張,叫張心芙,你叫我小芙兒就行了。她轉過頭看著容廷,臉上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容廷輕輕點頭,隨后說道:張姑娘是想吃果子嗎?我瞧你一直盯著那處看。 一開始張心芙確實是想吃,但后來不過是眼睛沒地方放。 話音落下,還不等她說話,容廷開口:張姑娘等我片刻。 說完這句話之后,容廷便去給她買果子了,她想說她自己有錢的,但看著容廷的背影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片刻之后,容廷便把果子給她買了回來,紅潤飽滿的果子放在紙袋里,看著便讓人胃口大開,她伸手從容廷手中接了過來,捻起一個放在嘴里,隨后抬頭對著容廷笑道。 多謝公子,很甜! 起初容廷還在緊張,不知道張心芙會不會收下他的果子,也不知道張心芙會不會喜歡這果子的味道,此刻見張心芙夸這果子甜,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似是被對方的笑容給感染了,他不自覺地也露出一個笑容,臉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赧然。 是是嗎?甜就好。 容廷還想要說些什么,但人群中有誰喊了一句。 開榜了! 容廷只得對著張心芙作揖,歉然道:張姑娘,先失陪了。 她知道結果對他們這些考生來說有多重要,當下點點頭示意自己無所謂,嘴里催促道:快去吧! 齊國公的小廝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在看清楚榜單上的名字之后,面露欣喜,隨后連忙從人群中擠出來,跑到站在不遠處的即墨卿面前。 因為跑得太急,站在即墨卿面前的呼吸尚且不穩,喘著粗氣說。 中中了!公子!是狀元! 眼下的教坊司,容窈比容廷還要緊張,但是她不能和容廷一起守著開榜,在教坊司中卻又是緊張地坐不下,美眸著急之間,將視線放到了院中的槐樹上。 這海棠樹的時間不短了,幾乎有三層閣樓的高度,現在開了滿枝的花,她若是爬上定能看見隔壁街道開榜的場面,只是猶豫了一瞬,容窈便穿著并不方便的裙衫爬上去。 但她從未爬過樹,又實在是沒什么力氣,費了好大的勁這才爬上去,胳膊上的皮膚都被粗糙的樹皮給蹭紅了。 樹下的丫鬟們一個個擔憂,抬頭望著她。 姑娘小心點! 她站穩了身子,扶著一旁的樹干,對著樹下的人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可還不等她轉頭看過去,迎面便襲來一支箭矢,破空朝著她射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明天大概也許可能會有萬更。(先淺淺放一個餅) 如果我沒有萬更,請狠狠罵我!!! 第49章 大婚 即墨卿單手騎馬在街道上而過, 衣擺微揚,長眉入鬢,一時間說不出的意氣風發,頓時便引得所有人的注視。 駕! 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依舊是平日的朱袍, 但現在穿在即墨卿的身上和狀元服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松開手中的韁繩, 他將馬背上的弓箭拿起,隨后將手中弓箭拉滿對準了那個剛剛站在海棠樹上的人影。 箭矢滿弦而發。 容窈為了躲避那迎面而來的箭矢,身子失去平衡從海棠樹上掉了下去,剛好被街道上剛好經過的即墨卿抱了個滿懷。 海棠樹遭了驚亂, 一時間枝葉亂顫無數花瓣隨著容窈的身子落下,驚慌之中她抱住即墨卿的身子, 抬頭便對上了盛滿笑意的狐貍眼。 肆意張揚,似是這世間萬物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